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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很久。
灯灭了灯瞬间，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只对我摆了摆手。
直到被带去收拾的遗物，我还处于巨大的茫然之中。
突然，我伸手摸到外婆的内衬口袋里藏着什么东西。
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厚厚的红包。
上面一笔一画工整写着：“祝囡囡新婚快乐，外婆贺！”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外婆，你是不是又把买菜的钱省下来了？”
“那一把零钱兑换成红票子多麻烦啊，我不缺钱用。”
掏出来一看，果然一沓新的连号的百元大钞。
我习惯性地咧开嘴想笑，一抬头，却只看到盖着白布的推车。
外婆安静地躺在那里。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笑着回答我了….
胃里一阵翻滚，我扶着墙，身体抖的站不住。
门外的护士们听到动静紧张地跑过来。
“这是伤心过度的正常现象，家属不要怕，跟着我深呼吸。”
“可惜了，要不是送迟了，刚刚情绪又太激动，老太太都脱离危险了。”
“今天不是还来了一个小姑娘，你叫她来换你吧。”
听到这里，我猛地抓住护士的衣袖。
“哪来的小姑娘，她长什么样子？”
护士结结巴巴地说：“扎马尾，穿黑色皮衣，大概十七八岁……”
是顾云，她来见过外婆，那外婆的死会不会和她有关？
我冲到监控室里查看记录，屏幕里顾云举着手机一脸坏笑。
“喂老太婆，你知道你孙女做了什么坏事对吧！”
我的手顿时握成了拳头。
“可惜你晕倒了，没有看到那些照片和评论，来我给你读两条。”
“江柔——谋财害命的臭婊子！”
“知名网红江柔，吃人血馒头发财，活该下地狱！”
外婆刚做完手术，勉强撑起虚弱的身体斥道。
“你们胡说，我囡囡不可能做那些坏事！”
顾云不屑地笑着，她拿着手机在外婆面前晃了晃。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乖孙女和别人乱搞的图片！”
“你现在承认自己知道江柔违法加出轨，我就不把这些照片放到网上去。”
外婆的眼睛顿时睁大了，她着急地去抓顾云的手机，“你们这群坏人，不许欺负她！”
屏幕里，外婆身体前倾，从床沿滚了下来。
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上面的心率曲线，缓缓变成了一条直线。
顾云吓得转身逃出了病房。
我颤抖着手关掉监控，眼前一片漆黑。
这时手机震动，是穆泽发来的短信。
“我替你召开了发布会，你识趣点快过来道歉！我就再给三十万。”
我压下心中的悲痛。
回了一个字：“好。”
外婆，您在天之灵好好看着，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发布会的高台上，数十台闪光灯对着我。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隐秘的兴奋。
我低头看了一眼穆泽塞给我的稿子。
第一行写着：“我认错。”
我抬手撕了它，握住麦克风。
点开手机里的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
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江柔，无罪！”
屏幕上是一张张药检报告。
清楚的显示着我们公司的减肥药完全合法合规。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议论声四起。
穆泽惨白着脸，刷的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