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男女主角是索恩原神男角色的连载双男主小说《原神:我只想活着啊》是由作者“Oswald”创作编写,喜欢看双男主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97463字。
原神:我只想活着啊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十天。
索恩几乎要习惯这种规律而“正常”的生活了。身体里积累的一点暖意和能量,让他苍白的脸颊似乎也隐约有了一点点极微弱的血色,虽然眼底深处的疲惫和创伤依旧无法抹去。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一个深夜,金属大门被猛地从外面撞开的巨响,粗暴地撕裂了据点里持续的寂静。
沉重的脚步声踉跄地闯入,伴随着压抑却清晰的、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一种浓重的、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索恩猛地从浅睡中惊醒,心脏骤然缩紧。恐惧如同条件反射般瞬间攫住了他全身,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起来,紧紧抓住身上的毛毯,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是散兵!他回来了!而且……状态极其不对!
外面传来器物被撞倒的碎裂声,以及散兵一声极其暴躁痛苦的低声咒骂。那声音嘶哑,失去了往日冰冷的控制感,充满了难以忍受的痛楚和狂躁。
“滚!都给我滚出去!”他朝着似乎想要上前帮忙的士兵怒吼,声音里带着一种受伤野兽般的凶戾。
士兵们似乎迟疑了一下,但在散兵更加强烈的、几乎要杀人的怒气下,迅速退了出去,并小心地关上了大门。
客厅里只剩下散兵沉重痛苦的喘息声,以及他似乎因支撑不住而重重靠坐在某处的声响。
索恩躲在侧间里,吓得浑身发抖。他知道此刻的散兵极其危险,任何一点打扰都可能招致毁灭性的怒火。他应该像之前一样,把自己缩成看不见的影子,祈祷对方忽略自己的存在。
但是……
空气中那浓重的、越来越清晰的血腥味,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动了他某根麻木的神经。
受伤了?很重的伤?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记忆碎片——博士实验室里,那些闪着寒光的手术器械,那些被切开又缝合的伤口,那些感染发烧时的冰冷与灼热交替的痛苦……
还有……克雷薇。如果她受伤了,会不会也有人……至少……给她一点简单的处理?
混合着长期被驯化出的、对“主人”状态的关注,一丝极其微弱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基于散兵受伤而产生的异样感,以及那份深埋心底、对“伤口”和“痛苦”近乎条件反射般的关注。
恐惧依旧存在,甚至更甚。但他颤抖的手指,却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抓的毛毯。
他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挪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悄悄将侧间的门推开一条极细的缝隙,向外窥视。
客厅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至冬永恒的雪光透入,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散兵靠坐在离他不远的墙边,市女笠歪斜地丢在一旁,露出他苍白却因痛苦而紧绷的侧脸,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他的狩衣前襟被撕裂了一大片,露出底下一道狰狞的、皮肉翻卷的伤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胸口,还在不断地渗着血,将衣物染成深黑色。他的呼吸急促而浅薄,紫色的眼眸紧闭着,眉头死死拧在一起,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暴戾和痛苦气息。
伤得很重。而且,似乎没有及时处理。
索恩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缩回去。
但他的脚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迈出了侧间。
他像一抹苍白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客厅一角那个装有基本清洁用水和布巾的矮柜旁——这是他这些天观察到的。他小心翼翼地端起水盆,拿起相对干净的布巾,又摸索着找到了角落里那个简陋的也许是士兵们备用的医药箱,里面只有最基础的止血药粉和绷带。
整个过程,他的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但步骤却异常清晰。
他端着东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靠在墙边、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身影。
每靠近一步,血腥味就更浓一分,散兵身上那股无形的、暴躁的痛苦威压就更强一分。索恩的牙齿都在打颤。
就在他距离散兵只有几步远时,散兵猛地睁开了眼睛。
紫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淬毒的刀刃,瞬间锁定了索恩,那里面充满了剧痛带来的狂躁和不耐,以及被打扰的极致怒火。
“你想死吗?!”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却蕴含着可怕的能量,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捏碎索恩的喉咙。
索恩吓得差点把手里的水盆打翻,他僵在原地,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几乎要立刻转身逃跑。
但他的目光,却无法从散兵胸前那道还在流血的狰狞伤口上移开。
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匍匐般地,将手中的水盆和医药箱轻轻放在散兵面前的地上。然后,他低下头,不敢再看散兵的眼睛,用嘶哑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挤出几个字:
“……伤……处理……不然……会恶化……”
说完,他就像完成了某种使命般,立刻缩回了手,重新蜷缩起身体,等待着预期的雷霆之怒。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一脚踢开或者掐死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暴力并没有立刻到来。
散兵死死地盯着他,剧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他那双紫色的眼眸中,怒火、痛苦、怀疑、还有一丝极其荒谬的错愕交织在一起。
这个他一向视为蝼蚁、只会摇尾乞怜的废物实验体……竟然敢在这种时候靠近他?还说要给他处理伤口?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让散兵的思维有些混乱。他看着索恩那副吓得要死、却依旧固执地摆出了处理伤口用具的模样,看着他那双因为恐惧而湿润、却意外地没有太多杂质的绿色眼睛……
一种极其复杂的烦躁感涌上心头。比单纯的厌恶更复杂。
他最终极其不耐烦地、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点耐心般,猛地闭上眼,把头向后重重靠在墙壁上,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但语气,却奇异地没有之前那么暴戾了,更多的是一种疲惫不堪的烦躁。
索恩听出了这细微的差别。
他没有“滚”。
巨大的恐惧依旧存在,但另一种更强大的、难以言喻的冲动支配了他。他看到散兵没有立刻动手,看到那伤口还在流血。
他颤抖着,再次伸出手,浸湿了布巾,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触向散兵胸前的伤口边缘,试图先擦去周围的血污。
他的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
在触碰到皮肤的一瞬间,散兵的身体猛地绷紧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警告性的低哼。
索恩吓得动作一僵。
但散兵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眉头拧得更紧,呼吸更加粗重,仿佛在强行忍耐着什么。
索恩鼓起残存的勇气,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动作尽可能的轻柔和迅速,带着一种在实验室里看惯了创伤和处理的、诡异的冷静。然后,他撒上止血粉,用干净的绷带开始缠绕。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有散兵压抑的喘息声,布巾摩擦皮肤的声音,以及索恩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散兵始终闭着眼,眉头紧锁,但身体那极度戒备的紧绷感,似乎随着伤口被妥善处理而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当索恩终于打好最后一个结,几乎是虚脱般地缩回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了。
他不敢停留,手忙脚乱地收拾好染血的布巾和水盆,像逃跑一样,迅速退回了自己的侧间,紧紧关上了门,然后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在后怕地颤抖。
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去碰了散兵!还在他盛怒的时候!
外面客厅里,许久没有动静。
只有散兵逐渐变得平稳一些的呼吸声,隐约传来。
靠在墙边的散兵,缓缓睁开了眼睛。紫色的眼眸低垂,看向胸前被包扎得还算妥帖的伤口,又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瞥向侧间那扇紧闭的门。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股骇人的暴戾之气,似乎消散了不少。
麻烦的废物。
他在心里冷嗤一声。
但……似乎也没那么完全无用。
他闭上眼,任由疲惫和伤痛席卷而来。这一次,他没有再驱赶那份短暂的、由那个他视为蝼蚁的实验体带来的、微不足道的……“照顾”。
而侧间里的索恩,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上,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的平静。
他好像……做了正确的事?
至少,没有被杀死。
那一夜之后,据点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古怪而紧绷。
散兵胸前的伤口似乎并没有因为简单的处理而立刻好转。深渊魔物造成的创伤往往带有难以驱散的污秽能量,容易引发高热和持续的炎症。
第二天,索恩透过门缝,能看到散兵依旧靠坐在原地,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干裂,呼吸时而急促时而沉缓,显然正在忍受着伤后发烧的折磨。
他周身的气压更低,更加危险。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可能引来他暴躁的低吼。负责送饭的后勤士兵更是战战兢兢,放下食物就立刻逃也似的离开,绝不多停留一秒。
索恩也更加害怕,他将自己缩在侧间里,连呼吸都放到最轻,生怕惊扰了外面那头受伤而痛苦的猛兽。
然而,当傍晚士兵照例送来食物时,索恩看着那盘属于自己的、还冒着热气的食物,又看了看外面那个显然没有任何进食欲望、甚至连水都没有碰的身影,一种莫名的焦虑再次攫住了他。
不进食,不喝水,伤口会恶化,高烧会更严重……会死……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散兵如果死了,他会立刻失去这脆弱的庇护所,重新落入博士手中。而且……而且……
他脑海中再次闪过散兵那双因发烧而失去焦点、只剩下痛苦和脆弱的紫色眼眸,虽然只是一瞥,却莫名地印在了他心里。那不再是平时那种冰冷睥睨的眼神,而是……更像一个深陷痛苦无法自拔的……人。
犹豫了很久,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来,只有雪光透过窗户提供微弱的光亮。索恩听着散兵那变得有些混乱的呼吸声,终于再次鼓起了那点可怜的勇气。
他小心翼翼地端起自己那碗已经变温的、易于吞咽的浓汤,又拿了一小片面包和那杯清水,像前一天晚上一样,极其缓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出侧间。
散兵似乎陷入了半昏睡状态,眼睛紧闭着,眉头因痛苦而紧锁,额发被冷汗浸湿,黏在皮肤上。他偶尔会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呓语,声音破碎而压抑,听不清内容,只能感受到那其中蕴含的巨大痛苦和某种……深切的愤怒与不甘。
索恩不敢靠得太近,他将食物和水轻轻放在散兵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他看着散兵干裂起皮的嘴唇,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杯清水,用极轻的声音试探地唤道:
“……大人……水……”
散兵没有反应,依旧沉浸在高热带来的混乱中。
索恩的心脏怦怦直跳。他极其缓慢地、颤抖着将杯沿凑近散兵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倾斜杯子。
清水湿润了散兵干裂的嘴唇,少许流了进去。
散兵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无意识地吞咽着。他似乎渴极了,即使是在昏沉中,也本能地追寻着水源。
索恩耐心地、一点点地喂他喝下了大半杯水。过程中,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偶尔会碰到散兵滚烫的皮肤,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如同触电般想要缩回,但又强迫自己稳住。
喂完水,他看着那碗汤和面包,犹豫了一下。喂流质还好,固体食物恐怕很难。
就在这时,散兵忽然动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开一条缝,紫色的眼眸因高热而显得朦胧涣散,却依旧带着一种野兽般的警惕,猛地锁定了近在咫尺的索恩。
“谁……!”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戒备。
索恩吓得差点把碗摔了,他猛地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解释:“……是……是我……汤……您……您需要吃点东西……”
散兵似乎花了几秒钟才聚焦看清是他,眼中的凌厉戒备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疲惫的烦躁和不适。他猛地皱起眉,别开头,极其不耐地挥了一下手,动作因虚弱而显得有些无力。
“……拿走……恶心……”他闭上眼,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刚才那一下耗尽了他不多的力气。
索恩不敢再停留,手忙脚乱地端起几乎没动过的汤碗和面包,逃回了侧间。
虽然被拒绝了,但奇怪的是,索恩心中的恐慌反而减轻了一些。至少,散兵还清醒着,还有力气发脾气。
这一夜,索恩睡得极不安稳,外面散兵压抑的喘息和偶尔的呓语如同背景音,牵动着他的神经。
第二天,散兵的高烧似乎退下去一点,但依旧虚弱,脸色难看得出奇。后勤士兵送来的食物,他依旧没有动。
这一次,索恩没有再做任何尝试。他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角落。
然而,下午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个后勤士兵再次出现时,除了索恩的食物,手里还多了一个小碗,里面盛着清澈的、散发着淡淡药味的汤水,似乎是某种促进伤口愈合和退烧的草药汤。
士兵没有像往常一样放下就走,而是犹豫了一下,目光在索恩和外面散兵的方向之间游移了一下,最终,他将那碗药汤放在了索恩的门口,对着索恩做了一个极其隐晦的、示意他送过去的手势,然后迅速离开了。
索恩愣住了。
这是……上面的命令?还是士兵自己的主意?
他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又看了看外面那个靠在墙上、闭目忍耐痛苦的散兵,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最终,他还是端起了那碗药。
这一次,当他靠近时,散兵立刻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但少了昨晚那种狂暴,多了几分虚弱的冷漠。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紫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索恩,以及他手中的药碗。
索恩紧张地停下脚步,不敢再上前。
僵持了几秒。
散兵极其不耐烦地、几乎是厌恶地蹙紧了眉,最终却猛地伸出手,一把夺过索恩手中的药碗,看也不看,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不是在喝药,而是在完成一项令人厌烦的任务。
喝完,他将空碗随手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然后看也不看索恩一眼,重新闭上眼,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索恩默默地捡起空碗,退回自己的角落。
自那之后,一种诡异的默契形成了。
散兵依旧对索恩视而不见,态度冰冷甚至恶劣。但他不再拒绝由索恩经手递过来的、特定的东西——主要是清水和那种药汤。而那个后勤士兵,也似乎默认了由索恩来负责这些简单的传递工作。
索恩的食物和毛毯依旧供应着,甚至质量还有所提升。
索恩不明白这变化因何而起。是散兵默认了他的“用处”?还是那个士兵自作主张?他不敢问,也不敢深思。他只是默默地履行着这新增加的、微不足道的“职责”,依旧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几天后,散兵的伤势明显好转,高烧退去,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已经恢复了大部分行动能力,周身那股骇人的低气压和暴躁也渐渐平息,变回了往常那种冰冷的、厌世的模样。
他重新戴上了市女笠,遮住了面容,仿佛之前那个虚弱、痛苦、甚至会无意识接受一点照顾的人从未存在过。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直到这天下午。
后勤士兵送完餐离开后,散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或离开。他反而朝着索恩所在的侧间走了过来。
索恩正低头小口地吃着东西,听到脚步声,吓得立刻放下食物,紧张地站了起来,低下头,做出顺从的姿态。
散兵停在他面前,市女笠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冰冷的、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索恩。
索恩吓得心脏都快停跳了,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是要追究之前的事情?还是觉得他没了用处?
就在索恩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散兵忽然抬手,将一件东西丢到了他面前的板床上。
那是一个小小的、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赏你的。”散兵的声音依旧冰冷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丢一件垃圾。
说完,他根本不等索恩反应,转身就离开了。
索恩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敢慢慢抬起头,看向床上的那个小油纸包。
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块……看起来十分精致的、烤制成小动物形状的、金黄色的饼干。还散发着淡淡的黄油和甜香。
是至冬城里孩子们会很喜欢的那种点心。
索恩彻底愣住了。他看着那块小小的饼干,又看了看散兵离开的方向,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茫然。
赏……赏给他的?
因为……他之前那点微不足道的、甚至可能招致厌恶的……“照顾”?
还是……只是随手施舍,如同喂食街边的野狗一块它从来没吃过的美味,只为了看它惊讶失措的样子?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块精致的饼干,久久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