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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李伟旧居里的“第三个人影”

李伟住的公安局家属院在老城区的坡上,红砖楼墙皮剥落,楼道里堆着杂物,墙上的“光荣之家”牌匾蒙着厚厚的灰。林野和周深找到3单元时,三楼的楼梯转角处堆着几盆枯萎的仙人掌,花盆上贴着褪色的“福”字——邻居说,这是李伟退休那天摆的,“火灭后就没人动过”。

“302室在最里头。”周深指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锁上有被撬过的痕迹,“不像火灾后自然损坏,像是有人刻意撬开过。”

林野用周深带来的万能钥匙试了试,锁芯早就锈死了。两人合力撞了三下,门“哐当”一声开了,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焦糊的气息涌出来,比林家老宅的味道更冲。

屋里的格局和普通家属院一样:两室一厅,家具被烧得只剩框架,地板上结着厚厚的黑痂。林野的手电筒扫过客厅的墙,那里有片区域的焦痕比别处浅,像是挂过什么东西被取走了——形状方正,大小和一幅画差不多。

“李伟烧死前,拿走了某样东西。”周深蹲下身,用手指抠起一块地板上的焦块,里面裹着一小片布料,是深蓝色的,带着细条纹,“是警服的料子。他不是‘没了’,是换了衣服跑了。”

卧室的床头柜没被完全烧毁,抽屉里有个铁盒,打开后,里面不是存折或证件,而是一沓泛黄的照片:

– 第一张是1983年的孤儿院,李伟穿着警服站在赵建国身边,手里举着个黑色的皮质簿子,封面的“循环”二字隐约可见;

– 第二张是1990年的市公安局门口,李伟和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握手,男人胸前的名牌写着“市一院 张启明”——是张诚的前任院长;

– 第三张最模糊,是火灾现场,消防车还没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从302室的后窗跳下来,手里拎着个和照片里一样的黑色公文包。

“张启明和李伟认识。”林野的手指停在第二张照片上,“张诚是他的继任者,这意味着市一院的几任院长,可能都和簿子有关。”

周深突然指向照片背面,那里有行铅笔字,是李伟的笔迹:“‘钥匙’在画后面,烧不掉,只能带走。”

画后面?林野想起客厅墙上那片浅痕,走过去用手敲了敲,声音发空。他用工兵铲撬开墙面的水泥块,里面露出个空洞,放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不是什么“钥匙”,是半本1983年的孤儿院账册,其中一页用红笔圈着:“7月15日,支出‘特殊道具’款3000元,收款人:城西古籍店 老顾”。

账册的最后一页,贴着张小小的便签,是母亲的字迹:“他在找‘林家的祖传印泥’,说缺了那个,簿子不完整。”

二、录音带里的“第三声呼吸”

赵坤把录音带塞进老式录音机时,父亲赵建军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烟灰缸里堆着十几个烟蒂。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打在玻璃上,和录音机运转的“滋滋”声混在一起。

“这是你爷爷保险柜里的东西,”赵建军的声音发哑,“他临终前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听’。现在看来,该听了。”

录音带里的声音很嘈杂,能听到赵建国的咳嗽声,还有李伟的大嗓门:

“……那簿子必须留在林家,李慧兰的血是‘引子’,她儿子的血能‘养’它,等养到27个,咱们就能……”

后面的话被一阵电流声切断了,接着是赵建国的声音,很低,像在耳语:

“……老顾说这东西邪性,当年他爹就死在这上面……你确定要赌?”

“赌?”李伟的声音带着笑,“这是稳赚!孤儿院的地到手,补偿款进账,谁还记得那几个死孩子?”

突然,录音带里出现一阵极轻的呼吸声,既不是赵建国,也不是李伟。那呼吸声很急促,像个孩子在偷听,还带着压抑的抽泣。

“谁在那儿?!”李伟的声音突然拔高,录音带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最后“咔哒”一声,录音结束了。

赵坤按下暂停键,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这呼吸声……是林默?1983年他躲在旁边?”

赵建军掐灭烟头,脸色惨白:“你爷爷当年说,那天他和李伟在孤儿院阁楼对账,突然听见柜子里有动静,打开一看,是阿默。他没敢声张,偷偷把孩子放了——这也是他后来一直被李伟拿捏的原因。”

“‘养到27个’是什么意思?”赵坤追问,“难道27个死者不是终点,是‘喂养’怨念集合体的条件?”

赵建军没回答,只是从书房里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枚铜印,印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像是某种家族徽记:“这是你爷爷留的,说‘如果林家的人找过来,就把这个给他们’。他说这是‘印泥的钥匙’,能暂时封住簿子。”

赵坤拿起铜印,指尖触到印面的纹路,突然想起林野家药箱里的胎发——母亲藏的胎发里,除了碎片,会不会还混着“林家的祖传印泥”?李伟找的“钥匙”,其实是这枚铜印?

三、古籍店老板的“院长日记”

林默找到“城西古籍店”时,才发现这里早就改成了市一院的后勤仓库。灰色的铁门紧闭,门楣上还能看到模糊的“古籍”二字,被刷了层白漆盖住。

他绕到仓库后面,翻墙进去时,脚踝被铁丝划破了,血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红。仓库里堆着旧病床和药箱,空气中飘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林默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旧书架上,上面摆着几本线装书,封面上有“老顾记”的字样。

是古籍店老板的笔记。

林默抽出最厚的一本,纸页脆得像饼干,里面用毛笔字记着各种古籍的收购记录,翻到1983年7月时,字迹突然变得潦草:

“赵老四来取‘货’,说要‘皮质、带血纹、能记事’的。给他找了那本民国的残本,是‘林家工坊’光绪年间做的,当年林家老爷子说‘这东西沾了血亲,会反噬’。赵老四不信,说‘有李局撑腰,怕什么’。”

林家工坊?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想起母亲日记里的“祖传印泥”,原来林家祖上不是普通工匠,是制作“诅咒道具”的家族?这本簿子,根本不是李伟买的“普通记事簿”,是林家自己做的东西,被赵建国买走了。

书架最底层有个上锁的抽屉,林默用工兵铲撬开,里面有本黑色封皮的日记,署名是“张启明”。

1985年3月15日

“苏梅死了,难产。但我知道,是李伟让老黄做的。她查到了孤儿院的药有问题,还找到了老顾的笔记……李伟说‘留着是祸害’。”

1990年7月13日

“赵建国来医院,说簿子开始‘闹脾气’,要我找‘林家的后人’。他说李慧兰是林家的,她的血能‘安抚’它。我没敢答应——那东西已经‘吃’了7个人了。”

2003年10月

“张诚接了我的班,这小子胆子大,敢帮赵建国‘处理’掉李慧兰的同事(第18个死者)。我把老顾的笔记藏在了仓库的墙里,万一我出事,总有人能看到。”

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是张启明和老顾的合影,两人站在古籍店门口,老顾手里拿着本皮质簿子,封面的“循环”二字和林野怀里的那本一模一样。

仓库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林默赶紧把日记塞进怀里,躲到货架后面。手电筒的光柱扫进来,是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车上传来极轻的呻吟声。

“院长怎么突然就‘心梗’了?”一个医生问。

“谁知道呢,刚才还在办公室看旧病历,突然就倒了……对了,他桌上还放着本日记,要不要交给警察?”

“别多事!李局的人打过招呼,院长的事‘按意外处理’。”

林默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张启明死了,就在他找到日记的这天。死法是“心梗”,而上一个死者(老黄)是被警棍勒死——按规则,张启明的死法应该复刻老黄的“勒死”,但他却死于“心梗”。

有人用“遗物”改了诅咒的形态。

他悄悄跟出去,看着推车被推进太平间。当医生掀开白布的瞬间,林默看见张启明的手腕上有圈淡红色的勒痕,和老黄的一模一样,只是被人用粉底盖住了——他确实是被勒死的,有人在刻意掩盖真相。

太平间的窗户没关,风灌进来,吹落了张启明口袋里的一张纸。林默捡起来一看,是张2003年的缴费单,收款方是“城西古籍店”(那时已经改成仓库了),备注栏写着:“购‘封泥’一块,用于‘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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