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美上天了》是“点点时间”的又一力作,本书以苏绾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玄幻言情故事。目前已更新114431字,最新章节为第13章,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宁神兰的粉白香雾轻柔流转,傅胭瑶的意念清晰地感知到,每当谢临与林墨在附近修炼、嬉闹时,空气中弥漫的灵气都带着一种罕见的清甜与活力,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纯粹而充满希望。那只被他们唤作“雪团”的灵狐,更是…
《姑娘们都美上天了》精彩章节试读
宁神兰的粉白香雾轻柔流转,傅胭瑶的意念清晰地感知到,每当谢临与林墨在附近修炼、嬉闹时,空气中弥漫的灵气都带着一种罕见的清甜与活力,如同初春破土的嫩芽,纯粹而充满希望。
那只被他们唤作“雪团”的灵狐,更是成了她们草木感知中最温暖的坐标。
它纯净的灵魄气息,天然地吸引着宁神兰的香雾,仿佛一种无声的共鸣。
风舞竹的竹叶在谢临与林墨追逐的笑声中轻轻摇曳,柳月凝能“听”到那笑声中的信任与依赖,如同最悦耳的弦音,让竹身都感到轻盈。
雪团常常会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扑向谢临的腿弯,或是跃上林墨的肩头,蓬松的尾巴扫过少年的脸颊,惹得两人开怀大笑。
苏拂云的银丝藤能“触摸”到少年奔跑带起的微风,以及雪团依偎在他们身边时,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所散发的微弱却温暖的生命力场。
苏绾的青黛草则“看”得更远。
她曾“见”证过这样一幕:一个活泼伶俐、梳着双丫髻、腰间系着一串清脆铃铛的女孩(云苓,药园执事之女),常常偷偷避开执事的视线,揣着几个饱满水灵的朱果,蹦蹦跳跳地来到谢临和林墨常待的角落。
她将果子塞给两人,眼睛弯成月牙:“谢师兄,林师弟,快尝尝!刚熟的!”
雪团会立刻凑过去,用鼻子轻蹭女孩的手心,惹得她咯咯直笑。
三个少年人加上一只灵狐,在夕阳的余晖下分享着甘甜的果实,铃铛声、笑声、雪团满足的咕噜声交织在一起,那份简单纯粹的快乐,如同暖流,悄然渗入草木的感知,抚平了仙府寂寥带来的些许冷硬。
那是红尘烟火里最动人的画面,是她们在孤寂仙府中,透过草木之眼“品尝”到的珍贵蜜糖。
这份源自少年情谊与灵狐陪伴的温暖与快乐,是风雪来临前,最珍贵的底色。
十年后
寒风如刀,卷着细碎的雪沫,抽打在断魂崖孤绝的峰顶。
此地灵气紊乱如沸汤,罡风咆哮着切割山岩,正是青云宗弟子冲击金丹境界最凶险、也最锤炼道心的“断魂台”。
谢临盘坐于高台正中,周身灵力鼓荡,衣袍猎猎作响,额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落,瞬间便在刺骨寒意中凝成冰珠。
结丹,就在此刻!
汹涌的灵力如同失控的野马,在他经脉内横冲直撞,丹田处那团凝聚的液态真元漩涡正剧烈翻腾,每一次旋转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更可怕的是心魔丛生,无数纷乱的念头、师尊玄尘子失望的眼神、师兄楚风那看似温和实则轻蔑的笑意、以及深埋心底的不甘与怨愤,尽数化为狰狞的魔影,在识海中尖啸扑击,欲要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嘶吼从谢临喉中迸出,他身体剧烈震颤,脸色煞白如金纸,口鼻间竟逸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心魔反噬,已至最凶险的关头!
那团即将成型的金丹雏形,在魔念侵蚀下摇摇欲坠,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崖顶边缘,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猛地窜出!
雪团!
它蓬松的尾巴根根炸起,平日里温润的黑眼睛里此刻燃烧着近乎决绝的光。
“嗷呜——!”
一声清越悠长、穿金裂石般的狐鸣响彻风雪!
它小小的身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化作一道纯粹的白色流光,义无反顾地撞向谢临眉心那团最为浓稠、最为扭曲的心魔黑气!
嗡!
纯粹的灵魄之力与污秽魔气猛烈碰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灵魂被抽空的闷响。
黑气核心骤然被冲散、湮灭。
代价是,那道纯净的白光也随之崩解,如同被风吹散的雪花,点点星芒在凛冽的风雪中迅速黯淡、消散。
“雪团——!!!”
谢临的心魔骤然消散,金丹雏形瞬间稳固,一股强大的、属于金丹修士的磅礴气息轰然爆发!
然而,他脸上没有丝毫突破的喜悦,只有瞬间吞噬一切的巨大恐惧和空白。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那白狐灵魄在风雪中彻底溃散的最后景象。
“不——!”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崖边,徒劳地伸手抓向那消散的灵光,却只抓到了一把冰冷的雪沫和刺骨的寒风。
风雪更急了。
一片狼藉的断魂台上,那小小的、熟悉的白色身影静静躺在冰冷的岩石上,蓬松的尾巴无力地铺开,曾经灵动的黑眼睛紧闭着,仿佛只是睡着了,却再也没有了呼吸的温度。
谢临踉跄着扑过去,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小小的、冰冷的身体抱入怀中。
皮毛上还残留着它独有的、阳光晒过青草般的浅淡气息,可身体却在飞速地冰冷下去。
巨大的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结丹成功的狂喜冲刷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心脏被生生剜去的剧痛。
灵药园深处,宁神兰的香雾剧烈震荡,粉白色的光晕瞬间黯淡,仿佛被无形的悲伤冻结。
傅胭瑶清晰地感知到那股纯粹温暖的生命气息骤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撕裂般的痛苦和无尽的冰冷从断魂崖方向汹涌而来。
风舞竹的竹身发出阵阵低沉的、如同呜咽般的金玉摩擦声,柳月凝的意志被那份痛失所爱的巨大悲恸狠狠击中,竹叶无风自动,簌簌作响。
银丝藤缠绕的藤蔓微微蜷缩,苏拂云“感受”到谢临怀抱狐尸时那份深入骨髓的绝望和孤独,那份温暖伙伴骤然离去的冰冷空白。
苏绾的青黛草叶片紧紧贴伏地面,仿佛在分担那份沉重,叶脉间的微光彻底熄灭。
雪团的消失,不仅带走了谢临和林墨的快乐,也抽走了草木感知中那一抹最亮丽的暖色。
那只总是带来生机与欢笑的灵狐,成了她们共同“经历”的第一场刻骨铭心的失去。
那份痛,清晰而沉重。
风雪呜咽,仿佛在回应这撕心裂肺的呼喊。
崖顶光影闪动,数道身影倏然落下。
为首的是玄尘子,一身青色道袍纤尘不染,神情淡漠如冰。
楚风紧随其后,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其他几位长老和内门精英弟子也陆续出现,目光扫过抱着狐尸悲恸欲绝的谢临,大多带着冷漠、不解,甚至一丝不屑的意味。
“临儿,结丹已成,可喜可贺。”
玄尘子的声音平静无波,穿透风雪,清晰地落在谢临耳中,却比寒风更刺骨,“区区一介灵狐,不过是依附灵气的凡物,纵有些许灵性,终究难逃寿尽之时。修士当断情绝欲,心系大道。莫为这点外物之伤,损了道心根基。”
玄尘子冰冷的训诫“修士当断情”传来时,草木间的气息愈发凝滞冰冷。
楚风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惋惜:“谢师弟节哀。灵狐护主殒身,也算忠义可嘉。只是师尊所言极是,大道无情,我等修士,岂能为凡尘俗情所困?当以此为戒,斩断尘缘,方能在仙途上走得更远。”
他话语温和,却字字诛心,将雪团的牺牲轻描淡写地定性为“凡尘俗情”,将谢临的悲痛贬斥为“损道心根基”。
周围隐隐传来几声同门低低的嗤笑,目光如同针尖,刺在谢临背上。
“它……它通人性啊……”
他喃喃着,声音嘶哑破碎,像是砂纸摩擦着岩石。
滚烫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砸落在雪团冰冷僵硬的皮毛上,又迅速冻结成小小的冰晶。
“它……不是畜生……它通人性啊……”
他紧紧抱着那冰冷的身体,肩膀剧烈地抽动着,悲恸的低吼最终变成了一声凄厉绝望的哀嚎,在断魂崖狂暴的风雪中回荡,
“它通人性啊——!”
谢临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玄尘子和楚风,嘴唇哆嗦着,巨大的悲愤和无法宣之于口的痛楚如同岩浆在胸腔翻滚灼烧,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下意识地抬手擦去脸上冰冷的泪痕,颈间那枚常年贴身佩戴、边缘已有一道细微裂痕的旧玉佩,冰冷的棱角恰好重重硌在他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口上!
剧痛和鲜血的刺激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嗡——!
就在掌心伤口涌出的温热鲜血浸润玉佩裂痕的刹那!
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蕴含着古老坚韧破碎之意的彩光,骤然从玉佩深处迸发出来!
与此同时,崖顶边缘,那几株看似寻常的草木——青黛草、银丝藤、风舞竹、宁神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引动,齐齐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灵光波动!
尤其是那竿风舞竹,竹身剧烈震颤,发出细碎的金玉之鸣,一道古老苍劲的“受”字虚影在竹节间骤然浮现,青光幽微,与谢临玉佩中逸散出的彩光气息隐隐共鸣!
然而这异象只存在了短短一瞬,便被风雪和谢临自身的剧烈情绪波动所掩盖。
无人察觉。
唯有谢临,掌心那冰冷的玉佩棱角似乎更锐利了几分,刺得他生疼,却也让那几乎将他撕裂的悲恸稍稍凝滞了一瞬。
他紧咬着牙关,喉头滚动,将所有的嘶吼和不甘死死压回心底。
他不再看任何人,只是更紧地、更紧地将怀中那小小的、冰冷的白狐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他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火种。
风雪卷过,断魂台上只余下一道抱着狐尸、在众人冷漠目光中显得格外孤绝的身影。
雪团残存的最后一点纯净灵魄气息,混合着谢临滚烫的鲜血与那玉佩的微芒,悄然在他手腕上凝聚,化作一道栩栩如生的雪狐灵纹,无声守护。
时光荏苒,十年弹指。
十年光阴,并非全是阴霾。
在那些苦修与压抑的间隙,草木化身们依旧能捕捉到零星的微光。
那个系着铃铛、名唤云苓的女孩渐渐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间的活泼未曾完全褪去。
她仿佛继承了雪团某种守护的意志,常常出现在沉默了许多的谢临和依旧努力追随的林墨身边。
风舞竹曾“听”到云苓在林墨又一次被内门弟子刁难后,清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林师弟是谢师兄罩着的,你们少欺负人!”
她像一道屏障,用她的机灵和些许执事之女的便利,努力隔开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宁神兰的香雾曾“嗅”到林间篝火的气息。
一次寻常的宗门历练,云苓不知从哪里摸出几只肥美的山鸡,林墨笨手笨脚地生火,谢临沉默地处理猎物。
当火焰噼啪作响,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时,林墨将烤得最金黄的一只鸡腿递给谢临,云苓则笑嘻嘻地塞给林墨一只翅膀。
火光映照着谢临线条冷硬的侧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紧绷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火光旁,林墨啃着鸡翅,满足地眯起眼,絮絮叨叨地讲着外门的趣事,云苓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响起,驱散了林间的寒气。
苏拂云的银丝藤捕捉到那一刻篝火旁微暖的气流和放松的生命力场,虽然短暂,却如同寒夜中的火星。
苏绾的青黛草“看”着那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三张年轻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药园角落那份快乐的微弱延续。
云苓的存在,像一剂温柔的粘合剂,努力维系着谢临与林墨之间那根名为“雪团”的纽带断裂后,尚未完全消散的情谊,成为这十年灰暗底色中,一抹难得的亮色。
宗门大殿的白玉阶上,谢临跪在玄尘子面前,玄色弟子服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他抬手解下腰间那枚陪伴多年的旧玉佩,连同雪团灵魄消散时凝成的狐毛一起,用灵力裹成个光团,轻轻放在阶前。
“师尊,”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弟子愿入执法队。”
玄尘子捻须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光团里微微颤动的狐毛:“执法队规矩森严,最忌私情。你确定?”
“弟子确定。”谢临额头抵着冰凉的玉阶,“前番断魂崖失态,已证弟子道心不坚。唯有日日面对铁律,时时警醒己身,方能断却尘缘,不负师尊教诲。”
他说这话时,眼角余光瞥见楚风站在殿柱旁,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那笑意像根针,刺得他后颈发紧,却也让他把那句“求师尊再信弟子一次”咽得更死。
三日后,执法堂的令牌悬在了谢临腰间。授令仪式上,楚风亲自为他束紧执法劲装的腰带,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手腕那道雪狐灵纹:“谢师弟既入执法队,便要记得——剑峰的规矩里,从没有‘例外’二字。”
谢临抬手按住腰间佩剑,剑柄的冰纹硌得掌心发麻。他看着铜镜里自己一身玄衣、面无表情的模样,忽然想起多年前药园里,林墨举着颗朱果笑他脸红得像熟透的果子。
铜镜里的人影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点暖意已被寒冰覆盖。他转身走出房门,执法靴踏在青石地上,发出清脆而冷硬的声响,一步步远离那片曾长满宁神兰与青黛草的药园,也远离那个会为只灵狐恸哭的自己。
第一桩差事,是巡查外门弟子的早课。他站在演武场高台上,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精准落在那个总爱偷偷往内门方向张望的身影上。林墨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起的光像团小火苗。
谢临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声如寒冰:“第三排左数第七,姿势懈怠,罚抄门规百遍。”
人群里传来低低的抽气声。林墨脸上的光瞬间灭了,委屈地抿紧嘴,却还是乖乖地出列领罚。
谢临看着少年低头时露出的发旋,想起那发旋曾蹭过自己的掌心,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他握紧令牌,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缝蔓延,冻住了喉咙口那点莫名的涩意。
这便是他选的路。用铁律作囚笼,将所有温情锁死在心底,只为换一句“道心稳固”的评语。只是没人知道,那枚被他留在师尊殿外的旧玉佩,早已在他神魂深处,刻下了永不磨灭的裂痕。
三年后
青云宗,执法堂前的审判台。
巨大的青石广场被肃杀的气氛笼罩。
高台之上,坐着几位宗门长老,为首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玄尘子。
楚风端坐一旁,嘴角噙着一丝掌控全局的淡然。
台下,是黑压压的宗门弟子,窃窃私语如同低沉的潮水。
谢临站在高台中央,一身内门执法弟子的白衫,衬得他身形挺拔,面容比十年前更显冷峻,眉宇间沉积着挥之不去的阴郁与沉重,唯有眼底深处偶尔闪过的一丝疲惫,泄露了冰山下的暗流。
他手中紧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执法剑,剑尖微微下垂,指着他面前被两名执法弟子死死按跪在地的人。
是林墨。
曾经那个眉眼弯弯、带着少年鲜活气的师弟,此刻形容狼狈,衣衫破损,脸上带着乌青和血痕,眼神却依旧倔强,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死死盯着台上的谢临。
“外门弟子林墨,”
楚风清朗的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响彻全场,“私闯禁地‘藏珍阁’,窃取宗门秘宝‘九转凝婴草’,证据确凿!人赃并获!按宗门铁律,盗取秘宝者,当诛!”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林墨,又落在谢临身上,“执法弟子谢临,行刑!”
冰冷的判决如同巨石砸落。
人群一阵骚动。
“我没有!”
林墨嘶声大喊,挣扎着想要抬头,“那草不是我偷的!我是被冤枉的!谢师兄!谢师兄你知道我的!”
他充血的眼睛里满是恳求和最后一丝希冀,望向那个他视若兄长、追随了十多年的身影。
谢临握着剑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手背青筋根根暴起。
他能感觉到林墨那锥心刺骨的目光,能听到他声音里的绝望。
十年前断魂崖上风雪中抱着雪团尸体的冰冷和孤独感,如同跗骨之蛆,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林墨的眼睛,脑海中却疯狂地闪过无数画面:林墨省下灵石给他换药锄,捧着安神草汤红着眼圈,偷偷把最好的灵果塞给他,仰着脸说“师兄才不输给任何人”……
混乱的思绪、宗规的压力、楚风那冰冷审视的目光、还有心底某个角落不断滋长的恐惧——恐惧自己再次因“尘缘”而被宗门、被师尊彻底放弃……
所有的情绪如同绞索,勒得他几乎窒息。
“林墨,”
谢临的声音干涩得如同沙砾摩擦,带着一种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冰冷,“证据如山,容不得你抵赖!身为执法弟子,当以宗门铁律为先!”
他猛地踏前一步,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执法剑,寒光映亮了他眼底的挣扎和血丝,也映亮了林墨瞬间灰败下去的脸庞。
“行刑!”
剑光如同冰冷的闪电,带着决绝的破空尖啸,悍然斩落!
噗嗤!
利刃切入血肉的声音沉闷得令人心悸。
林墨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抽搐起来。
鲜血如同喷涌的泉水,瞬间染红了他胸前破烂的弟子服,也溅上了谢临冰冷的白衫。
“嗬……嗬……”
林墨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他涣散的眼神艰难地、最后地聚焦在谢临脸上,那只沾满自己鲜血的手,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一点点探入怀中,摸索着。
在无数道震惊、冷漠、或快意的目光注视下,在生命流逝的最后几息,林墨终于从染血的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被鲜血浸透大半的玉盒。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几乎是用塞的方式,将那染血的玉盒猛地推向谢临的脚边。
“师……兄……”
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涌出,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执拗和委屈,“……我……我偷它……是想……给你……当……生辰……礼的……”
最后一个字吐出,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手臂无力地垂落下去,身体软倒在地,再无声息。
那小小的、染血的玉盒,就静静躺在谢临的脚边,盒盖在撞击中微微掀开了一条缝,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草木精华气息瞬间逸散开来——正是那株能助金丹修士稳固根基、提升结婴成功率的奇珍,九转凝婴草!
轰——!
谢临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唯有林墨临死前那双绝望又委屈的眼睛,和他那句微弱却如同惊雷般的话语,在脑海中反复炸响!
“……想给你当生辰礼的……”
生辰礼……
原来,他以为的窃宝,是师弟耗费心血、甘冒奇险为他准备的生辰礼!
原来,他亲手斩杀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依赖他、愿意把最好的都留给他的至亲之人!
悔恨!
如同最毒的岩浆,瞬间焚毁了他所有强行筑起的堤坝!
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如同深渊巨口,要将他彻底吞噬!
他几乎要瘫倒在地,几乎要不顾一切地抱起林墨的尸体嚎啕大哭,几乎要嘶吼着质问这冰冷的天道!
不行!
楚风那冰冷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针扎在背上!
玄尘子漠然的眼神如同万载寒冰!
台下那无数道目光——冷漠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如同无数面镜子,映照着他即将彻底崩溃的狼狈!
不能崩溃!不能认输!绝不能再被钉在“为情所困”、“道心不稳”的耻辱柱上!
“哼!”
谢临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挺直了腰背,将喉头翻涌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
脸上瞬间覆上了一层比玄尘子更加冰冷的寒霜,眼神锐利如刀,扫视全场,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斩钉截铁的冷酷:
“冥顽不灵!死到临头还要妖言惑众,妄图攀诬宗门执法弟子!如此欺师灭祖、背弃宗门之徒,死有余辜!此等行径,正是我辈修士引以为戒的反面教训!斩之,以儆效尤!”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地扎向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也扎向他自己的心!
他强迫自己相信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仿佛这样就能掩盖那噬心蚀骨的剧痛,就能将那滔天的悔恨和无法承受的真相永远埋葬!
就在他强撑着说完这番诛心之言,宽大的袍袖随着他拂袖的动作微微荡起时,袖中,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滑落,带着温热的粘稠感,滚到了他紧握的拳心里——是那块边缘开裂的旧玉佩!
玉佩冰冷的棱角狠狠硌着他的掌心,而上面沾染的、林墨温热的鲜血,此刻却如同烧红的烙铁!
灼热!刺痛!
瞬间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嗡——!
灵药园深处,那竿风舞竹化身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击中,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近乎悲鸣的震颤!
竹节间那个古老的“受”字虚影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
这光芒穿透空间的阻隔,与谢临袖中那枚染血玉佩的气息疯狂共鸣!
一股庞大、复杂、扭曲到极致的痛苦洪流,裹挟着自欺欺人的谎言外壳和那被死死压抑、灼烧沸腾的真心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流,清晰地传递到了仙府深处四人的灵魂深处!
青黛草紧紧贴伏于灵土,叶片边缘的锐利纹路黯淡无光。
银丝藤虬虬劲的藤蔓微微颤抖,编织的无形网络传递着那几乎将灵魂撕裂的悔恨风暴。
宁神兰的粉白香雾剧烈翻腾,试图安抚,却被那绝望的洪流冲击得摇摇欲散。
苏绾、苏拂云、柳月凝、傅胭瑶的意识在仙府核心处剧烈震荡,四张年轻却写满沉凝的面容在暖玉光华下微微发白。
原来,这红尘中最极致的苦痛,并非单纯的失去,而是亲手摧毁最珍视之物后,还要用最冠冕堂皇的谎言去麻痹自己,去焚烧那颗早已破碎淋漓的真心。
十年后审判台,执法剑寒光映亮林墨胸口的血洞。“…生辰礼…”染血玉盒滚落脚边,九转凝婴草的清苦药气混着血腥冲入宁神兰的感知,傅胭瑶几乎被真相的灼流烫伤灵识!谢临袖中染血玉佩骤然滚烫,风舞竹迸发金玉崩裂之音,“受”字青光炸成碎片——
“死有余辜!此乃修士之戒!”
诛心谎言出口刹那,柳月凝“听”见两种碎裂声:林墨生命之火熄灭的静默,与谢临道心冰壳下真心被炙烤的噼啪爆响。
台下云苓拨开人群时,染血雪狐木雕正从谢临剑穗坠地,被她颤抖拾起。
玉佩明灭间,四人感触良多:
谢临那强行将真心裹入谎言、再用谎言之火烧灼自己的扭曲景象,无比清晰地烙印在她们的识海。
小说《姑娘们都美上天了》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