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2.
顾城被这阵仗吓到。
眼见着御医与宫女们接二连三地跑来，向我奔来。
他的面色有些僵硬：
“御医，她应该不是在演戏吧？这血，是真的血，还是染料？”
顾城的提问，遭到了御医的怒斥：
“太子妃明显是因失血过多，随时会有性命之忧，你们竟能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失血至此！”
这宫中的动静，以及嬷嬷的呼救。
引来了许多宫人和妃子前来围观：
“啊？难道她真的是怀了太子的骨肉？可太子不是说她在骗人吗？”
“这血的味道，还真像人血，不像染料，看她这样子，好像真的快要不行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为什么太子不让我们救她啊？这……这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几个妃子也是忍不住怒斥围观的同僚：
“若不是有好心人呼救，她此刻已然是一具死尸了！”
有个性格泼辣的妃子直接将包括顾城在内的人，都骂了一顿，
指责他们毫无同情心，冷漠至极。
“居然将人血说成是染料，你们有没有常识？”
“若是她因失血过多而死，你们这些人，全都是帮凶！”
顾城打量着这些御医的腰牌。
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他急匆匆地跑上前去，寻找季泽。
可跑到一半，却被江若兰拦下：
“季泽他正陪我去挑选寝宫，说要为我安排个舒适的住处，他不喜旁人打扰，有什么事，你与我说吧。”
顾城只得和江若兰描述御医们抢救我的场面：
“宋婉清并未骗人，她真的有了身孕，也是真的先兆流产了！”
江若兰假装惊讶地捂住双眼：
“哎呀，我晕血，我最怕看见血了。”
“她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关我的事呀，我又不是御医，与我说这些，有何用？”
顾城急了：
“你快去找太子殿下！你快让他回来！”
江若兰眼珠转了转，最终还是不敢从中作梗，乖乖地敲了敲季泽的书房。
“若兰，怎么了？”
“我有政事要处理，我等等再陪你。”
季泽的话语，让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忍不住议论：
“虽说这女江姑娘之前和太子殿下两情相悦，可毕竟太子已然娶妻了啊……”
听着众人的话，江若兰面露尴尬。
她故意用那可怜的语气，与季泽说道：
“季泽，婉清姐姐好像真的是身子不适了，要不你回来看看吧？”
季泽冷哼一声：
“若兰，你就是太善良了，怎么你也会被那女郎骗到？”
江若兰并未为我解释，而是继续装可怜：
“我就是觉得婉清姐姐挺可怜的，所以想帮你喊他回来。”
“若兰，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郎。”
二人打情骂俏的场面，让顾城的脸色都黑了。
他不得已直接打断他们：
“太子殿下，宋婉清好像真的不行了！”
听到顾城的声音。
季泽甚是不悦：
“顾城，那女郎给了你多少好处，怎么连你也跟着她胡闹？”
“总之，你帮我盯好宋婉清，别让她欺负若兰，若是若兰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季泽骂骂咧咧地说完，转头就走。
眼见着御医们将我抬上担架。
考虑到若是太子妃死在宫中，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身为太子亲信的顾泽，也只得陪着我。
他见到我那面如死灰的模样，有些尴尬：
“那个……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太子殿下喊来的，怎么说，你还怀着他的骨肉。”
我嗤笑一声：
“他根本不在乎。”
“刚刚他对我是何态度，你也很清楚。”
其实，在重生之前。
我也一直以为，季泽多少还是在乎我的。
否则，他怎会含情脉脉地向我求亲。
怎会哄着我同房，说想要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儿。
可直到我知道江若兰这个女郎那日。
我见到季泽她的书信：
“当年我娶宋婉清不过是赌气，只是为了能让你回头。”
“虽说迟了些年，但我知道，你心中还是有我的。”
“而我一直爱的都是你，若兰。”
原来，季泽那般快速地爱上我，与我成婚。
都只是为了刺激江若兰。
我从始至终，都只是季泽与江若兰感情游戏中的一环，是一个可以随时被丢弃的棋子。
江若兰回宫之后。
季泽完全不与她避嫌，还将她召入宫中，赐了她一个位高权轻的职位。
而“宋婉清是靠手段当上的太子妃”的谣言。
也是从那时开始传播的。
哪怕是在这宫中。
江若兰也经常独自进入季泽的书房，关上门，一待便是几个时辰。
我曾为此告诫过江若兰一次，让她注意影响。
可江若兰却哭着去找季泽告状，说我在逼迫她辞官。
季泽听后，不问缘由，便泼了我一脸热茶：
“再敢欺负萌萌，我们便和离！”
现在想想。
那时，我就该彻底死心了。
在季泽的心底，我仿佛是那无足轻重的尘埃，从未占据过一席之地。
回忆着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我如同置身于寒冰之中，难以自拔。
终于，我匆匆被送入了太医院的急诊之地。
瞧见我那双无神的眼睛，太医们急忙为我进行了简单的诊查。
见我已经面色苍白，太医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必须即刻将此胎儿取出，否则太子妃性命堪忧。”
得知我独自流血多时，才得到救治，
太医愤怒地斥责着顾城：“你们怎能如此狠心，置人命于不顾！”
跟随马车而来的顾城，神色慌张，满心愧疚。
他望向我，轻声安慰：“此次确是太子殿下过分了，我未曾料到，他竟会为此等大事而赌气。”
“放心，你现在先安心下来。我现在就去通知太子殿下和丞相。”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混乱，顾城已然察觉到，事实并非季泽所言。
那所谓的小三，也并非是我，而是江若兰。
秉持着为人的良知，顾泽开始不断地派人寻找季泽。
然而，季泽却认定顾城已被我收买，无论他如何拨打，电话总是被直接挂断。
我苦涩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定是与江若兰在一起，别打了，他不会接的。”
顾城终于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个混账！”
幸运的是，我的父母在接到消息后，迅速赶到了宫中。
母亲紧紧握着我的手，咬牙切齿地说：
“太子这个狼心狗肺之人，竟对自己的妻儿不闻不问……”
“等你平安归来，我们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重生后再次见到父母，我积压已久的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
“爹，娘，能再见你们一面，真是太好了。”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此生不仅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更要守护好父母，让季泽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母亲的安慰中，我逐渐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
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我庆幸自己得以从死神手中逃脱。
“婉清，你感觉如何？”
听到父母的呼唤，我勉强转过头去。
见我醒来，他们激动万分，抱着我哭成一片。
父亲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刚刚派人去找太子，他竟与别的女郎在一起！”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五个时辰。
在取出孩儿的过程中，我险些因血流不止，再次面临生命的威胁。
多亏太医的精湛医术，才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在我昏迷期间，他们不断尝试联系季泽。
然而，当季泽终于来寝宫看我时，
先传来的却是江若兰的声音：“婉清姐姐，我来看你了。”
父亲听到江若兰的声音，面色铁青。
“你个狐狸精，你给我滚出去！”
江若兰抽泣一声，季泽立刻将江若兰护在身后。
直接和父亲争吵起来：
“你个老东西，你说话放尊重些，你说谁是狐狸精？”
“宋婉清别演戏了！”
“骗骗别人还行，骗我你想都别想！”
季泽的绝情，让父母对他彻底失望。
再加上顾城也向父母坦白了白天我在宫中的遭遇，他们更是怒火中烧。
“你也给我滚出去！”
“我要禀告皇上！”
话音刚落，季泽便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
瞧见我，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揪住我的头发，面露凶相：
“宋雨彤，你的心肠好狠毒，你竟敢在宫中散布谣言，说若兰是狐狸精！”
“你让若兰日后如何见人？你可知道名声对一个女郎来说有多重要？”
眼见季泽的巴掌就要落在我的脸上，
父亲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你这个畜生，我女儿刚从鬼门关回来，你居然还想伤害她！”
母亲在这时转头看见了跟进来的江若兰。
瞧着江若兰一脸得意的样子，母亲快步冲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害得我女儿差点一尸两命！”
清脆的巴掌声，让江若兰瞬间泪如雨下。
她捂着脸，红着眼睛扑进季泽的怀里。
季泽自己被打还未有所反应，但看到江若兰被欺负，他如同疯了一般咆哮起来：
“你们再敢动若兰，孤就让你们全家死无全尸！”
这话让我毛骨悚然。
这一世的季泽不仅没有任何改变，反而更加丧心病狂。
季泽瞧着我父母一脸愤怒，也是死死地护着江若兰。
瞧着江若兰哭得如此委屈，季泽心疼不已，又想来找我泄愤。
就在这时，看不过去的顾城拉住了他：“季泽，够了！你还要胡闹到何时？”
季泽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城：
“这女郎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还是她跟你有什么奸情，把你也收买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季泽口不择言，惹得顾城也彻底黑了脸：
“太子殿下，你说话放尊重些，更何况太子妃身体还虚弱。”
“你再如此闹，我真的会如实禀告皇上。”
季泽哈哈大笑：“好啊，这个皇位迟早是我的。”
“我正好要休了这个毒妇，还有这两个老东西伤害若兰，我要把他们全都关进大牢！”
顾城不敢相信，自己追随多年的太子殿下，竟是如此冷血之人。
他忍不住怒骂：
“太子妃明明就是真的怀孕了，你为何要跟大家说她是在假装怀孕？”
“要不是你的命令，太子妃根本不用受那么多苦，还一度进了鬼门关。”
“她可是你的妃子，怀的也是你的孩儿，你现在抱着这个女郎，是不是太过分了？”
季泽不依不饶，坚决不认错：“那也怪她自己作！都怀孕了，为何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也不知道前段时间到底在跟谁鬼混，把身体搞坏了。”
“她不配怀上孤的孩儿！”
江若兰哭得一抽一抽的，还要在旁边附和：
“婉清姐姐，你没保住太子哥哥的孩儿，他还没怪你呢，你怎么可以反过来污蔑我们？”
顾城这下终于彻底看清了江若兰白莲花的真面目。
他指着江若兰，道出实情：“太子妃昏迷了整整五个时辰，她去哪儿散布你的谣言？”
季泽理直气壮地保护着江若兰，还是一口咬定这都怪我：“那也是这个女郎多事惹出来的。”
“要不是她非要在宫中流产，事情怎么会闹得如此难看？大家怎么会说若兰闲话？”
季泽荒谬的逻辑，让我气极反笑：“好，怪我，一切都怪我。”
季泽以为我终于对他服软示弱。
他得意地告诫我：
“本来就怪你，我现在要求你对自己的错误进行弥补。”
“你必须当着全宫人的面，解释江若兰不是狐狸精，告诉他们一切都是你作出来的。”
“还有你父母，必须给萌萌磕头道歉。”
“否则我要你们全府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顾身上的伤口，指着江若兰冷笑：
“她到处散播谣言说我是用手段上位的事，我还没跟她算，她哪来的脸要我解释。”
江若兰神色凝固，愣了愣。
但看到季泽始终在帮她撑腰，她又理直气壮地反驳：
“婉清姐姐，你有证据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没想到，顾城这次，为我站了出来。
他鄙夷地望着江若兰：“我就是人证，你忘了吗？你进宫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控诉太子妃破坏了你和太子的感情。”
“怪我识人不清，居然真的信了你这个畜生的话。”
眼看着几人又要吵成一团。
我心累地摆了摆手：“不用说了，事已至此，季泽，我成全你，我们明日就和离吧。”
话音刚落。
我精准地从江若兰脸上捕捉到了窃喜。
而季泽并没有如我所想那般爽快答应。
反而是皱眉质问我：“宋婉清，你是在拿和离威胁我吗？”
“有些话说了是要负责任的，跟我和离，你很快就会哭着来求我。”
我嗤笑：“我哭着求你？”
“季泽，你真当我丞相府是吃素的。”
隐忍了这么久，我终于爆发：
“在我还没对你赶尽杀绝之前，你最好痛快点，这样我还可以考虑你的皇位能坐稳。”
季泽还未急。
江若兰先急了：“你疯了吧？你居然敢威胁太子哥哥？”
她拽着季泽的胳膊摇晃，语气娇俏：
“你看，我早就说了，她一开始就是仗着自己丞相嫡女的身份才嫁入东宫的。”
我不跟江若兰多费口舌，只跟季泽谈判：
“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事，宫中的人都可以作为人证。”
季泽皱了皱眉，语气不善。
“你在威胁我吗？”
然而，即便如此，他心中仍挂念着那江若兰的名声，真真是可笑至极。
“和离可以。”
季泽冷冷言道，
“但今日，你必须保证永不公之于众，且要为若兰澄清，不可让她背负狐狸精这样的骂名。”
他如此情深意重，倒是令人动容。
我假意应允，抬了抬手。
“我今日亲笔写下承诺书，你拿纸笔过来。”
江若兰未曾多想，取了纸笔便至我榻前。
想到前世的一切，
我趁其不备，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甩到她脸颊上：
“你这贱人，害我害得如此凄惨。此等教训，正是你应得的。”
她尖叫着退开，季泽双目赤红，冲上前来想要打我，却被父亲与顾城紧紧按住。
父亲狠狠打了季泽一拳，怒声道。
“今日就是我女儿打死你又如何！”
“你害我女儿失去了自己的孩儿！”
“皇上驾到！”
正吵闹间，皇上和皇后娘娘来看望我。
见此情景，皇上与皇后娘娘皆愣在原地：
“父皇，您怎会来此……”
皇上连看都未看季泽一眼，径直走向我榻前：
“朕本想来找你商讨要事。”
“东宫地上满是血迹，听你东宫之人所言，才知发生了这等事。”
“你现在如何了。”
季泽见状，连忙跪下：
“父皇，你找她作甚？”
皇后娘娘不屑地瞥了季泽一眼：
“若非婉清招待得周到，邻国才停止休战。”
“最近东宫的事务都是太子妃一人处理的。”
言罢，她意有所指地望向江若兰，眼中满是嫌弃：
“不似那等女郎，明明未曾做过什么，却要将太子妃的功劳窃取。”
“不仅如此，具邻国使者来报，她竟在邻国做过青楼女郎。”
皇后娘娘说完，江若兰立时低下了头，仿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皇后娘娘并未饶过她，冷哼一声：
“江姑娘掌管库房之后，竟敢私吞银钱。”
“等着去大理寺一趟吧。”
季泽犹如被雷击中，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江若兰跪在地上向季泽求救，他也毫无反应。
倒是顾城，得知真相后，竟是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该死，我若早知此事，便该信那传言！”
“季泽，你这货，竟被江若兰骗得如此彻底！”
季泽愣愣地看向顾城，脑子已然懵住：“什么传言？你还知道些什么？”
江若兰急得不停地扒拉着季泽：“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皆是宋雨彤找来的，故意演戏离间我们。”
顾城不给江若兰胡编乱造的机会，直言道出所知之事：
“她初入府中之时，便有人言在青楼，说她乃邻国青楼中有名的花魁。”
“她被诸多权贵包养，混乱至极。后因惹怒了那些权贵之妻，被她们上门追打，不得已才回宫找你。”
顾城解释道：“我当时以为皆是宋雨彤嫉妒江若兰，故意散布谣言，便将那些嚼舌根之人开除了。但今日听皇上与江夫人所言……”
江夫人闻言，露出笃定之色：
“这江若兰究竟是何德行，我片刻即可让人查清。”
她同情地望了望榻上的我，随后指责季泽：
“如此贤妻你不珍惜，反被这等女郎所骗，恐怕无法胜任太子之位。”
皇上在一旁点了点头。涉及切身利益，季泽终于怕了。
低三下四地求着皇上：“父皇，皆是误会，我与太子妃感情甚笃，你们误会了。”
“待我太子妃养好身体，我们还打算再育一子，我们……”
不等我开口，
江若兰先急了，拽着季泽不依不饶：“你说什么？你们方才不是还在说要和离吗？怎的现在又要生子了？”
“季泽，我告诉你，莫要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你若负我，我跟你没完！”
见季泽突然变脸，她自是要尽力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可季泽一改往日温柔，烦躁地将她甩开，转头扑通一声跪在我的榻前：
“婉清，是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才犯了错，你能不能帮我跟父皇解释一下……”
季泽这等没骨气的模样，令我只想发笑。
我望向皇上，冷静言道：
“陛下，虽我与季泽的婚约是陛下钦赐，但季泽今日差点害我于死地，我们很快就会和离。”
“似这等品性败坏之人，陛下对于季泽的太子之位，可三思。”
皇上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季泽之所以坐在太子之位，不过是有丞相府的势力助力。
“今日起，废黜太子之位。”
“季泽降为德王，流放宁古塔。”
季泽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眼看着皇上贬了他的太子之位，还要他去边疆镇守，没有命令甚至再也不能回京城。
皇上看都未看他一眼，带着一行人离去。
等外人一走，季泽立时变了脸，一拳捶在江若兰脸上：“你这祸害，我变成今日这般模样皆因你！”
江若兰受不住季泽这等突然地翻脸，蹒跚地爬了起来，亦是破罐破摔：
“季泽，原来你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你以为你睡了我便能跑？”
“我告诉你，我即便死，亦要拖着你一同死，你别想一人好过！”
言罢，她便捂着脸从房中离去。
而她的表现，突然提醒了我。
或许前世，江若兰的死因并非是因为我！
季泽对江若兰之言不以为然，一门心思地跪在我的榻前磕头道歉：
“婉清，你最爱我，不是吗？你定不舍我沦落到那等地方，我们不和离好不好？”
我父亲受不住他这等惺惺作态的愧疚，直接轰他离去。
在他不得已离去之前，我喊住了他：
“季泽，若皇后娘娘所言属实，那我想，江若兰前世之死，应与我无关。”
“江若兰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你心中自是清楚。”
我直言道。
旁人听着我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迷惑不已。
但季泽立时便懂了。
他瞪大了双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你知道前世之事？那你……”
我点了点头，满目憎恨：
“但凡你还记得你对我丞相府所做之事，便应知晓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
“季泽，我甚是高兴见到你得到这等报应。”
季泽愣了一下，随后如疯了一般跑出寝宫。
隔日，皇后娘娘前来看望我，
那江若兰在邻国做青楼女郎之事，皆是真的。
她早已患上那等不治之症，一直在偷偷服药。
找上季泽，亦是因他有权，可给她足够的银两买药。
前世她会自杀，亦是因觉得绑不住季泽，故而自杀一了百了。
可她为了绑住季泽，太过心急，惹了不该惹之人。
皇后娘娘直接将她的底细皆查了个底朝天。
可惜季泽知晓这些真相之时已然太晚。
幸而江若兰回来后，季泽便甚是嫌弃我，未曾再碰过我。
这反让我逃过一劫。即便季泽不肯签字和离，凭他这等丑事，亦足以让我起诉和离。
江若兰本想再次跳湖自杀，却未等自杀成功。
她被季泽抓住，百般折磨。
最后捅了她十几刀，将她抛尸湖中。
季泽最后走投无路竟然直接去刺杀皇帝，
最后被皇上的暗卫一剑封喉，连尸体都被拉到乱葬岗被野狗撕咬。
得知季泽刺杀失败之时，父母正来接我回丞相府。
他们告知了我季泽的死讯。
我笑了笑：
“也好，这辈子我要为了自己而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