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格桑落尽,深爱成空》的主角是阮知玉花魁,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格桑”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经典短篇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完结,最新章节第13章等你来读!主要讲述了:阮知玉班师回朝那日,青楼第一花魁当街拦车,放话非他不嫁。圣上听闻后笑着要给他赐婚,他解开香囊。露出我七岁时缠着他做的同心结。“陛下若是再多说一句,阿云又要把臣关在门口,吹一夜的冷风了。”没想到短短三月…
《格桑落尽,深爱成空》精彩章节试读
阮知玉班师回朝那日,青楼第一花魁当街拦车,放话非他不嫁。
圣上听闻后笑着要给他赐婚,他解开香囊。
露出我七岁时缠着他做的同心结。
“陛下若是再多说一句,阿云又要把臣关在门口,吹一夜的冷风了。”
没想到短短三月,那花魁就成了他的外室,托着肚子求到我门前。
我被气得流产,阮知玉跪了一天一夜,发誓再也不见她。
母亲出手替我料理,给人脱了奴籍,远远地送到江南。
可她离开的第二日,马车遭劫,人也被山匪玷污,肚子里的孩子生生地被剖出来。
她逃回京城告了御状,圣上震怒,牵连我母家全族流放。
我央求阮知玉救救我母亲,他却一脚将我踹开,眼底是深深的厌恶。
“你母亲就算是死一万次,也比不上兰儿受的罪!”
我彻底心死,拿出了那封和离书。
1.
阮知玉扬手夺过和离书,目光沉了下来:
“柳眠云,你究竟还要闹到几时!”
“兰儿如今生死未卜,你却要我用军功去救罪魁祸首,你的心就狠毒到这种地步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麻木的眼眶里有泪水滚落。
“不是我母亲,不是她做的…”
可他连我的一句争辩都没耐心听,匆匆跑去隔间照顾崔兰儿了。
我踉跄着追过去,却看见崔兰儿浑身是血,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摸着平坦的肚子,一遍遍地问:
“阿玉,我的孩子呢?他明明还在的,我怎么摸不到他了?”
阮知玉心疼地红了眼睛,将人搂紧。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像是被针刺中,牵扯得五脏六腑都痛。
我慢慢走近,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我想开口求崔兰儿告诉圣上,这一切都和我母亲没关系,她是冤枉的。
还没等我靠近,崔兰儿就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瑟缩起身子。
她发了疯地咬自己的手,蜷缩在角落里。
一双眼睛满是惊恐地瞪着我。
“柳姐姐,兰儿错了!兰儿不该勾引阿玉,更不该怀上阿玉的孩子!”
“啊啊啊啊,你们别过来,别碰我!”
见到她这副样子,阮知玉咬着牙提起我的衣领,一巴掌毫不犹豫地落下来。
“她都这样了,你还要故意出现在她面前刺激她?你贱不贱!”
他常年习武,手上的力气没有收着一分,顷刻间打得我脸颊红肿。
从前的阮知玉,连旁人伤了我一根头发都会提着刀去报复。
现在,他亲手打我,用最恶毒的话辱骂我。
我嘴唇颤了颤,用尽力气才忍下泪水。
“阮知玉,”我拉住他的衣角,哑声道:“我们和离吧。”
“和离?”
阮知玉嗤笑,“你以为只要和离,圣上就不会降罪你吗?”
他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眼神冷得像冰。
“你知道兰儿逃到京城的时候,身上已经没一块好肉了吗?”
“我们那未出生的孩儿还被她捧在手里,血肉都生满了蛆虫,黑得发臭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念叨着要向你赎罪。”
他拔腿就走,径直走向崔兰儿,哄孩子似的哄着她。
我回过头,看见他手里举着我曾经给孩子绣的虎头鞋。
“兰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好不好?”
2.
崔兰儿又是哭又是笑。
她紧紧盯着虎头鞋上绣着的名字,忽然尖叫一声,握紧了剪子。
下一刻,她高举起剪子,一次又一次地刺向虎头鞋。
“坏人,我杀了你们,我杀了你们!”
阮知玉怕她伤到自己,慌忙去抢。
争抢中,那把剪子直直地朝我飞过来,我躲闪不及,尖锐的刀锋刺进左肩。
剧烈地疼痛让我不受控制地倒下。
阮知玉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我,语气里却带着讽刺。
“这点伤你就受不住了,和兰儿受过的比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捂住不停渗血的左肩,目光落在散落在地上的破布。
曾经我一针一线为孩子缝的虎头鞋,如今成了一团破布和棉花。
就连绣着的“安儿”二字都被剪碎,崔兰儿痴笑着踩过,眼里带着得意。
“伤害兰儿的坏人,兰儿杀了你们!”
我咬牙护住那块布,却被她一脚踩上手背,来回碾磨,直到鲜血淋漓。
“阮知玉!”
我不可置信地怒吼:“你就看着她这般践踏安儿的东西?安儿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我与他成婚五年,不知道喝过多少苦药,千辛万苦才怀上安儿。
阮知玉知道我怀孕时高兴得发狂,在街上一连办了十几日的流水席。
那时候,就连城西桥下的乞儿都知道,将军夫人怀孕了了。
如果不是崔兰儿突然出现,我的安儿也不会化作一滩血水。
阮知玉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他伸手拉过崔兰儿,可她又像是受了十足的惊吓,一个劲地钻进他怀里。
“阿玉,是不是兰儿做错什么了?你会不会不要兰儿…”
她哭得哽咽,张口咬在阮知玉的手腕上。
他痛得青筋暴起,手却轻柔地落在她肩上,目光满是柔软。
“不会的,阿玉永远也不会离开兰儿。”
我麻木地捡起虎头鞋的碎片,一步步离开了房间。
没走几步,我看见下人们举着锄头,锄开了大槐花树下的泥土。
一个小布包被刨了出来。
那是我埋葬安儿的地方!
头脑中紧绷的那根弦骤然断裂,我冲上去抢过锄头,厉声质问:
“谁给你们的胆子,连安儿的坟都敢动!”
身后,阮知玉疲惫地声音响起:
“阿云,是我让他们动手的。”
“兰儿闹着要把孩子葬在这儿…不过是块墓地罢了,你就让给她吧。”
我僵在原地,疼痛从左肩蔓延到心口。
就在这时,崔兰儿抱着一个臭烘烘的包袱跑过来。
她一脚踢开装着安儿尸骨的布包,将手里的包袱埋了进去。
“阿玉,让孩子睡在这里,兰儿就能每天都看到他了。”
我想去抢安儿的尸骨,崔兰儿哭着抓住我的裙摆,连连磕头。
“柳姐姐,不要杀兰儿的孩子好不好?兰儿把自己的命给你,你能放过孩子吗?”
3.
我仓皇地拉住她,想要拉她起身。
可崔兰儿却顺着我的力气摔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额头磕得头破血流。
阮知玉目眦欲裂,“他一把撞开我,心疼地把人抱起来。
“她都这个样子了,把安儿的坟让出来又能怎么样?你至于这样伤害她吗?”
“你别忘了,兰儿的孩子可是分娩前被生生剖出来的!”
我呆滞住了,浑身的血像是被人抽光。
“阮知玉,我没动她!”
阮知玉喉结滚动,看了看满脸是泪的崔兰儿,又看了看我。
他叹息一声,“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如果没什么必要,不要让她出现在兰儿面前,免得兰儿又要难过。”
他护着崔兰儿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颤着手拢起安儿的尸骨。
我被赶去最偏远的屋子,阮知玉派人在门口守着,不准我出现在崔兰儿面前。
没过几日,府中的下人们说,圣上的判决下来了。
“听说今日崔兰儿滚了钉床,逼着圣上要把柳家人处死呢!”
“唉,说到底不也是因为夫人善妒,若是她当初把人好好地迎回来,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不仅如此,圣上还下了旨意,要将军贬妻为妾,把崔兰儿扶上正妻的位子。”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我冲了出去。
我把刀架在脖子上,以死相逼,“让崔兰儿来见我,她不来,我就死在这里!”
阮知玉很快来了,衣袍上还沾着崔兰儿的血。
他眉头紧皱,“阿云,你又是在闹什么?”
看着眼前人不耐的模样,我的眼睛忽然模糊了。
我和阮知玉青梅竹马十几年。
阮家家道中落时,所有人都劝我不要嫁给他,可我跪在父母门前三天三夜,堵上女儿家的名节,只为嫁给他。
后来我父亲心软,带着他在军中摸爬滚打,将他提拔上高位。
阮知玉爱我入骨,我亦成了京中人人羡艳的将军夫人。
他大胜那日,跑死了三匹马连夜赶回来,给我送一支塞北的格桑花。
可是现在,崔兰儿逼我父母去死,他却问我,到底在闹什么?
心口一阵钝痛,剜肉刻骨一般,把往日的情意一分一分地刻去。
我闭上眼睛,沙哑道:
“能不能让我见见崔兰儿,我愿意替我母亲赎罪。
无论她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放过我父母,行吗?”
滚烫的热泪滑落,阮知玉脸上闪过几分错愕。
他慌忙伸手想要触碰我。
可我双膝一软,跪在了他脚下,恭恭敬敬地磕头。
“阮知玉,就当我求你。”
“无论崔兰儿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求她放过我父母。”
4.
阮知玉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带我来到门口。
推门之前,他按住我的手。
“阿云,兰儿现在浑身是伤,她就算不想原谅你也不能逼她。”
“毕竟当初也是你们害得她…”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不想再和他争辩。
推开门,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崔兰儿趴在床上,雪白的背上是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有已经结痂的,还有因为滚钉床还渗着血的。
我的眼睛被刺痛,发着抖伸出手。
“对不起…我…”
听到我的声音,崔兰儿浑身一震。
她惊慌失措地滚下床,后背撞上床沿,生生撕扯下一大片的血肉。
“不要过来,不要赶我走!”
“柳眠云,你不要逼她!”
阮知玉冲上来推开我,将人护在身后。
崔兰儿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忍不住咆哮道:
“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难道非要那她逼死你才满意吗!”
我的嘴唇颤了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知玉俯身安抚她,崔兰儿的唇擦过他的脖颈,留下一道刺目的嫣红。
可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无比亲昵地抱住她。
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我蓦地想起当初崔兰儿挺着身孕求到门前,细数她和阮知玉的恩爱。
“柳姐姐,你那日来了癸水痛得睡不着觉时,派了人来请阿玉,可怎么也请不回他?”
“你可知他在床榻上要我要得又凶又狠,我腹中孩儿便是那夜怀上的。”
“还有你父亲大寿,阿玉说是军中有急事,扔下你一个人在寿宴上遭人嘲笑。”
“那时他守在我床头,用血替我抄写着平安经呢!”
一字一句,宛如利器砸在我心上。
我急火攻心,脚底一滑便摔下台阶,失去了孩子。
后来,阮知玉在床上哄了又哄,对天发誓崔兰儿说的都是假的。
可直到今天,亲眼看着他们在我眼前亲密,我才知道这一切有多可笑。
我冷笑一声,摘下身上的钗环,一步步走出屋子。
我把和离书放在门前,刚想离开。
却撞上一群浑身脏污的人,为首的一把拉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吐了一口唾沫:
“还京城第一贵女?我呸!你个善妒恶毒的女人,要不是你,我家兰儿怎么可能差点就被人凌辱致死?”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把抓住头发,狠狠地掼起。
“她在青楼时卖艺不卖身,一年能挣几百两银子!现在被人破了身子,人也落得疯疯癫癫,她现在不值钱了,你得赔!”
头皮一阵剧烈的刺痛,我疼得睁不开眼睛。
“阿云!”
阮知玉慌乱地拉过我,纵身挡在面前。
可那群人一见到他,反而叫骂的更凶,一掌拍上他胸口,将人推到地上拳打脚踢。
“阮知玉,你敢睡我女儿不敢担!她肚子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让她被山匪轮?”
崔兰儿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满脸泪光。
“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打阿玉!”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阿玉,不该抢走柳姐姐的夫君…”
她抽噎着俯在阮知玉身上,替他捱下重重的一棍。
崔兰儿惨叫一声,软绵绵地倒在了他怀里。
5.
阮知玉抱起她,心急如焚地找大夫去了。
我被丢在原地,巴掌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还混杂着数不清的口水。
“贱人,你们柳家人就该满门抄斩,还不快自请下堂,把正妻的位子让给兰儿?”
有人一脚踩上我的腰肢,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我痛得蜷缩起身子,用尽全力护住肚子,可还是抵挡不住他们的拳脚。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像牲畜一样,狼狈不堪地往外爬。
可就在我睁开眼时,却看见一群百姓围在门口。
“这是柳眠云,她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连个畜生都不如?”
“呵,柳家人马上就要被斩首,我看她也要被一纸休书逐出门去了!”
“都是她害得崔兰儿,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也算是报应。”
“当初阮将军爱她入骨,如今却…”
我颤抖着站起身,一眼看见父母兄长坐在囚车里,游街示众。
他们被扔了满身的臭鸡蛋、烂叶子,浑身是血,就像是一具死尸。
我再也忍受不住,咬着自己的手指,无声痛哭。
我想辩解,我从没想过要害崔兰儿,我母亲还为她脱了奴籍,为她在江南寻了一户殷实的人家。
可想起阮知玉厌恶的目光,
还有崔兰儿身上纵横交错伤痕。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所有人跪下。
身后,崔家人高举起棍棒,一下一下地打在我的背上,逼着我磕头。
我喃喃着:“是我错了,是我害了崔兰儿。”
“我害了柳家上下几百口人,我罪该万死!”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声声泣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围观的人终于散尽。
远远地,我听见有人在喊着。
“柳家人已死,兰儿姑娘大仇得报了!”
“太好了,他们仗势欺人,早就该死了!”
我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睛,将军府里挂满了红绸。
我屋里的下人都不见了,只有桌上静静躺着一封休书。
他们说,崔兰儿的身子坏了,再也不能怀孕了。
还有…阮知玉要娶她,婚礼就是今日。
我轻声笑了,抬头看着满目的红。
我嫁给阮知玉时,他是戴罪之身,连一座府邸都没有。
如今他什么都有了,却要风风光光地,娶另外一个人。
背上后知后觉地传来疼痛。
我像个游魂,拿起休书,把上面的字一遍又一遍地看过。
心头突然一阵抽痛,我捂住胸口,一口血喷到了休书上。
等到夜深,阮知玉和崔兰儿被簇拥着送进洞房。
我一个人走出将军府,一路朝着乱葬岗走去。
一身的白衣宛如恶鬼。
走到父母的尸骨边,我握紧了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刺向自己的脖颈。
“阿云,不要!”
“崔兰儿说的都是假的,她根本就没有遇见过山匪,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小说《格桑落尽,深爱成空》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