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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开土祖脉山谷后,四人循着墨尘测绘的灵脉图谱,朝着南域焚天火山方向疾驰。沿途的寂灭之力愈发浓郁,连空气都带着灼烧般的灼热感——焚天火山作为火祖脉核心区域,本就烈焰冲天,如今受元磁风暴影响,火脉灵能与寂灭之力相互冲撞,使得山体周围的温度飙升至极致,寻常修士根本无法靠近。

“前方便是焚天火山的外围,”墨尘指着远处浓烟滚滚的山峰,手中测绘笔不断勾勒着灵脉波动,“火脉信物应该藏在火山深处的焚天殿内,但那里不仅有火脉修士驻守,还被血影老怪的人布下了寂灭火阵,灵脉波动极其紊乱。”

夜琉璃望着那片被赤红色光晕笼罩的山脉,眉头微蹙:“焚天殿的殿主炎焚天,是九大宗门中出了名的暴脾气,且极其护短。百年前祖脉守护战中,幽影宗曾偷袭过火脉分舵,他对暗脉修士的敌意不亚于曦尘子,想要让他交出火脉信物,恐怕比曦光殿还要困难。”

凌云霄握紧手中的天锋剑,光脉与土脉信物在丹田内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与体内的灵寂共振之力相互呼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我们已有两枚信物,只要证明灵寂共振能稳定祖脉,未必不能说服他。”

苏清瑶从储物袋中取出数枚节点修复丹分给众人:“火脉灵能刚烈,再加上寂灭火阵的侵蚀,对体内节点损耗极大,这些丹药你们收好,关键时刻能救命。”

四人降落至焚天火山外围的一处缓坡,脚下的岩石滚烫,踩上去滋滋作响。远处的山林早已被烈焰焚毁,只剩下焦黑的树干,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寂灭之力混合的刺鼻气味。

刚前行不久,一道炽热的火墙突然从地面升起,挡住了四人的去路。火墙之上,红色的火脉符文流转,散发出焚毁一切的恐怖气息,两名身着红色道袍的火脉弟子手持火焰长枪,从火墙后走出,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们。

“来者止步!”左侧的火脉弟子厉声喝道,长枪直指夜琉璃,“焚天火山乃火祖脉圣地,暗脉邪祟与无脉者同流合污,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夜琉璃周身暗影之力微微涌动,却并未发作——经历了曦光崖与土祖脉的事,她深知此刻争辩无益。凌云霄上前一步,朗声道:“我等并非来挑衅,而是为了寻找火脉信物,前往祖脉中枢稳定灵寂平衡。血影老怪即将突破寂灭归一境,焚天火山也难逃其祸,还请通报炎殿主,容我们当面商议。”

“放肆!”右侧的火脉弟子怒喝,“火脉信物岂容尔等染指?炎殿主有令,任何与暗脉修士同行者,一律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两名火脉弟子同时催动火脉灵能,火焰长枪暴涨数尺,赤红色的火焰剑气朝着四人劈来。剑气所过之处,地面被划出深深的沟壑,焦黑的岩石瞬间化为灰烬。

“不必留手!”凌云霄眼神一凝,体内灵寂共振之力运转,三色剑气凝聚而成,迎着火焰剑气劈去。苏清瑶与墨尘同时出手,木脉灵藤与灵脉符文屏障相互配合,挡住了剑气的余波。

“轰!”

三色剑气与火焰剑气碰撞,赤红色与金紫黑三色能量交织,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波。两名火脉弟子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显然没想到凌云霄的战力竟如此强悍。

“还敢反抗?”一声怒喝从火墙后传来,伴随着浓郁的火脉灵能波动。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修士缓步走出,他身着赤金色道袍,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一股焚天灭地的煞气,正是焚天殿的执法长老——赤焰,归真境巅峰修为。

赤焰的目光扫过夜琉璃,眼中杀意毕露:“幽影宗的小崽子,百年前你们偷袭我火脉分舵,杀我弟子,今日送上门来,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夜琉璃眼神冰冷,周身暗影之力凝聚成影寂刃:“当年偷袭火脉分舵的是幽影宗保守派,与我无关。如今玄元界危在旦夕,你若执意要报私仇,只会让血影老怪坐收渔利。”

“巧言令色!”赤焰怒吼一声,体内火脉灵能暴涨,赤红色的火焰在他周身凝聚成一头巨大的火狮,“今日便让你为那些死去的火脉弟子偿命!”

火狮咆哮着朝着夜琉璃扑来,利爪带着焚毁一切的威势,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夜琉璃身形一闪,潜入暗影之中,想要避开火狮的攻击,却没想到火狮的火焰能焚烧暗影,她刚一隐匿,便被火焰灼烧得露出身形,肩头的衣物瞬间化为灰烬,皮肤被烫出一片红肿。

“小心!”苏清瑶急忙催动木脉灵能,绿色的藤蔓缠住火狮的四肢,同时一道绿色光幕笼罩住夜琉璃,缓解她身上的灼烧之痛。

凌云霄趁机发动攻击,三色剑气直指火狮的头颅。火狮虽是能量凝聚而成,却有着极强的灵性,侧身避开剑气,同时张口喷出一道巨大的火焰柱,朝着凌云霄轰来。

“灵脉共振,御!”墨尘手中测绘笔一挥,土黄色的灵脉符文与金色的光脉符文交织,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挡住了火焰柱的攻击。但火脉灵能太过刚烈,屏障瞬间被灼烧出一道道裂痕。

赤焰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凝聚出一把赤红色的火焰长刀,朝着四人劈来:“焚天刀法,焚尽万物!”

长刀劈出的瞬间,无数道火焰刀刃朝着四人席卷而来,地面被划出密密麻麻的沟壑,岩石化为岩浆,流淌不息。四人被迫分散开来,各自闪避火焰刀刃的攻击,一时间竟难以组织有效的反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清瑶一边躲闪,一边大喊,“火脉灵能太过刚烈,我们的防御撑不了多久!”

凌云霄眼神一凝,突然想到光脉与土脉信物的特性——光脉净化,土脉稳固,或许能克制火脉的刚烈。他立刻将两枚信物祭出,光脉信物散发的金色光晕与土脉信物的土黄色光晕相互融合,形成一道双色光幕,笼罩住四人。

火焰刀刃劈在光幕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金色与土黄色的光晕虽被灼烧得不断波动,却始终没有破碎。赤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想到这两枚信物竟能克制他的火脉灵能。

“炎殿主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凌云霄朝着火墙深处朗声道。他能感受到,火墙后方隐藏着一道极其强大的火脉灵能,修为远超赤焰,必然是焚天殿殿主炎焚天。

沉默片刻后,一道洪亮的声音从火墙后传来:“小辈倒是有些手段,竟能让光脉与土脉信物共振。撤阵!”

随着炎焚天的话音落下,火墙缓缓散去,一名身着火焰纹黑袍的老者从深处走来。他面容苍老,却眼神如炬,周身的火脉灵能凝练如实质,散发着合道境中期的恐怖威压,正是焚天殿殿主炎焚天。

赤焰见炎焚天现身,立刻躬身行礼:“殿主!”

炎焚天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凌云霄四人身上,最终定格在夜琉璃身上,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夜琉璃,你胆子不小,竟敢带着暗脉气息踏入焚天火山。”

“炎殿主,”夜琉璃不卑不亢地回应,“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私仇,而是为了火脉信物。血影老怪在寂灭荒原布下九重寂灭大阵,唯有集齐九枚祖脉信物,才能进入祖脉中枢稳定灵寂平衡。若火脉信物落入血影老怪手中,焚天火山的火祖脉本源,迟早会被寂灭之力吞噬。”

“哼!”炎焚天冷哼一声,火焰长刀在手中一挥,一道火焰剑气擦着夜琉璃的耳边飞过,将身后的焦黑树干劈成两半,“百年前幽影宗的账,我还没跟你们算清楚,凭什么相信你?”

苏清瑶上前一步,语气诚恳:“炎殿主,曦光殿与镇岳宗已将光脉、土脉信物交给我们。灵寂共振之力确实能平衡祖脉波动,这是拯救玄元界的唯一希望。您若不信,我们可以当场演示。”

炎焚天眼神微动,目光落在凌云霄身上:“你便是天锋宗的凌云霄?传闻你能掌控灵寂共振,今日便让我见识一下。若你能接下我三招而不死,我便考虑交出火脉信物。”

凌云霄心中一喜,躬身行礼:“晚辈遵命!”

“第一招!焚天裂地!”

炎焚天话音未落,体内火脉灵能疯狂爆发,赤红色的火焰长刀暴涨至数丈长,他双手紧握刀柄,朝着凌云霄劈来。长刀劈落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伴随着寂灭火阵的残余力量,形成一道毁灭性的能量洪流。

凌云霄不敢大意,将光脉与土脉信物的力量融入灵寂共振之中,三色剑气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剑盾,挡在身前。同时,他脚下催动土脉之力,将身体与地面稳固连接,抵御能量洪流的冲击。

“轰!”

能量洪流撞上剑盾,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凌云霄被震得连连后退,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胸口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剑盾上的三色光芒剧烈波动,却始终没有破碎——光脉的净化之力中和了部分寂灭火能,土脉的稳固之力抵御了冲击,灵寂共振则让三种能量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有点意思!”炎焚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再次挥刀,“第二招!寂灭焚天!”

这一次,他竟主动引动了周围的寂灭之力,与火脉灵能相互融合。赤红色的火焰中掺杂着黑色的寂灭之力,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火焰柱,朝着凌云霄轰来。这一击的威力较之前提升了数倍,既有着火脉的焚毁之力,又有着寂灭之力的侵蚀特性,诡异而恐怖。

凌云霄脸色剧变,体内灵寂共振之力运转到极致,三色剑气不再防御,而是主动迎向火焰柱。他深知,想要说服炎焚天,必须展现出灵寂共振的真正威力。

“灵寂共振,破!”

三色剑气与火焰柱碰撞,金紫黑三色能量与黑白火焰相互缠绕、吞噬。凌云霄能感受到,火焰柱中的寂灭之力与自己体内的寂灭之力产生了共鸣,而火脉灵能则被光脉净化、土脉稳固,渐渐失去了破坏力。他顺势引导着两种能量,将其分解、吸收,融入自己的能量循环之中。

火焰柱渐渐消散,凌云霄的气息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凝练,体内的灵寂共振之力更加稳定,甚至隐隐有了突破归真境中期的迹象。

炎焚天眼中的诧异更浓,他没想到凌云霄不仅能抵御这一击,还能吸收融合火脉与寂灭之力:“好!第三招!火祖灭寂!”

这一招,炎焚天动用了火祖脉的本源之力。他周身的火脉灵能化为一头巨大的火凤凰,火凤凰的羽翼上燃烧着纯净的火祖脉火焰,口中喷出一道蕴含着净化与焚毁双重特性的能量光束,朝着凌云霄射来。这一击,既克制寂灭之力,又有着毁天灭地的威力,是焚天殿的镇殿绝学。

凌云霄深吸一口气,将光脉、土脉信物与体内的灵寂共振之力彻底融合。他不再刻意区分三种能量,而是让它们形成一道和谐的能量流,迎着能量光束飞去。天锋剑在他手中绽放出璀璨的三色光芒,与能量光束碰撞在一起。

这一次,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柔和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火祖脉的纯净火焰与光脉净化之力相互融合,土脉稳固之力则让能量流更加凝练,寂灭之力则被转化为平衡能量的介质。凌云霄的身体被三色与赤红色的能量包裹,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反而体内的节点在火祖脉本源的淬炼下,变得更加坚韧。

当能量彻底消散时,凌云霄稳稳地站在原地,气息沉稳,修为已然突破至归真境中期。他手中的天锋剑上,多了一层淡淡的赤红色纹路,显然是吸收了火祖脉本源之力的缘故。

炎焚天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化为深深的认可:“灵寂共振,果然名不虚传!老夫服了。”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火脉弟子说道:“带他们去焚天殿,取火脉信物来!”

赤焰等人虽心有不甘,却不敢违抗殿主的命令,只能躬身领命。

四人跟随炎焚天进入焚天殿,殿内充斥着浓郁的火脉灵能,中央的火焰祭坛上,一枚赤红色的令牌悬浮在空中,散发着灼热的光芒,正是火脉信物。

炎焚天走上前,将火脉信物取下,递给凌云霄:“这火脉信物蕴含着火祖脉的本源之力,能焚烧一切寂灭之力。但它也极其刚烈,若不能掌控好,反而会被其反噬。”

凌云霄接过火脉信物,感受到其中炽热的能量,躬身行礼:“多谢炎殿主成全!晚辈定不负所托,早日集齐九枚信物,稳定灵寂平衡。”

炎焚天摆了摆手,目光复杂地看着夜琉璃:“百年前的恩怨,是上一辈的过错。但幽影宗若再敢与无脉者勾结,老夫定不饶你。”

夜琉璃点头:“炎殿主放心,我已与血影老怪划清界限,日后幽影宗定会坚守正道,守护玄元界。”

炎焚天微微颔首,转身看向焚天殿外:“血影老怪的势力越来越大,九大宗门中已有不少人被他收买。你们接下来寻找其他信物时,务必小心,尤其是雷脉惊雷殿——殿主雷啸天性格偏执,比我还要固执,且与天锋宗素有间隙,想要让他交出雷脉信物,难如登天。”

凌云霄心中一凛,点了点头:“多谢炎殿主提醒,晚辈谨记在心。”

四人告别炎焚天,离开了焚天殿。站在焚天火山的山巅,手中握着三枚祖脉信物,凌云霄心中充满了感慨。从曦光崖的诘难,到土祖脉的联手,再到火脉的认可,他们一路走来,虽历经艰险,却也一步步靠近目标。

“接下来,便是惊雷殿了。”墨尘看着灵脉图谱,语气凝重,“惊雷殿位于九霄雷云岛,雷脉灵能狂暴,再加上雷啸天的偏执,这场硬仗怕是在所难免。”

苏清瑶握紧手中的灵植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有多困难,我们都必须坚持下去。玄元界的安危,就在我们手中。”

夜琉璃望着远处的天际,暗影之力在周身微微涌动:“雷脉与天锋宗的恩怨,源于千年前的一场资源争夺。凌云霄,想要说服雷啸天,或许需要你放下宗门成见,真正以玄元界大义为重。”

凌云霄握紧手中的三枚信物,感受着其中流转的祖脉本源之力,眼神坚定:“我明白。个人恩怨与宗门成见,在玄元界存亡面前,都微不足道。”

四人纵身跃起,朝着九霄雷云岛的方向疾驰而去。天空中,元磁风暴的云层再次汇聚,雷脉的狂暴灵能与寂灭之力相互冲撞,形成一道道扭曲的银紫色电弧,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九霄雷云岛的轮廓在远处的天际线中逐渐清晰,那座被雷霆笼罩的岛屿,如同一只蛰伏的巨兽,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而岛上的惊雷殿内,雷啸天正站在雷祖脉祭坛前,手中握着雷脉信物,眼神冰冷地看着远方,周身的雷脉灵能狂暴如怒涛。

“凌云霄,苏清瑶……”雷啸天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与暗脉邪祟为伍,还敢觊觎雷脉信物,今日便让你们尝尝,雷霆灭寂的滋味!”

一场关乎恩怨与大义、灵脉与寂灭的新冲突,即将在九霄雷云岛拉开序幕。而凌云霄四人,也即将面临九大宗门中最艰难的一场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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