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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5章

不知过了多久,周储灵只觉得眼皮沉重得厉害,骨髓透着一股寒,很冷。

一睁眼,她看到春春坐在她床头抹眼泪。

“小夫人您醒了?”春春大哭,“大夫说您中暑了,可吓死奴婢了。”

周储灵想说话,但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嘴里的药涩经久不散。

“奴婢现在就去找将军,将军知道您醒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找他?

周储灵目光清明了些:“……将军现在在哪里?”

春春目光闪躲。

周储灵已有猜想,苦笑:“在孟思兰那边是吗?”

春春劝说:“那边咬死是您推倒的孟思兰,有老夫人拦着,将军也是过不来的。”

“依孟铎性子,他若想来看我早来了,只是有人比我重要。”

“不是这样的……奴婢现在就去找将军。”

“不许去。”

周储灵鼻尖泛酸,“他爱在哪在哪。”

“什么叫我爱在哪在哪,你说话可越来越会扎人心了。”

男人杵立在门口,仍穿着朝服,手中还拿着幞头,英挺削尖的五官尽是无奈,“我可没惹你,有火别往我这发。”

周储灵睫毛一颤,却是冷笑。

孟铎手背探过她的额,皱眉:“怎么还是那么烫。”

周储灵挡开他的手:“你来这干什么,怎不去陪你的好妹妹?”

孟铎无奈:“不舒服就别生气了,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要真憋闷得紧,就发泄发泄,我给你捶两下,嗯?”

周储灵的委屈一下消散了,扑在他怀里:“我是挺生气的,是他们好端端地找我麻烦。”

她像个跟大人告状的小孩,习惯性对他的依赖在这一刻模糊了之前的心结跟委屈。

男人食指卷起她的长发,嗅了嗅,是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很香。

他嗓音沙哑了几分:“我会吩咐下去,以后我不在就不许旁人进灵铎院来,不气了。”

这还差不多。

周储灵好受多了。

“大夫说你中暑了,你的身子还没好全,平时要记得避讳寒暑,当心些。”

孟铎不是细心的人,但听着他啰嗦的叮嘱,周储灵心头发暖。

“好,我……”

“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先好好休息,等身子好些了,再去跟思兰赔罪。”

周储灵一下僵住:“你什么意思?”

“因为你这一推,思兰受伤不轻,大夫说再重些会有失明的风险,祖母跟父亲都很生气,但念在你可能不是有意的,再加上你也病了,所以我跟祖母给你要了两天时间休息,容你缓一缓,等身子好些再去好好跟思兰道歉。”

他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放心,思兰没怪你。”

周储灵心底寒凉一片,才生出的暖意似一下被狗叼走了。

“你不信我?仍觉得是我伤了孟思兰。”

孟铎无奈,搂着她哄说:“那一下撞得是真不轻,思兰差点就瞎了,你觉得她会用自己的双眼去陷害你吗?

而且我都看到了,你不用狡辩。”

狡辩?

她的解释,在他看来就是狡辩。

周储灵气笑了,眼都红了。

孟铎安慰:“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去,等你身子……”

“滚。”

孟铎皱眉。

“让我跟孟思兰道歉,除非我死。”周储灵很激动,“明明是她自己一头撞过去的关我什么事。孟铎……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以为你会信我?”

孟铎耐着性子:“储灵,你乖些。父亲母亲好不容易同意让你成为我的妾室,别在这时候跟他们闹不愉快。”

“呸,谁稀罕给你当妾室。”周储灵冷下脸,“你若梳理不好我跟你家人的关系,那我们要不要分道扬镳?”

男人神色忽变的阴鸷,捏住周储灵的下颚:“我说过,不许再说这种话。”

周储灵视线同他的硬刚上,不服软。

男人手劲用力,周储灵疼的泪花都出来了,但仍咬唇不低头。

孟铎是打算让她疼一疼的,可到底是不忍心伤她。

他深呼吸,败给她了:“行,不去就不去,父亲那边我去说……但你以后别伤思兰了。这些年她一直忍让,祖母很心疼。”

周储灵轻嗤:“不是你祖母心疼,我看是你心疼吧。”

“储灵。”

男人再次叹气。

打从进这屋里,他就不断叹气。

周储灵离开的想法越发强烈,即便心中是不舍得他的。

或许,真的是时候结束了。

“你要是觉得累,我们……”

男人忽在她唇上咬上重重一口,周储灵疼得皱眉,推开他:“你疯了,咬我做什么。”

“下次再口无遮拦,我咬的就不是你这了。”

他手忽覆在她软肉上,用力。

“疯子。”

周储灵捂着胸口往后缩,紧张地看了眼春春。

春春低着头,哪敢多看一眼。

孟铎握住她的手,粗粝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

前些年她在宫中浆洗衣物做种种粗活,手上长不少冻疮,虽好生养了两年,但冬日仍会复发痛痒。

他心又软了些:“好了,别闹。你若不想道歉那便不去了,父亲那边我来处理。”

“我没做错什么,自是不会道歉的。”周储灵冷漠地把手收回,“将军日理万机,还是先去忙别的事吧。”

孟铎向来拿她没办法,便想冷她一下。

在男人出门后,周储灵笔直的背脊却弯下来。

别人不信她便罢,孟铎居然也认为她是恶毒的人。

那她留在这孟家,还有意义吗?

之后周储灵一直病恹恹的,傍晚孟铎倒是趁夜色来过一次,见周储灵不理他就又走了。

可往日,他都会哄她的。

次日中午,周储灵在床上晕乎乎躺着时,下人忽来报说杨溪晚来了。

杨溪晚跟周储灵是发小,是杨国公府嫡长女,即便后来周家落难、杨家不许二人往来,但杨溪晚一直都有跟她联系。

在宫里的那两年,杨溪晚没少为她打点。

“储灵。”

杨溪晚是跑着进来的,可平日她是最重规矩的,“你如何了?听说你病了,吓死我了。”

她上下打量着。

“都好得差不多了。”周储灵也好久没见她了,万分想念。

“还是那样。”杨溪晚倒是心疼她,“你看着瘦了。前些天我听说你大闹孟思兰生辰宴,怎么回事?”

她什么时候闹了。

她连厅堂都没进去好吧。

那些人真是越来越会造谣了。

既是好友,周储灵也给不瞒她了,都跟她说了。

“天啊,你怎么会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救你的人你看清了吗?得好好谢谢人家。”

周储灵一怔,才摇头:“没看清人,应是个路过的侠客吧。”

杨溪晚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你受委屈了,世家就是这样,趋炎附势,落井下石……孟周两家之前好歹是世交,可他们竟这样对你。”

周储灵很感动,连孟铎都不信的事她的好友信。

“不说这些了,你最近过得如何?你就这么过来,你婆母跟继母会不会有意见?”

溪晚虽是杨国公府原配所出,但母亲早逝,父亲又另娶继室,在家中日子也不好过,十五岁时嫁给余家次子余泽贤为妻,可婆母也是个刻薄的,没少让她站规矩。

“是孟铎亲自去我婆母那接我出来的,他们不会有意见。”

周储灵目光一黯:“……溪晚,我想离开这,离开孟铎了。”

杨溪晚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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