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瞩目的历史脑洞小说,韩鼎,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天涯沦落人001”创作,以无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如果你喜欢历史脑洞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1章,赶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宜阳矿洞的晨雾还没散,西炉的风箱声就变了调。周仓老锻工攥着铁钳的手猛地收紧——双囊风箱的牛皮囊上裂着道三寸长的口子,风一鼓就“嘶嘶”漏风,炉里的炭火像被泼了冷水,红得发蔫,连最易熔的铁矿都烧不泛白。“…
《韩鼎》精彩章节试读
宜阳矿洞的晨雾还没散,西炉的风箱声就变了调。周仓老锻工攥着铁钳的手猛地收紧——双囊风箱的牛皮囊上裂着道三寸长的口子,风一鼓就“嘶嘶”漏风,炉里的炭火像被泼了冷水,红得发蔫,连最易熔的铁矿都烧不泛白。
“是铁钎划的。”老锻工指尖蹭过裂口边缘,硬邦邦的划痕里嵌着榆木屑,“守将的人说后半夜没见动静,可这痕迹是新的。矿洞外的马蹄印,直通向宗室别院。”
韩辰蹲下身,指腹在风箱木框上捻了捻。一点松香碎末沾在指腹——那是新郑特产的香膏,安成君的侄子安成烈昨日带宗室子弟来宜阳时,马鞭上就抹着这东西。他想起昨夜赵敢回报:“安成烈在别院摆宴,席间骂公子‘抢了宗室的铁权’,还说要‘让西炉开不了工’。”
“先补风箱。”韩辰从行囊里翻出块羊皮,是魏铁匠托人送来的应急图谱,红笔圈着“牛皮囊修补法”,“让赵敢去取牛胶和生牛皮,用铁线缠三层。魏铁匠今日要教‘煤火掺炭’的法子,误了时辰,安成烈又要去新郑搬弄是非。”
周仓刚招呼工匠备料,西炉外突然传来学徒的哭喊声:“师傅!魏铁匠被安成烈扣在驿馆了!他说魏人是秦细作,要押去矿洞‘问话’!”
韩辰抓起案上的铁砧,棱角在晨光里闪着冷光。魏铁匠手里的“煤火控温术”能让韩铁多淬两次火,是张平好不容易从大梁请来的依仗。安成烈扣人,分明是要断他的炼法。
“你们守着炉。”韩辰把铁砧往腰间一捆,铁屑簌簌落在靴上,“我去驿馆。告诉安成烈,他要是伤了魏铁匠一根头发,我就用这铁砧砸了他的宗室别院。”
宜阳驿馆的青石地,被安成烈的马靴踩得“咚咚”响。他把玩着魏铁匠的螺旋铁钎,钎尖在案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坑——这是魏人炼硬铁的独门工具,比韩地的铁钎多三道旋纹,能让铁坯更匀实。
“听说你能让韩铁比秦铁还硬?”安成烈把铁钎往魏铁匠面前一扔,酒气混着松香扑面而来,“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你的钎子硬,还是宗室的规矩硬。”
魏铁匠捡起铁钎,在案角敲了敲,钎尖崩出的火星溅在安成烈的朝服上:“去年秦兵破河西,我在魏营见过韩军的甲——被秦箭射穿个窟窿。那甲用的铁,就是你们宗室掌铁监时炼的。”
安成烈一脚踹翻案几,青瓷碗碎了满地:“放肆!敢辱韩铁!给我把他绑了,扔进东窑煤堆——让他知道宜阳的铁,轮不到魏人指手画脚!”
亲兵刚要上前,驿馆的木门“哐当”被撞开。韩辰站在门槛上,腰间的铁砧随着呼吸起伏,像块压人的乌云:“放开他。”
“韩辰?”安成烈后退半步,随即挺了挺腰,腰间的玉带扣闪着金辉,“你个代理铁监也敢管我?我叔可是安成君——”
“安成君正在新郑闭门思过。”韩辰往前踏一步,铁砧在地上拖出火星,“王上有令,宜阳铁务由铁监专管。你扣魏铁匠,是想抗旨?”
安成烈的脸涨成猪肝色,却梗着脖子喊:“我是查细作!魏人来路不明——”
“是不是细作,我自会审。”韩辰突然扬声,声音撞在驿馆的梁上,“但你若耽误了炼铁,我现在就派人去新郑,说‘宗室蓄意破坏宜阳防务’。你猜安成君会不会扒了你的皮,给王上谢罪?”
亲兵们的手僵在半空。他们都是安成氏的家兵,清楚安成君正被王上盯着——前日廷议上,王上刚以“私贩铁料”罚了安成君半年俸禄,若真闹大,第一个被牺牲的就是他们这些跑腿的。安成烈看着韩辰眼里的冷光,突然泄了气,挥手让亲兵退下:“算你运气好!但别以为有韩辰护着就能得意——宜阳的铁,姓安成,不姓韩!”
韩辰带着魏铁匠回到西炉时,工匠们正用牛胶粘风箱。周仓把生牛皮裁成裂口的形状,用铁线缠了三圈,鼓起来时虽还有点漏风,却能让火苗窜到半尺高。
“快教我们炼法吧!”瘸腿老工匠举着铁锤,眼里的光比炭火还亮,“老魏师傅,你说的煤七炭三,到底怎么掺?”
魏铁匠没急着动手,先抓了把宜阳的焦煤:“你们的煤火力足却不耐烧,得掺三成青杠木炭——木炭能稳温,烧到铁坯泛鱼肚白时,再加一把铁屑去杂质。”他指了指韩辰,“这是你家公子教我的法子,倒是比魏地的老规矩灵。”
铁屑落进炉膛的瞬间,“噼啪”爆起一串火星。魏铁匠夹起铁坯往冷水里一淬,白雾腾起时,铁坯的断口泛着青黑,敲起来声如钟——比昨日的铁硬了三成。
“成了!”工匠们欢呼着围上来,有人用这铁坯去划旧铁,旧铁立刻被划开道深痕。周仓抹了把老泪:“咱们韩铁,终于能挺直腰杆了!”
欢呼声还没停,东窑方向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赵敢连滚带爬地跑来,手里攥着块染血的麻布:“公子!矿工在煤堆里发现的,上面有秦细作的‘樗’字标记!”
魏铁匠脸色骤变:“不好!秦兵要毁铁山,定会先炸煤窑!东窑存着千石焦煤,一炸就完了——炼炉没了燃料,铁山就是座死山!”
韩辰立刻带亲兵往东窑跑。矿道里的煤烟越来越浓,到了窑口,正撞见三个矿工往煤堆上泼火油,手里的火折子已经亮了。“住手!”韩辰甩出铁砧,正砸在火折子上,火星“噗”地灭了。
矿工们转身要跑,却被亲兵拦住。为首的汉子突然哭了:“是安成烈的人逼我们的!他们说不照做,就杀了我们妻儿——还说秦兵来了,宜阳早晚是人家的,烧了煤窑也不打紧!”
韩辰看着他们冻裂的手,指甲缝里全是煤渣——这些人在矿洞刨了一辈子煤,去年冬天还有三个冻毙在窑里。安成烈给的哪是良田,是他们走投无路的念想。
“王上刚下的令,矿工月钱加两成。”韩辰的声音在窑里回荡,“子弟可进铁山学堂,年底分新棉。但你们若烧了煤窑,秦兵一来,谁也活不成。”他捡起块新炼的铁坯,“这铁能挡秦箭,只要好好炼,咱们自己就能守着铁山过日子——不比给人当枪使强?”
火油瓶从矿工手里滑落,在地上摔出黑印。周仓突然举起铁坯:“你们看!这是今早炼的铁!能打穿秦甲的铁!咱们守着这铁山,秦兵就不敢来——到时候别说良田,咱们自己开矿种地,日子比谁都强!”
为首的矿工盯着铁坯上的青黑光,“噗通”跪在煤堆上:“我们错了!安成烈的人还说,等煤窑一炸,就把魏铁匠扔进窑里,嫁祸给秦细作——让公子背黑锅!”
韩辰让人把矿工捆去西炉看守,转身对魏铁匠道:“得在窑口筑土墙,留两个哨位。宗室的人再想进来,得先过这关。”话音刚落,窑外传来安成烈的叫嚣:“韩辰私通魏人,勾结矿工谋逆!给我拿下!”
韩辰站在窑口的晨光里,手里的铁坯映着他的脸:“安成烈,你扣魏铁匠、毁风箱,还教唆矿工烧煤窑——这些我都记在铁务账上了。现在滚回你的别院,再敢踏近矿洞一步,我就用这铁坯砸断你的腿。”
安成烈看着韩辰身后的工匠们,他们手里的铁锤、铁钳在阳光下闪着光,比亲兵的长矛更吓人。他咬了咬牙,调转马头:“你等着!我这就去新郑告你——”
“去吧。”韩辰扬声,“告诉安成君,宜阳的风箱补好了,煤窑守住了,新铁马上出炉。他要是还想搞鬼,就自己来。”
暮色降临时,西炉的第一炉新铁淌了出来。铁水红得像条河,映着工匠们的脸。魏铁匠用铁钎挑起铁水,溅起的火星落在韩辰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这铁比昨日的更亮,断口纹路密得能卡进指尖。
“能铸弩了。”魏铁匠抹了把汗,“这成色,能穿透四层秦甲。”
周仓突然指着宗室别院的方向笑了:“安成烈的人在收拾东西呢!马车都备好了,怕是真怕了。”
韩辰没笑,只是把新铁坯装进木箱。这是要送新郑的,王上要亲眼验铁。他知道安成烈不会善罢甘休,但只要西炉的火不灭,工匠们的锤不停,他就敢守在这里。
“赵敢,”韩辰突然开口,“给张太傅送封信,说魏铁匠的炼法管用,让他再请些会铸弩机的魏人来。”
风箱声又“呼嗒”响起来,比白天更有劲。韩辰望着东窑的方向,煤窑的烟筒正冒出笔直的烟柱,像根铁打的脊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但宜阳的铁,已经在变硬了。
函谷关的暮色里,樗里疾正对着宜阳的密报皱眉。报上说“韩辰炼出新铁,魏人助其铸弩”,还附了块铁样——青黑发亮,断口的锻纹比寻常韩铁密三成。
“将军,要不要再派细作去?”副将问,手里攥着新绘的宜阳矿图。
樗里疾摇了摇头,指尖在铁样上划过:“不必了。韩辰能补风箱,守煤窑,还能让魏人真心帮他——这样的人,不是几个细作能对付的。”他望着韩地的方向,夜色里仿佛能看见西炉的火光,“传令下去,再退五十里——让韩人好好炼他们的铁,咱们……等得起。”
宜阳的风箱声彻夜未停。韩辰坐在炉边,看着铁水一次次淌出,又一次次淬成硬铁。他想起自荐来宜阳时,王上握着他的手说“韩之铁,在宜阳;宜阳之铁,在你”。那时他只当是嘱托,此刻才懂,这是把韩国的筋骨,交到了他手里。
天快亮时,韩辰把新铸的弩机零件装进木箱。弹簧片、扳机、机括严丝合缝,铁件上还留着工匠们的锤痕——那是比任何印信都可靠的承诺。
“送新郑。”韩辰拍了拍木箱,“告诉王上,宜阳的铁,能守铁山了。”
亲兵抬起木箱时,韩辰听见周仓在教新学徒拉风箱。老锻工的声音带着沙哑,却格外有力:“慢着点,稳着点——炼铁和守山一样,急不得,却也松不得。”
韩辰笑了笑,转身往矿洞走去。晨雾还没散,但他知道,太阳很快就会出来,照亮宜阳的铁山,照亮这些正在变硬的铁,照亮韩国的路。
小说《韩鼎》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