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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我妈将那玉佩塞进我手里，深深看了我一眼，随后往一旁努努嘴。
“拿着，这回长点记性。”
说完，她转身上了车。
杨牧野静静地立在一辆黑色轿车旁，见我出来，顺势拉开了副驾车门。
我看着那个座位，怎么也迈不动。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顾淮之医院地库那片狼藉。
“新提的车，除了你，没坐过人。也没让别人碰过。”
我心头一颤，抬头看向他，他眼神清亮，坦荡得让人心安。
上车后，不时就到了他的江景大平层。
我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沙发上刚想开口询问。
杨牧野却递给我一杯温水，打断了我的话。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去洗个澡，睡一觉。”
我麻木照做，那一晚，我居然睡得格外沉。
次日醒来，楼下飘来一阵诱人的香味。
我循着味道下楼，看到杨牧野赤裸着上半身，只围了一条围裙在厨房忙碌。
他似乎刚结束晨练，随着他的动作，侧腰马甲线起伏让我一滞。
上面是道狰狞的灼伤。
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无视我呆愣的目光，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桌上。
“醒了？过来吃饭。”
杨牧野把勺子塞进我手里。
“大米山药粥，没放葱姜，也没有栗子。”
十年了。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记不住我会过敏。
而他，却连我不吃葱姜这种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桌面上。
杨牧野正在解围裙的手顿住了，他看着我，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哑。
“语笙，这顿饭，我等了十年。”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想起十年前，他也曾这样笨拙地对我好，给我带早餐，帮我占座。
可那时候我眼瞎心盲，觉得顾淮之那种才是真爱。
我放下勺子，冲过去主动抱住了他，声音哽咽得不成调。
“十年……牧野，你不后悔吗？为了我……”
杨牧野宽厚的背脊瞬间僵硬，哪怕隔着围裙，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紧绷。
但他没有推开我，伸出手，用力将我收拢。
“后悔？我只后悔当初没把你抢过来，本来打算死心了。”
他拉着我走到落地窗前，指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眼神变得幽深。
“你给我打的那通电话，虽然你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但我听到了你的呼吸声，还有那压抑的哭声。”
“我赶回来只是想听你十年前没答复的那句话。”
他郑重地看着我。
心跳漏了一拍，但我还是自嘲地笑了笑：
“你不介意吗？这十年，一地鸡毛……”
他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直接打断了我的话，眼底满是心疼。
“接起电话那一刻我心都要碎了，我只想把顾淮之碎尸万段!
“语笙，你永远在我这。”
他抬手指向心口。
我看着他，冰凉的心，终于有了一点温暖。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顾淮之三个字跳动着。
杨牧野扫了一眼手机，又看向我，没说话，把选择权交给我。
我冷笑一声，直接按下了挂断键，顺手拉黑。
那一刻杨牧野笑了，笑得很好看。
“昨晚我安排了人去跟进顾淮之迁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