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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

作者:一个卑微的牛马

字数:255157字

2025-07-31 22:49:01 连载

简介

精品小说《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类属于悬疑灵异类型的经典之作,书里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张玄清,小说作者为一个卑微的牛马,小说无错无删减,放心冲就完事了。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小说已更新了255157字,目前连载。

诡物纪元:开局血染青铜镜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铅灰色的云层如同浸透了脏污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龙虎山主峰之上。往日钟灵毓秀、紫气氤氲的天师府,此刻死寂如一座巨大的坟茔。风,仿佛也被这沉重的死气压得窒息,只留下令人心悸的凝固。

天师殿内,长明灯豆大的火焰在凝固的空气中纹丝不动,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将三清神像的面容映照得愈发模糊扭曲。香炉冰冷,三柱残香早已熄灭多时,积攒的香灰如同惨白的骨粉。殿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不是香火味,而是朽木、尘埃、凝固的血液以及某种更深沉、更污秽的存在混合而成的死亡前奏。

张玄清直挺挺地跪在冰冷刺骨的青石砖上,坚硬的棱角透过薄薄的布袍硌着膝盖,但他毫无所觉。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志,都被眼前那个跪坐在巨大蒲团上的枯槁身影死死攫住。

那是他的师父,龙虎山当代天师张静虚。

曾经仙风道骨、渊渟岳峙的师父,此刻只剩下一个被抽空了精髓的残破躯壳。他的背脊佝偻着,宽大的藏青色道袍空荡荡地罩在身上,像裹着一截枯木。道袍的后心处,一片深色的、近乎墨黑的湿痕正在缓慢地、顽固地向外洇染、扩大,散发着铁锈混合着腐烂甜腻的血腥气。

“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呻吟从师父喉咙深处挤出,如同破旧风箱最后的喘息。他枯瘦如鹰爪的双手死死抠住身下的蒲团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惨白,青筋暴起,仿佛要将蒲团抓穿。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每一次震颤都让那道袍后心的墨色湿痕扩散一分。

张玄清的心猛地揪紧,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他眼睁睁看着师父艰难地、一寸寸地转过身来。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当那张脸终于完全转向他时,张玄清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血液几乎冻结!

师父的脸庞已完全失去了人色,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灰。曾经睿智深邃的双眸,此刻一只竟变成了焦黑的窟窿!边缘是灼烧后蜷曲的皮肉,黑黢黢的孔洞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无间地狱。而仅存的右眼,虹膜上布满了蛛网般的猩红血丝,它们诡异地蠕动着、交织着,透出一种非人的疯狂与绝望。嘴唇干裂发紫,微微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突然,师父猛地张开嘴,没有咳嗽,没有预兆,一股粘稠得如同融化沥青般的暗红血块,混杂着细碎的、类似内脏碎末的东西,猛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噗嗤!”

滚烫的、带着刺鼻腥气的污血重重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如同活物般迅速摊开、蔓延,形成一片不断扩大的、不祥的暗红湖泊。血块在石板缝隙间微微跳动,像是垂死的心脏碎片。

就在这片污血之中,师父那只完好的、布满血丝的右眼,死死地、聚焦在张玄清脸上。那只眼睛里燃烧着最后一点生命之火,却已无半分温润道意,只剩下不顾一切的疯狂和某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嗬……嗬……玄……清……”

嘶哑、破碎的音节,带着血沫翻涌的杂音,艰难地从师父喉咙里挤出。他猛地抬起那只枯槁、沾满自身污血的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剑,指尖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微芒。

“嗤!”

没有半分犹豫,那两根手指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自己胸前那滩不断扩散的墨色湿痕中心!皮肉撕裂的闷响在死寂的大殿里显得格外清晰、残忍。

张玄清瞳孔骤缩,几乎要失声叫出来!他眼睁睁看着师父的手指没入胸腔,仿佛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微响。

师父的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仅存的右眼中血丝几乎要爆裂开来,那是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剧痛。但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在胸腔内搅动着!

片刻,那两根手指猛地抽出!

指尖,赫然蘸满了粘稠的、散发着奇异微光的血液——那血液并非纯粹的鲜红,而是金红交杂!金色的部分如同融化的流金,璀璨而神圣;红色的部分则深沉如渊,透着刺骨的邪异。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在指尖纠缠、冲突,散发出令人灵魂震颤的威压。

师父颤抖着,蘸着这心头精血与邪异污秽混合的“墨”,不顾一切地扑向身旁一张早已褪色发白的杏黄符纸!

“嘶啦——!”

指尖触碰到符纸的瞬间,纸面竟发出仿佛被强酸腐蚀的声响。师父的手指如同疯魔的画笔,在符纸上疯狂游走、勾勒!

那不是张玄清所知的任何道门符箓!

符纸上,血痕扭曲盘绕,蜿蜒如交媾的毒蛇,彼此撕咬吞噬。血痕的边缘,潦草勾勒出的并非寻常山水,而是仿佛活物般蠕动的地图轮廓:长江流域的线条渗出粘稠的黑脓;富士山巅的顶点裂开一道竖瞳般的缝隙,血丝从中溢出;埃及金字塔的尖端,竟有浓稠如沥青的墨滴缓缓垂落……整幅地图透着腐朽与堕落的气息。

而地图的中心,一个巨大、扭曲、邪气森森的“卍”字符被强行撕裂!裂口处并非空白,而是翻涌着浓稠的墨迹,那墨迹仿佛凝固的黑色伤口,散发着冻结骨髓的九幽寒气。更可怖的是,裂口中似乎有无数半透明的、非人形态的手影在拼命向外抓挠、挣扎,无声的、充满怨毒的尖啸似乎能直接穿透耳膜,刺入灵魂深处!

一张邪气滔天、污秽不堪的血诏,在师父生命最后的疯狂中,赫然成形!

“接……令!”师父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翻滚的杂音。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张滚烫、邪异、仿佛有生命般搏动着的血诏,狠狠拍向张玄清的掌心!

那血诏触手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邪寒与灼烫交织的剧痛,如同千万根毒针,顺着张玄清的手臂直刺心脏!血诏上那些蠕动的血痕、翻涌的墨迹、抓挠的鬼手,仿佛要挣脱符纸的束缚,钻入他的皮肉,烙印在他的灵魂!

“山……下……乱……了……”师父的喉咙如同破风箱般抽动着,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更多的血沫和黑气,“阴司……失衡……九幽……倒灌……邪祟……跨界……东西……皆染……”

他仅存的右眼死死盯着张玄清,那遍布血丝的眼球里,最后一点生命之火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着。

“去……下山!救……”师父的嘴唇剧烈翕动,似乎想吼出那个最后的词。

“——苍生!”

“生”字出口的刹那,师父眼中最后的光芒骤然熄灭!瞳孔彻底扩散,变得空洞死寂。他那枯槁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泥塑,所有的颤抖、所有的痛苦瞬间凝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最后的水分,变得灰败、干枯、布满裂纹,呈现出一种被烈焰瞬间烤焦的可怕质感。整个人保持着跪坐前扑、伸手指向山外的姿态,彻底僵化、凝固,化作一尊焦黑、狰狞、散发着无尽邪气与悲怆的雕像。那张布满裂纹的焦黑嘴角,竟向上弯起一个诡异僵硬的弧度——那弧度,与血诏上“卍”字裂口中疯狂抓挠的鬼手轮廓,分毫不差!

“师父!!!”

积压的悲恸与惊骇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化作一声凄厉沙哑的悲鸣,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碰撞,最终被那无边的黑暗和凝固的邪气吞噬,只留下空洞的回音。

轰隆——!!!

殿外,一道前所未有的惨白电光如同开天巨斧,悍然劈落!瞬间将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撕裂,也将昏暗的天师殿照得亮如炼狱!紧接而来的雷声不再是沉闷的轰鸣,而是仿佛九天震怒的咆哮,裹挟着摧山撼岳的磅礴威势,重重砸在龙虎山顶,也狠狠砸在张玄清的心口!殿宇在雷声中簌簌颤抖,瓦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雷光一闪而逝,大殿重归昏暗,唯有那焦黑的雕像在视网膜上留下狰狞的残影。

没有时间哀恸!

掌心传来钻心的灼痛与刺骨的邪寒,那血诏如同活物般紧贴着皮肤,邪异的能量不断侵蚀、烙印。师父用生命最后的疯狂换来的警告和使命,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肩上。

张玄清猛地咬紧牙关,将喉头的腥甜和眼中的酸涩狠狠咽下。他重重地、以头触地,对着师父凝固的遗蜕叩下三个响头!每一次额头撞击冰冷的青石,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在死寂中回荡,如同擂响的战鼓。

叩首完毕,他霍然起身!眼中的泪水在起身的瞬间,被胸腔中燃起的冰冷火焰蒸发殆尽,只剩下寒冰般的决绝和压抑到极致的怒焰。

他迅速而仔细地整理行装:袖中罗盘指针依旧在疯狂嗡鸣;触手冰凉的青铜古镜——那面据说与徐福“镇界镜”同源的师门重宝,被他用特制的布袋贴身放好,紧挨着心脏;腰间的桃木剑雷纹隐现。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师父焦黑的遗蜕上,那凝固的姿态,仿佛一根指向山外滚滚红尘、无尽劫难的染血手指。

张玄清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血腥和死寂。他不再回头,猛地转身,青色道袍在无风的殿内骤然鼓荡,猎猎作响,如同展开的战旗!

他一步踏出天师殿那沉重的门槛,身影瞬间被门外铅灰色的风暴所吞没。

山风,终于再次呼啸起来,卷起他的衣袂,发出尖锐的呜咽,如同万鬼同哭。

山下 – 魔都漩涡

浦东国际机场,T2航站楼。

这里是全球化的神经末梢,是现代文明的喧嚣集散地。巨大的穹顶之下,钢铁与玻璃构筑出明亮、高效、充满秩序感的空间。电子屏幕滚动着全球航班信息,广播用多种语言播报着行程,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汇集成庞大的人流漩涡。空气里混杂着廉价香水、快餐油脂、消毒水以及无数人体散发的微温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现代都市的浑浊味道。

张玄清穿着不起眼的灰色夹克,背着简单的行囊,如同一个普通的背包客,汇入一个前往东南亚的夕阳红旅行团中。嘈杂的人声、行李箱轮子的滚动声、广播的电子音浪……这一切都与他刚刚离开的死寂天师府形成荒谬而强烈的反差。然而,他的神经却绷紧到了极致。

袖中的罗盘在疯狂地震颤,指针如同失控的蜂鸟,高频抖动切割着表盘玻璃,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嗡嗡”声。那震动透过衣袖传递到他的手臂,带来一阵阵麻痹感。怀里的青铜古镜紧贴着胸膛,传来一阵阵微弱但清晰的悸动,冰冷如同深埋地下的寒玉,与罗盘的疯狂嗡鸣形成奇异的应和。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阴沉的天空下,停机坪上庞大的钢铁飞鸟无声地起降。视线掠过一块巨大的电子广告牌,上面正播放着某国际化妆品的广告,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明星对着镜头展露迷人的微笑。

就在张玄清的目光扫过她眼睛的瞬间——

异变陡生!

广告牌上,那女明星迷人的笑容突然僵住,瞳孔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迅速扩散,变得空洞无神!紧接着,她精心涂抹的口红仿佛活了过来,如同一条扭曲的、粘稠的暗红色蛇,猛地从她的嘴唇上“滑”落,顺着光滑的屏幕表面蜿蜒而下,留下一条诡异的、散发着腥气的湿痕!

“滋啦——!!!”

一声尖锐到足以撕裂耳膜的电流爆鸣毫无征兆地炸响!整个航站楼,所有光源——顶棚的LED灯带、巨大的航班信息屏、广告牌、甚至安检通道的指示灯——在刹那间同时熄灭!

绝对的黑暗降临!

那黑暗并非纯粹的光线缺失,而是一种粘稠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声音的死寂真空。前一秒还鼎沸的人声、广播声、机械声……瞬间被一刀斩断!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胸腔里心脏在死寂中疯狂擂动的巨响,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仿佛来自虚无的冰冷。

黑暗持续的时间不足一秒,却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啪!啪!啪!

光源陆续重新亮起,但光芒已经完全不同!不再是之前明亮柔和的白光,而是一种浑浊的、带着病态黄绿的惨淡光线,将整个航站楼映照得如同停尸间。

张玄清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大厅中央那块最大的航班信息总览屏上。

那巨大的屏幕,此刻已被粘稠的、仿佛尚未凝固的暗红血液完全覆盖!没有航班号,没有目的地,只有一片蠕动着的、令人作呕的暗红!这暗红并非静止,其表面在疯狂地扭曲、增殖!无数条扭曲线条像活体血管般在血幕下急速生长、盘绕、纠缠,构成一个巨大、繁复、无法理解却又充斥着纯粹恶意的邪异符箓!那符箓的核心,赫然是一个倒悬的、被撕裂的“卍”字裂口,与师父留下的血诏如出一辙!

刺骨的阴寒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航站楼!空气中的温度骤降,呵出的气息在眼前瞬间凝成了细小的白色霜粒!那寒意并非物理上的低温,而是一种冻结灵魂、侵蚀生机的邪恶力量!

恐慌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炸开!

“啊——!我的影子!影子在动!!”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少女尖叫划破了压抑的寂静。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JK制服的少女正惊恐万状地跳着脚。她脚下的影子——那本应紧紧贴合地面的深色轮廓,此刻如同受热的黑色蜡像,正沿着光滑大理石地砖的细微缝隙,如同液体般缓缓地、不可抗拒地……流淌!流向大厅中央一根支撑穹顶的巨大合金承重柱!

那根冰冷的金属柱子底部,一个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沥青状黑色漩涡正在急速扩张!漩涡的中心是令人绝望的漆黑,边缘则翻滚着粘稠的黑雾。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漩涡深处,无数张惨白、扭曲、充满痛苦的人脸正无声地向上浮起、挣扎!他们嘴巴大张,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嘶吼,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那些脸孔——正是先前被吞噬的影子!

“上帝啊!救救我!”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壮汉徒劳地用双手猛拽自己那只正缓缓沉入地面的腿,他昂贵的皮鞋连同脚踝,如同陷入无形的沼泽,正一点点消失在大理石地板之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那惊恐绝望的叫喊在回荡。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一个年轻的母亲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怀中的婴儿车剧烈晃动,车内的幼儿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身体剧烈抽搐。婴儿身下那小小的影子,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成一条细长的黑线,急速地没入地底!

诵经声戛然而止。一个穿着红色僧袍的喇嘛僵立在原地,袈裟的下摆诡异地“沉”入地面一寸!袈裟下,丝丝缕缕带着微弱金芒的光线——那是他多年修行凝聚的佛力——正被强行从影子中抽离出来,如同被蛛网捕获的萤火,被那漩涡贪婪地吸扯!

“百鬼拖影术?!”张玄清指节捏得发白,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脑中瞬间闪过龙虎山秘典中关于这种禁忌邪法的记载:剥影夺魂,沟通九幽,非献祭三百生魂不可发动!他目光扫过那翻涌着无数惨白人脸的漩涡,心中瞬间沉入谷底——那扭曲的面孔已近百张!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不能再等了!一旦被拖入九幽缝隙,魂魄将永世不得超生!

张玄清猛地一咬舌尖!一股带着浓郁灵力精元的滚烫鲜血混着唾液涌入口腔。他闪电般抬手,将混着精血的唾沫狠狠喷在左手掌心早已准备好的五雷斩邪符上!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

咒言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在封闭的空间内炸响!无形的声浪如同重锤,震得四周的安检门嗡嗡作响,玻璃幕墙也随之共振!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张玄清步踏天罡,身形如风,左手掐诀,指印翻飞如电,瞬间结成繁复的雷部法印!一股无形的磅礴气势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强行推开周围惊恐失措的人群,清出一片空地!

“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

咒言达到顶点,张玄清眼中精光爆射,右手闪电般挥出!那沾染了舌尖精血、仿佛燃烧着赤金光焰的雷符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炽烈金色光箭,直射航站楼高耸的穹顶!

“队仗千万,搜捉邪精!敢有不伏,雷斧不容!”

“急急如律令!!!”

轰——咔——嚓——!!!

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爆鸣在封闭的航站楼内悍然炸开!那声音超越了人类听觉承受的极限,仿佛一千颗炸弹同时在耳边引爆!超过五百人瞬间感觉耳膜剧痛,随即被巨大的声压冲击得暂时失聪!整个空间都在疯狂震颤!

穹顶之上,那道金色的雷符光箭在接触钢架结构的瞬间,爆发出太阳核心般的恐怖光芒和热量!粗壮坚固的合金钢梁,如同遇到了烙铁的黄油,竟在瞬间熔化成赤红的铁水,如同熔岩瀑布般倾泻而下!而在那破开的巨大窟窿中心,一道粗如远古巨蟒、周身缠绕着毁灭性紫色电蛇的恐怖狂雷,无视一切物理阻碍,撕裂空间,挟带着天罚神威,悍然降临!

整个航站楼在这道神雷的光辉下被照得惨白一片,如同曝光的胶片!所有人惊恐万状、扭曲变形的面孔,都在这一刹那被定格为苍白的剪影!

那带着灭世之威的紫色狂雷,带着湮灭一切邪祟的意志,精准无比地轰向大厅中央承重柱底部——那个翻涌着无数惨白人脸、正在贪婪吞噬影子的黑色漩涡中心!

砰——嗡!!!!

无法形容的沉闷巨响!仿佛万吨巨锤以超越音速的力量砸在实心的超级合金之上!一道肉眼可见的、半透明的球形冲击波,以撞击点为核心轰然扩散开来!

啪!啪!啪!啪!

航站楼内所有尚存的灯光,在这股狂暴能量的冲击下瞬间熄灭!彻底陷入黑暗!

冲击波扫过人群,如同无形的巨浪!惊恐的人群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被推倒在地,惊呼声、惨叫声被淹没在巨大的能量轰鸣中。

紧接着——

轰隆隆隆——!!!

环绕整个出发大厅的、巨大的弧形钢化玻璃幕墙,在同一瞬间,如同承受了亿万次高频震荡锤击的冰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蛛网状裂痕!那裂痕不是缓慢蔓延,而是在万分之一秒内瞬间布满每一寸玻璃!

然后,在所有人绝望的注视下,那亿万片玻璃碎片,并非简单地碎裂坠落!它们如同被一只无形的、狂暴的巨手操控着,猛地汽化、升腾,又在空中瞬间凝固重组!形成亿万颗大小不一、棱角尖锐如刀锋的玻璃棱镜!每一块棱镜都只有指甲盖到拳头大小,但边缘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下一刻,这亿万颗死亡棱镜,如同被飓风卷起的钻石冰雹,又如同九天银河决堤倾泻而下,带着尖锐刺耳的破空尖啸,铺天盖地、无差别地朝着航站楼内部轰然砸落!

“不——!” “救命啊!”

“趴下——!”张玄清发出嘶吼,身体如同猎豹般向旁边一根承重柱后闪避!无数尖锐的玻璃棱镜擦着他的身体呼啸而过,冰冷的锋芒轻易地割裂了他身上普通的灰色夹克,在他脸颊、手臂、后背留下数十道细长的血痕!死亡的暴雨倾盆而下!

一个穿着名贵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刚被冲击波推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起,瞬间被无数呼啸而下的棱镜笼罩!噗噗噗噗!密集如雨的穿透声响起!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就被钉成了刺猬,鲜血瞬间染红了昂贵的皮毛和身下的地面。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惊恐地拉着母亲的手奔跑。一片巴掌大小、边缘如同锯齿般的棱镜旋转着飞来,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地划过他的脖颈!没有太多声音,只有一道血线飚出,小小的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飞离了身体,无头的身体又向前跑了两步才轰然倒地。更多的棱镜如同冰雹般砸落,将小小的身体瞬间肢解、覆盖。

整个出发大厅化作了真正的炼狱屠宰场!玻璃棱镜撞击金属、穿透人体、砸碎地面、嵌入墙壁的声响,混合着人们临死前短促的惨叫、绝望的哭嚎、以及受伤者痛苦的呻吟,共同奏响了一曲血腥残酷的死亡交响乐!

张玄清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承重柱,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他体内的道炁在刚才的雷法中消耗巨大,经脉传来阵阵空虚和刺痛感。他顾不得这些,急切地探头向大厅中央望去。

玻璃棱镜组成的“暴雨”终于停歇。狂风夹杂着冰冷的雨丝,从穹顶巨大的破洞和被撕裂的玻璃幕墙空洞中猛烈灌入,吹散了弥漫的尘霾和浓重的血腥气。几盏残存的应急灯苟延残喘地发出昏暗的黄绿色光芒,勉强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过双重浩劫的死亡之地。

遍地狼藉,触目惊心。

地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水晶“地毯”,那是由亿万颗大小不一、沾满鲜血和污迹的玻璃棱镜铺就而成,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光泽。棱镜碎片之间,散落着各种残骸:被撕裂的行李箱、散落的衣物、翻倒的座椅……以及姿态各异的尸体。有的被钉在墙上,有的被掩埋在棱镜堆下,有的则倒在血泊中,肢体残缺不全。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内脏的腥臭味和玻璃粉尘的冰冷气息。

张玄清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根巨大的合金承重柱底部。

漩涡消失了。

原本漩涡所在的位置,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焦油般粘稠、冒着丝丝黑烟的漆黑物质,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和焦臭味。地面上,那些之前被吞噬影子后留下的人形黑影轮廓,此刻正在迅速变淡、消散,如同被阳光晒干的水渍。

然而,那些倒毙的尸体,无论是被百鬼拖影夺去魂魄的,还是被玻璃棱镜杀死的,都再无半点生息。冰冷的死亡笼罩着他们。

危机并未结束!

一股比之前“百鬼拖影术”散发出的阴寒之气更冰冷十倍、粘稠百倍、仿佛源自九幽最深层、能冻结灵魂核心的恐怖寒意,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这股寒意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瞬间钻进每一个毛孔,冻结骨髓,侵蚀着残存者最后的热量和理智!

同时,一股被亿万道冰冷、贪婪、充满无尽恶念的目光死死注视的感觉,如同沉重的枷锁,骤然降临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身上!

张玄清猛地低头看向脚下——那里铺满了刚刚杀死了无数人的、沾着血迹的玻璃棱镜碎片!

不是地面!是那些碎片本身!

在那些玻璃棱镜碎片最深幽暗的裂痕深处、在棱镜曲折的绝对黑暗夹角里——一点又一点猩红色的光芒,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嗜血凶兽缓缓睁开了眼睛,正缓缓亮起!

一点、两点、十点、百点、千点、万点……数之不尽,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那是纯粹的、粘稠的、如同凝固了亿万生灵血液般的赤红鬼眼!它们冰冷地、漠然地、带着无穷无尽的贪婪“注视”着这片空间,以及空间内所有散发着诱人“生气”的活物!

“咯咯咯……嘻嘻嘻……”

“饿……好饿啊……”

“血……生魂……给我……”

扭曲、诡异、非人的呓语,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钻入脑海!如同最细小的毒虫在耳道深处爬行、啃噬!又像是无数碎裂的玻璃渣在颅骨内部刮擦!刚刚从玻璃棱镜地狱中侥幸存活下来、惊魂未定的人群,在这精神污染的冲击下,瞬间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与自毁!

有人抱着头发出非人的惨嚎,用头狠狠撞向身边的墙壁或金属柱,鲜血迸流;有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痴迷的笑容,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踉踉跄跄地走向脚下闪烁着猩红鬼眼的玻璃裂痕,伸手想要去触摸;有人则开始歇斯底里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仿佛要逃离那无处不在的注视……

张玄清咬紧牙关,强行运转体内仅存的微弱道炁,在灵台识海中构筑起一道脆弱的防线,艰难地抵抗着那刺骨的阴寒和恐怖的精神污染。怀中紧贴胸膛的青铜古镜,传来一阵阵灼烫的悸动!那热度透过布袋灼烧着皮肤,与他自身的冰冷道炁形成奇异的对抗,勉强维系着他一线清明。

就在这时!

“呃啊——!”一声压抑着极致痛苦的嘶吼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蜷缩在翻倒座椅下的中年男人,身体正剧烈抽搐,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球突出,布满血丝。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目光却诡异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边一片巴掌大的、闪烁着猩红鬼眼的玻璃碎片,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痛苦与迷醉的神情。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活物在蠕动,向着那片玻璃爬去!——鬼眼在诱导生者自我献祭!

不能再有丝毫犹豫!必须带着古镜离开这个邪气源头!

张玄清猛地一咬舌尖,剧痛混合着血腥味强行提振精神。他左手闪电般掏出青铜古镜,镜面朝下,对着那片即将“捕猎”的玻璃碎片,狠狠一按!

“噗!”一声轻响。那片红光大盛的玻璃碎片,所有猩红光芒如同被无形巨手瞬间抹去!裂痕深处的黑暗恢复了死寂。

然而,这举动如同捅了马蜂窝!

“嗷——!!!”亿万鬼眼瞬间暴动!尖锐凄厉的鬼啸汇聚成恐怖音爆!猩红光芒疯狂闪烁,连成一片片刺目的血网!玻璃碎片在无形力量下剧烈震颤跳动!无数道冰冷怨毒的精神冲击,如同亿万根淬毒冰针,瞬间刺向张玄清和他手中的古镜!

张玄清如遭重锤!大脑瞬间空白,耳中只剩尖锐蜂鸣!握着青铜镜的左手剧痛难忍,魂魄仿佛被冰冷触手撕扯!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冰冷的青铜镜面上。镜面瞬间吸收了他的血液,那原本模糊混沌的暗影之中,一丝极淡、极快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镜体的震颤竟奇迹般地略微平复了一瞬!

就是现在!

“走——!”他对着那些还残存意识的幸存者嘶吼,声音沙哑如破锣。他不再理会身后亿万鬼眼的尖啸和疯狂涌来的精神冲击,将古镜死死按在胸前,强忍着魂魄被撕扯的剧痛和几乎冻结血液的阴寒,朝着罗盘和古镜共同指示的西南出口方向,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去!

脚下是遍布的玻璃残骸和尸体,每一步都踩在死亡的边缘,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尖锐的玻璃碴刺破布鞋,扎入脚底,留下暗红血印。他身形在狼藉中腾挪闪避,青色道袍被狂风吹得紧贴身上。身后,鬼眼的尖啸如同跗骨之蛆,他能感觉到无数冰冷滑腻的“手”正从玻璃裂痕中探出,试图抓住他的脚踝!

冲出安检通道残骸,冲过屠宰场般的候机区,巨大的出口就在眼前二十米!他甚至能看到外面昏黄路灯下摇晃的树木!

“嘎吱——轰隆!”出口通道上方,一块摇摇欲坠的巨大金属指示牌,在狂风和雷暴余威下终于崩塌!沉重的金属骨架裹挟着广告布、玻璃渣和灰尘,如同山体倾塌,朝着通道口,朝着正下方的张玄清,当头砸落!死亡阴影瞬间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

“嗡——!!!”

张玄清怀中的青铜古镜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烫!那丝吸收了他血液的金红色光芒瞬间暴涨,在他胸前形成一个微弱却坚韧的金红色光罩!同时,一股强大的斥力以他为中心猛然爆发!

轰隆!

沉重的金属结构几乎是擦着那层薄薄的金红光罩边缘,狠狠砸落在张玄清身前不足半米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砸出一个深坑,飞溅的碎片和烟尘瞬间弥漫!金红光罩剧烈闪烁,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护住了他,没有让那致命的冲击直接加身!

巨大的震动让张玄清气血翻涌,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但他强撑着,借着这股冲击波的气浪和烟尘的掩护,猛地向前一扑,翻滚着冲出了那弥漫着死亡气息的航站楼出口!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雨水拍打在脸上,带着山野特有的草木和泥土气息。身后,航站楼内亿万鬼眼的尖啸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屏障阻隔,变得遥远而模糊。他踉跄着扑倒在湿冷的草地上,贪婪地呼吸着外面相对“干净”的空气。

“滴——呜——滴——呜——”

尖锐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山野的寂静。红蓝光芒在山路上闪烁,数辆警车和救护车呼啸着冲向机场方向。显然,机场的惊天变故已经惊动了外界。

张玄清靠在路边冰冷的山岩上,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湿透,布鞋破烂,脚底血迹斑斑。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都牵扯着胸腹间的剧痛。体内的道炁近乎枯竭,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唯有怀中紧贴着的青铜古镜,那灼烫的悸动和微弱的金红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维系着他的一线清醒。西南方向的牵引感如同实质的钩索,拽着他的意识。

“嗡嗡嗡……”

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并非警笛,而是旋翼切割空气的声音。一道强光撕裂雨幕,从天而降,笼罩在张玄清身上。

一架迷彩涂装的中型直升机悬停在低空,舱门打开,放下绳梯。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战术头盔的身影探出舱门,对着下方大喊,声音透过扩音器在风雨中有些失真:“下面的人!我们是国家‘奇物司’特别行动组!请表明身份!是否需要救援?!”

“奇物司”三个字让张玄清心中一动。师父曾隐晦提及,这个由官方与隐世宗门共同组建的部门,专门处理超越常规认知的异常事件。他们的出现,意味着事态已被定性为最高级别。

“龙虎山,张玄清。”他勉力提气回应,声音沙哑却清晰。他指向西南方被黑暗笼罩的群山深处,“机场邪源未绝…真正源头…在那边苗疆…阴婚仪式已成…大规模邪气爆发…迟则生变!” 说话间,他再次咳出血沫。

直升机上的行动组员显然也看到了机场方向冲天的邪气残留和混乱景象。“上来!”对方果断下令。

绳梯垂下。张玄清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行动组员的帮助下攀上直升机。机舱内弥漫着燃油味和紧张的气氛,几名全副武装的队员警惕地注视着下方和四周。队长代号“磐石”,是个面容刚毅的中年人,快速检查了张玄清的伤势,眉头紧锁:“多处内伤,失血,邪气侵体!医疗兵!”

一个队员立刻上前,为张玄清进行紧急止血和简单的能量注射,稳定他濒临崩溃的身体机能。

“来不及细说…”张玄清靠在冰冷的舱壁上,喘息着扯开衣襟,露出紧贴胸口的青铜古镜。镜面依旧灼烫,那丝金红光芒微弱却固执地亮着,镜体内部的搏动清晰地传递着西南方向的牵引。“它在指引方向…比机场凶险十倍…邪祟已跨界…怨气冲天…快!” 他急促地喘息,目光死死盯着舱外西南方向那片被雨水和夜色笼罩的群山。

“报告!接到最高级别紧急通报!”驾驶舱传来通讯兵的声音,带着一丝惊骇的颤抖,“湘西白水寨!发生大规模恶性灵异污染事件!正在进行的一场‘阴婚’直播突然中断!中断前最后画面显示…仪式失控!大量人员尸变!现场极其血腥!当地警力已全灭!重复,当地警力已全灭!信号源定位……就是白水寨!卫星热成像显示…异常高能生命反应…正在急速扩散!请求‘奇物司’最高级别介入!”

“白水寨?阴婚?”磐石队长脸色骤然铁青,立刻看向张玄清,“是同一个地方?”

张玄清闭上眼,感受着古镜的灼热和搏动,与通报中“白水寨”三个字完美重合。他缓缓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疲惫却锐利如刀:“就是那里…仪式是引子…邪物已被召唤…跨界而来…直升机全速!必须阻止它完全降临!”

“目标:白水寨!全速前进!”磐石对着通讯器嘶吼。直升机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猛然调转方向,如同离弦之箭,刺破重重雨幕,朝着西南方向那片不详的山峦疾驰而去。

机舱剧烈颠簸。张玄清死死按住怀中的青铜镜,镜面灼烫,仿佛要烙印进他的血肉。磐石快速将一份加密平板递到他面前,上面是卫星地图和一张极其模糊、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似乎是直播中断前的最后一帧截图:一口暗红的棺材,一个盖着红盖头的身影端坐棺前,周围人影幢幢,姿态僵硬诡异。

“这就是现场传回的唯一有效画面,时间在五分钟前。”

张玄清瞳孔猛地收缩。照片中那口棺材、那红盖头新娘,散发出的阴冷气息透过屏幕都让他肌肤战栗。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照片角落,一个穿着皮衣、染着粉色头发的主播正伸手去掀那红盖头!她脸上带着猎奇兴奋的笑容,浑然不知自己正在揭开地狱的盖子!

“蠢货!”张玄清低骂一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几乎能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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