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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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诉方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ICU的玻璃门被风撞得轻响,苏清秋刚把3床的最新监测数据录入系统,转身就看见林砚站在走廊尽头。她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和白日里的黑色款不同,袖口别着银色的袖扣,在走廊顶灯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你怎么来了?”苏清秋的声音带着刚从抢救状态里抽离的微哑,白大褂的下摆还沾着点碘伏的黄渍。
林砚侧身让过推治疗车的护士,指尖在公文包上顿了顿:“刚结束另一家医院的咨询,顺路过来取份文件。”她的目光扫过苏清秋胸前的工牌,“你今晚值夜班?”
“嗯,连轴转的第三天。”苏清秋扯了扯领口,消毒水的味道顺着呼吸钻进喉咙,有点发涩。护士站的小王正对着电脑叹气,见她们说话,探出头来:“苏姐,今晚的急诊量快破纪录了,刚接到通知,城郊高速出了连环车祸,估计半小时后到。”
林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苏清秋已经转身往更衣室走,声音从白大褂的布料里透出来:“我去换件衣服,你等的文件在护士站第二个抽屉,自己拿。”
等她换了件干净的白大褂出来,看见林砚正站在治疗车旁,手里捏着个未拆封的无菌包。“里面是手术衣,”她抬眼时,镜片后的目光很亮,“刚才看你那件袖口磨破了,新领的应该放在第三个柜子。”
苏清秋愣了愣。她的手术衣袖口确实有道细缝,是昨天抢救时被器械勾的,自己都没在意。林砚已经拉开第三个柜子,果然露出一摞叠得整齐的手术衣,最上面那件的边角还贴着张便签,写着“苏清秋”三个字——是护士长的字迹,大概是怕被别人拿混了。
“谢了。”她抽出手术衣往身上套,听见林砚在身后说:“高速车祸的伤员信息传过来了,七人重伤,其中三个有主动脉夹层病史。”
苏清秋的动作顿了顿。主动脉夹层,和3床患者的病症一样,最忌剧烈撞击。她转身时,看见林砚正对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是她刚调出来的病史档案。“你怎么会查这个?”
“职业习惯。”林砚把打印出来的档案递过来,纸页边缘被她折出整齐的折痕,“知道病史能提前备器械,省得手忙脚乱。”
苏清秋接过档案,指尖触到纸页上的温度——打印机刚吐出来的,还带着点余温。她忽然想起早上协调会结束时,林砚说要去法院交材料,从医院到法院要穿大半个城,所谓的“顺路”,大概是绕了很远的路。
救护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时,林砚已经把文件放进了公文包。苏清秋正对着护士站的镜子系口罩,看见她站在原地没动,随口问:“不走?”
“等会儿。”林砚的目光落在她虎口的疤上,“小陈说,处理车祸伤员容易被碎玻璃划伤,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医用防护手套,比医院常用的那款厚了半分,“防穿刺的。”
苏清秋捏着盒子的手指紧了紧。这人总爱用“小陈说”当借口,可盒子里的手套被按得整整齐齐,显然是特意挑选过的。她刚想说“医院有备用品”,救护车已经停在了楼下,走廊里瞬间涌进嘈杂的脚步声。
“苏医生!3号车有个开放性气胸,血压掉得厉害!”随车护士的喊声刚落,苏清秋已经抓起听诊器冲了过去。经过林砚身边时,手腕被人轻轻攥了一下——很轻,像怕打扰她似的。
“小心点。”林砚的声音混在嘈杂里,却异常清晰。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四个小时。当苏清秋摘下口罩时,嘴唇已经被勒出了红痕。她靠在墙上喘着气,看见小王正拿着手机说话,语气带着点急:“林律师,苏姐还在里面……什么?您已经在药房了?好,我马上过去拿。”
“林砚还没走?”苏清秋哑着嗓子问。
“何止没走,”小王跑过来,手里捧着个保温杯,“她刚才看你进抢救室前没喝水,去药房买了电解质水,还让人家加了点葡萄糖。”她把杯子递过来,“说你这几天光靠咖啡提神,容易低血糖。”
苏清秋拧开杯盖,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点淡淡的甜。她忽然想起去年那个雨夜,自己也是连台手术后低血糖,趴在护士站发抖,是当时的护士长冲了杯葡萄糖水给她。那时候她以为,这种被人记着习惯的温暖,这辈子大概只有一次。
凌晨三点,走廊里终于安静下来。苏清秋坐在护士站补抢救记录,笔尖忽然顿住——胃里的绞痛比前几晚更厉害,像有只手在里面拧。她下意识往抽屉摸去,才想起早上林砚买的药放在更衣室了。
“要找这个?”
林砚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苏清秋回头时,看见她手里拿着个药盒,正是昨晚那款胃药。“刚才去更衣室给你放手套时,看见你把药落在柜子里了。”她把药放在桌上,又推过来一杯温水,“护士说你抢救时吐了两次,先吃粒药。”
苏清秋捏着药片的手指在发抖。她确实吐过,是在处理第三个伤员时,被血腥味刺激到的,当时光顾着救人,根本没在意,没想到被林砚看见了。
“你怎么还没走?”她把药片塞进嘴里,温水带着苦涩滑进喉咙。
“等你这页记录写完。”林砚指了指她面前的记录册,“刚才那个气胸患者的家属来了,情绪不太稳定,我怕他们找你麻烦。”
苏清秋忽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里某个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得发涨。她低头继续写记录,笔尖划过纸页时,听见林砚在旁边说:“我查过了,那个患者有精神病史,家属之前在别的医院闹过事。我已经让小陈联系了安保科,他们会在走廊盯着。”
“你不用这样的。”苏清秋的声音很轻,“这些都不是你的工作。”
“预防纠纷也是法律顾问的职责。”林砚的声音顿了顿,“何况,你要是倒下了,3床的后续官司没人出庭作证,我会很麻烦。”
又是“麻烦”。苏清秋忍不住笑了笑,眼角的泪却跟着掉了下来——不是哭,是太累了,眼泪自己冒出来的。她赶紧抬手去擦,却被人先一步递过纸巾。
林砚的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很凉,像带着点外面的寒气。“别擦,越擦越红。”她的声音放得很轻,“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看着她走向热水间的背影,苏清秋忽然想起早上协调会时,林砚笔记本上的时间线。那些被红笔圈住的细节,那些她没说出口的习惯,原来都被人用一种近乎笨拙的方式,悄悄记在了心里。
热水间的水龙头响了很久,林砚才端着水杯回来。苏清秋接过杯子时,发现里面飘着几朵菊花,是她放在护士站的菊花茶——这人连她爱喝什么茶都知道了。
“小陈说,熬夜喝菊花茶养肝。”林砚的目光移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该走了,法院九点有个庭。”
苏清秋看着她把文件放进公文包,忽然开口:“林砚。”
“嗯?”
“下次别绕路了。”她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对方听见,“医院的防护用品很全,胃药也能自己买。”
林砚的动作顿了顿,转身时,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在晨光里亮了亮:“知道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明天我休庭,过来拿份资料。”
苏清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走出走廊。晨光落在林砚的发梢上,镀了层暖金,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近及远,在空旷的走廊里荡出轻响,最后被护士站打印机的嗡鸣盖过。
她低头喝了口菊花茶,花瓣浮在水面上,像被晨光浸得发透。刚把杯子放在桌上,治疗车的轱辘声就滚了过来,小王抱着一摞病历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苏姐,刚整理完车祸伤员的初步诊断,你要不要过目?”
“放这儿吧,我看完叫你。”苏清秋翻开最上面一本,笔尖刚要落下,忽然瞥见护士站窗台——那里摆着个陌生的保温杯,米白色的,杯身上印着小小的雪松图案,和林砚车里的香氛味道莫名呼应。
“这是谁的杯子?”她抬头问。
小王探头看了看,恍然大悟:“哦,刚才林律师临走时放这儿的,说……说里面是刚泡的陈皮水,让你胃舒服点了再喝。”
苏清秋的指尖在病历本上顿了顿,墨点在纸页上晕开个小小的圈。她伸手拿起那个保温杯,杯身还带着点余温,和昨晚那只装热可可的一样,不烫,却足够暖手。
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大概是清洁工上来了。苏清秋拧开保温杯,陈皮混着甘草的气息漫出来,比菊花茶更醇厚些。她喝了一小口,忽然想起林砚刚才补充的那句“明天过来拿资料”,笔尖在病历本上轻轻敲了敲,把“主动脉夹层术后护理”几个字写得格外认真。
窗外的晨光漫过ICU的玻璃,落在监护仪跳动的波形上,像给那些起伏的线条镀了层金边。苏清秋翻开下一本病历,听见自己的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掏出来看,是条新消息,来自林砚:
“护士站第三个抽屉,给你放了盒润喉糖。”
她转头看向那个抽屉,晨光正从柜缝里钻进去,在金属拉手上映出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