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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九章:疗伤诉秘,疑窦更深

沈惊寒抱着苏锦凝冲出镇国公府旧宅时,夜已深了大半。深秋的晚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苏锦凝缩在沈惊寒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后背传来的温热液体 —— 那是他的血。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马车那里了。” 沈惊寒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也比平时急促,显然后背的伤口让他承受着不小的痛苦,但他依旧紧紧抱着苏锦凝,脚步没有丝毫放缓。

苏锦凝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又酸又涩。她从未想过,这个被自己当作 “小厮” 使唤、处处试探的落难世子,会在生死关头拼尽全力护着她。之前那些故意刁难、言语羞辱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让她莫名有些愧疚。

“沈惊寒,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苏锦凝小声说道,她能感觉到沈惊寒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不想再给他增加负担。

“别乱动。” 沈惊寒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些人还在后面,你一个人走太危险。”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别让他们跑了!抓住沈惊寒和那个女的!”

沈惊寒脸色一沉,加快了脚步。好在他们之前把马车停在了离旧宅不远的小巷里,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马车的影子。守在马车旁的锦儿和家丁看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

“郡主!沈公子!你们没事吧?” 锦儿看到沈惊寒后背的血迹,吓得脸色发白。

“别废话,快上车!” 沈惊寒将苏锦凝放进马车,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然后对家丁吩咐道,“快走,别让后面的人追上!”

家丁不敢耽搁,立刻扬起马鞭,马车飞快地朝着永安侯府的方向驶去。马车颠簸着,苏锦凝靠在车厢壁上,看着沈惊寒后背不断渗出的血迹,心里焦急不已。

“沈惊寒,你伤得怎么样?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处理一下伤口?” 苏锦凝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惊寒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不用,先回侯府。那些人身份不明,万一在外面停留太久,再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他顿了顿,睁开眼睛看向苏锦凝,“你有没有受伤?”

苏锦凝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会关心自己,连忙摇头:“我没事,就是刚才被吓到了。”

沈惊寒 “嗯” 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靠在车厢上休息。车厢里陷入了沉默,只有马车行驶的 “轱辘” 声和沈惊寒偶尔传来的急促呼吸声。苏锦凝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她一直以为沈惊寒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可今天他舍命相护的模样,又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男人。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回到了永安侯府。为了不引起注意,沈惊寒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跟着苏锦凝从后门的角门进了府,径直回了冷香院。

冷香院的房间里没有点灯,苏锦凝摸索着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沈惊寒后背的伤口。他的青布长衫已经被血浸透,伤口看起来很深,还在不断渗血。

“锦儿,你去把我房间里的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拿来,再打一盆热水过来。” 苏锦凝对跟在身后的锦儿吩咐道。

锦儿连忙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苏锦凝和沈惊寒两个人,气氛有些尴尬。苏锦凝看着沈惊寒的后背,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先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处理伤口。”

沈惊寒没有动,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用麻烦郡主,我自己来就好。”

“你自己怎么处理?后背的伤口你够不到。” 苏锦凝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别废话,赶紧脱衣服。”

沈惊寒无奈,只能慢慢脱下身上的青布长衫。当他转过身时,苏锦凝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际,伤口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被刀砍伤的,此时还在不断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怎么伤得这么重?” 苏锦凝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从未见过这么深的伤口。

沈惊寒笑了笑,语气轻松:“小伤而已,以前在战场上比这更重的伤都受过。”

苏锦凝愣了一下,她倒是忘了,镇国公府世代从军,沈惊寒作为世子,肯定也经历过战场的洗礼。可即便如此,看着这么深的伤口,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就在这时,锦儿端着热水、金疮药和布条走了进来。苏锦凝接过东西,对锦儿说道:“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好。”

锦儿看了看沈惊寒的伤口,又看了看苏锦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人。苏锦凝拿起帕子,蘸了蘸热水,小心翼翼地帮沈惊寒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

沈惊寒靠在椅背上,感受着后背传来的温热触感,以及苏锦凝小心翼翼的动作,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自从镇国公府败落之后,他经历了太多的冷眼和羞辱,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关怀了。

“今天那些人,你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苏锦凝一边帮他擦拭伤口,一边问道。

沈惊寒沉默了片刻,说道:“大概率是丞相派来的。除了他,没人会这么急于除掉我。”

“丞相?” 苏锦凝皱起眉头,“他为什么这么怕你?难道镇国公府的冤案,真的和他有关?”

沈惊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郡主之前不是听到侯爷和下属的对话,说镇国公府的冤案另有隐情吗?你觉得,这隐情会和谁有关?”

苏锦凝愣了一下,她之前确实听到父亲和下属提到过 “镇国公府冤案另有隐情”,但父亲没有明说隐情到底是什么,也没有提到丞相。现在沈惊寒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父亲或许早就知道丞相和镇国公府的冤案有关,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她。

“我父亲他……” 苏锦凝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是为了侯府的安危,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沈惊寒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说道:“侯爷或许有他的苦衷。丞相在朝中势力庞大,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与他对抗,只会给侯府带来灭顶之灾。”

苏锦凝沉默了。沈惊寒说得有道理,父亲一向谨慎,肯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可一想到镇国公府的冤案可能和丞相有关,而父亲却选择沉默,她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对了,你在旧宅里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苏锦凝转移了话题,不想再纠结于父亲的隐瞒。

提到旧宅,沈惊寒的眼神暗了暗,摇了摇头:“没有。我怀疑那些东西早就被丞相的人搜走了。不过,我在旧宅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西郊破庙,初七’。”

“西郊破庙,初七?” 苏锦凝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有人在那里等你吗?”

“有可能是镇国公府的旧部。” 沈惊寒说道,“我父亲当年安排了一些旧部潜伏在京城,或许他们知道我还活着,想通过这种方式联系我。”

“那你打算去吗?” 苏锦凝问道。

沈惊寒点了点头:“当然要去。这或许是我找到父亲冤案证据的唯一机会。不过,那些人既然能在旧宅设下埋伏,说不定也知道西郊破庙的事,到时候可能会有危险。”

苏锦凝心里一紧:“那你还要去?太危险了。”

“为了父亲的冤案,再危险我也要去。” 沈惊寒的语气坚定,眼神里充满了执着,“不过,我有个请求想请郡主帮忙。”

“你说。” 苏锦凝看着他。

“初七那天,我想请郡主帮我引开丞相的人。” 沈惊寒说道,“丞相的人肯定会盯着我,若是郡主能制造一些动静,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就能顺利去西郊破庙见旧部了。”

苏锦凝犹豫了一下。引开丞相的人,无疑是把自己推向危险的境地。丞相心狠手辣,若是发现她在从中作梗,肯定不会放过她和侯府。

仿佛看出了她的顾虑,沈惊寒说道:“郡主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再想其他办法。”

苏锦凝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又想起他今天舍命相护的模样,心里的顾虑渐渐消失了。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好,我帮你。初七那天,我会想办法引开丞相的人。”

沈惊寒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轻易答应。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多谢郡主。若是将来有机会,沈惊寒定当报答。”

“报答就不必了。” 苏锦凝笑了笑,“我只是不想看到丞相这么嚣张跋扈,也想知道镇国公府的冤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要是出事了,谁帮我鉴定古玩,谁帮我研墨?”

沈惊寒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嘴角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这是苏锦凝第一次看到他真心实意的笑容,没有冰冷,没有疏离,只有纯粹的温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让他原本就俊朗的面容更加耀眼。

苏锦凝看得有些失神,连忙收回目光,拿起金疮药,开始帮他涂抹伤口。金疮药接触到伤口时,沈惊寒的身体微微一颤,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紧紧咬着牙,忍受着疼痛。

苏锦凝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动作更加轻柔了。她一边涂抹药,一边小声说道:“忍一下,涂了药就好了。”

“嗯。” 沈惊寒轻轻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苏锦凝的侧脸上。昏黄的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而精致,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轻轻颤动着,认真的模样让人心里很舒服。

这一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格外温馨。没有身份的差距,没有试探和算计,只有两个在乱世中相互取暖的人。

涂抹完药,苏锦凝又用干净的布条帮沈惊寒包扎伤口。她的动作很仔细,将布条一圈圈缠绕在他的后背上,然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好了,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苏锦凝松了一口气,收起剩下的金疮药和布条,“这几天别碰水,也别做重活,好好养伤。”

“多谢郡主。” 沈惊寒说道,慢慢穿上衣服。

苏锦凝收拾好东西,站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让人去凝香阁找我。”

“好。” 沈惊寒点了点头。

苏锦凝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沈惊寒说道:“沈惊寒,初七那天,你一定要小心。”

沈惊寒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心里一暖,说道:“我会的。郡主也一样,注意安全。”

苏锦凝 “嗯” 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看着苏锦凝离开的背影,沈惊寒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他知道,自己对苏锦凝的感觉已经在悄然改变。从最初的利用和警惕,到现在的感激和在意,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他清楚,只要镇国公府的冤案没有查清,他就不能给她任何承诺,甚至可能会连累她。

“父亲,您放心,儿子一定会查清冤案,为镇国公府报仇。” 沈惊寒在心里默默说道,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而另一边,苏锦凝回到凝香阁后,却没有丝毫睡意。她坐在书桌前,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 镇国公府旧宅的埋伏、沈惊寒舍命相护、西郊破庙的约定、丞相的阴谋……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心惊。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她想起了父亲书房里的旧信件。沈惊寒说那些信件可能和镇国公府的冤案有关,或许她可以偷偷去父亲的书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挥之不去。苏锦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她吹灭了桌上的油灯,悄悄走出凝香阁,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永安侯府的夜晚很安静,只有巡逻家丁的脚步声偶尔传来。苏锦凝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家丁,很快就来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口。书房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灯光,显然父亲已经休息了。

苏锦凝从袖袋里拿出一根细铁丝 —— 这是她以前为了偷偷溜出府玩,特意让锦儿帮她做的。她将细铁丝插进锁孔里,轻轻转动着。没过多久,“咔哒” 一声,门锁开了。

苏锦凝轻轻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她不敢点灯,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父亲的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和卷宗,书桌放在书房的正中央,上面堆放着一些奏折和信件。

苏锦凝记得沈惊寒说过,旧信件可能放在书房的暗格里。她仔细摸索着书架和书桌,希望能找到暗格的入口。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手指突然触碰到了书架上一块松动的木板。她心里一喜,轻轻推动木板,果然,木板后面出现了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紫檀木盒子。苏锦凝小心翼翼地拿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叠旧信件。她拿起一封信,借着月光仔细看了起来。信件的落款是 “沈毅”,也就是沈惊寒的父亲 —— 前镇国公。

信里的内容是关于镇国公府和永安侯府合作的事情,提到了 “粮草调度”“边关防御” 等字眼,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苏锦凝又拿起几封信,内容大多相似,都是关于两府合作的事宜。

就在她以为找不到线索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封没有落款的信。她打开信,借着月光仔细阅读起来。信里的内容让她大吃一惊 —— 信中提到,丞相一直在暗中调查镇国公府和永安侯府的合作,还说 “镇国公府手握丞相谋逆的证据,必须尽快除掉”。

苏锦凝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这封信竟然证实了沈惊寒的猜测 —— 镇国公府的冤案果然和丞相有关,而且丞相谋逆的证据就在镇国公府手里!

就在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苏锦凝心里一惊,连忙将信件放回紫檀木盒子里,再把盒子放回暗格,将木板归位,然后迅速躲到了书桌下面。

书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 是父亲永安侯苏承安。

苏承安没有点灯,径直走到书架前,打开了暗格,拿出了那个紫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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