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书迷们喜爱的东方仙侠小说,蟾蜕天穹,由才华横溢的作者“爱吃炒蛋饭”倾情打造。本书以沈凡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1章,164283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自从拿到了那本无名的炼丹心得后,沈凡夜晚的时间,便被分成了两半。前半夜,他会点上一盏最小的油灯,将灯芯捻得只有米粒大小,借着那昏黄的光晕,一字一句地研读册子上的内容。后半夜,待到夜深人静,他才会吹熄油…
《蟾蜕天穹》精彩章节试读
自从拿到了那本无名的炼丹心得后,沈凡夜晚的时间,便被分成了两半。
前半夜,他会点上一盏最小的油灯,将灯芯捻得只有米粒大小,借着那昏黄的光晕,一字一句地研读册子上的内容。后半夜,待到夜深人静,他才会吹熄油灯,在彻底的黑暗中,开始《蛮牛劲》的修行。
册子上的内容,晦涩难懂。许多关于药理和火候的术语,他都是第一次见到。但沈凡不急,他有的是耐心。他将那些看不懂的地方,一个个地记在心里,然后在白天,对照孙医师的实际操作,去揣摩,去印证。
就如同拼凑一幅残缺的地图,他每天,都能多理解一点点。
这种沉浸式的学习,让他对炼丹的认知,以一种旁人无法察觉的速度,飞快地增长着。有时候,在帮孙医师控制火候时,他甚至能提前预判出孙医师的下一个指令。
孙医师对此,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将更多的事情,放手交给了沈凡。
从药材的采买,到入库前的品相鉴定,再到丹药出炉后的封装,这些以往都由孙医师亲力亲为,或是交由阿祥负责的核心环节,如今,都渐渐地落在了沈凡的肩上。
回春堂,仿佛正在悄无声息地,完成着某种权力的交接。
而这一切,都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阿祥的心里。
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看向沈凡的眼神,也从最初的不屑和嫉妒,慢慢转变成了一种深藏的怨毒。他就像一条潜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等待一个可以发出致命一击的机会。
机会,在一个初冬的午后,悄然而至。
那天,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回春堂的门口。车上下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神色倨傲,一进门,便点名要见孙医师。
来人是城东富户,赵员外的管家。赵员外年过半百,新纳了一房小妾,正值壮年。为了固本培元,特地派人来求一味上好的补药。
孙医师不敢怠慢,亲自接待,开出了一张药方。
方子里,最重要的一味主药,名为“血蕴藤”,是一种能大补气血的珍稀药材。回春堂的库房里,恰好就存着一株,还是孙医师去年冬天,耗费了二十两银子,才从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采药人手里收来的。
“沈凡。”孙医师将库房的钥匙,递给了沈凡,这在以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你去,将那株血蕴藤取出来,用玉盒装好。切记,此物药性极易挥发,不可见风,不可沾染铁器,处理时,须万分小心。”
“是,孙医师。”沈凡恭敬地接过钥匙。
“师父!”阿祥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脸上带着一丝不甘,“这等贵重的药材,还是由我……”
“不必了。”孙医师打断了他,语气平淡,“你把柜台上的甘草和黄芪分拣一下,成色不好的,都挑出来。”
阿祥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分拣甘草和黄芪,那是最初级的学徒才干的活。师父这般安排,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他看着沈凡拿着钥匙,平静地走向后院,那双握紧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沈凡走进库房,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他没有立刻去取那血蕴藤。
他知道,阿祥的目光,此刻一定像跗骨之蛆一样,紧紧地跟随着自己。
他先是按照孙医师平日的习惯,将库房里的药材,大致巡视了一遍,检查有无受潮或虫蛀的迹象。然后,他才走到角落里一个上锁的樟木柜子前,用钥匙打开了锁。
柜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长条形的玉盒。
沈凡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一截大约一尺长,通体赤红如血,表面还附着着一层淡淡荧光的藤蔓,映入眼帘。
一股奇异的、带着一丝甜腥气的药香,缓缓散发出来。
这便是血蕴藤。
沈凡没有急着将其取出。他仔细地观察着这株藤蔓的每一个细节。
藤身共有九个竹节状的节点,这是年份充足的标志。藤蔓的表皮,光滑温润,触手微温,如同活物。尤其是那股独特的甜腥气,浓郁而不刺鼻。
他将这些特征,一一牢记于心。
这是他长久以来,养成的一种习惯。经他手的东西,他必须做到心中有数。
确认无误后,沈凡才合上玉盒,将其捧出库房,交给了孙医师。
整个下午,沈凡都在后院的药圃里,翻整土地,为冬天的药材种植做准备。
阿祥则显得异常殷勤,一会儿在堂前帮着招呼客人,一会儿又主动去后院,帮着沈凡挑水,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虚假。
沈凡心中,警兆微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阿祥越是如此,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
傍晚时分,医馆打烊。
孙医师因为白天耗费了心神,早早地便回房歇息去了。
阿祥却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医馆里吃饭,而是说家里有事,匆匆地离开了。
沈凡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没有声张,只是在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后,独自一人,悄悄地走向了库房。
他有一种预感。
库房的门锁,完好无损。
沈凡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径直走到了那个存放血蕴藤的樟木柜子前。
他打开柜子,拿出玉盒。
打开盒盖的一瞬间,沈凡的瞳孔,猛地一缩。
盒子里的,依然是一截赤红色的藤蔓。外形上看,与下午他见到的那株,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那股独特的、带着甜腥气的药香,却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辛辣刺鼻的味道。
沈凡伸出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藤蔓的表皮。
触感冰凉,而且有些粗糙。
他再仔细一看,藤蔓的表面,虽然也是赤红色,但颜色却有些浮夸,像是被人用劣质的染料,后天染上去的一般。
这不是血蕴藤。
这是一株用红花汁浸泡过的“赤茎藤”,一种外形与血蕴藤极其相似,但药效却天差地别的廉价药材。若是用此物入药,非但不能补益气血,反而会因为其性燥烈,损伤病人的元气。
届时,赵员外怪罪下来,回春堂的名声,将彻底毁于一旦。而他沈凡,作为最后接触血蕴藤的人,难辞其咎,必定会被孙医师逐出师门,甚至扭送官府。
好毒的计策!
沈凡的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阿祥的手笔。他利用自己对药材的熟悉,以及傍晚那段无人看管的时间,完成了这致命的调包。
沈凡将那截假的“血蕴藤”放回玉盒,关上柜子,锁好库房,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去找孙医师。
因为他没有任何证据。
此刻去告发阿祥,只会打草惊蛇。阿祥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是沈凡监守自盗,然后用假的藤蔓来陷害他。以阿祥在这里多年的根基,孙医师会信谁,还未可知。
沈凡坐在床沿,心,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愤怒和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必须拿回那株真的血蕴un藤。
夜,渐渐深了。
沈凡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将自己那把磨得锋利的柴刀,别在了腰后。
他悄无声息地,如同狸猫一般,翻出了回春堂的后墙,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阿祥的家,在流云集的西面,一处混乱嘈杂的贫民区。
沈凡凭借着白天的记忆,轻易地便找到了那座破旧的小院。
院子里,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
沈凡伏在墙头,屏住呼吸,小心地朝里面望去。
窗纸上,映照出阿祥的身影。他正坐在桌边,一个人,自斟自饮。在他的对面,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沈凡心中一动,将耳朵贴近了墙壁。
“……祥哥,你放心,这事办得神不知鬼不觉。那小子,明天就得卷铺盖滚蛋!”一个粗嘎的声音说道。
“哼!滚蛋?便宜他了!”阿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醉意和怨毒,“等孙老头把他赶出去,咱们就找个机会,把他做了!他那点工钱,攒了快两年,肯定都藏在身上!”
“嘿嘿,还是祥哥想得周到!”
沈凡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他们不仅想毁了自己,还想要自己的命!
他没有再听下去。
他悄悄地绕到院子的另一侧,那里,有一间堆放杂物的偏房。他判断,那株真的血蕴藤,最有可能,就藏在里面。
偏房的门,只是用一把简陋的木栓,从外面插着。
沈凡用柴刀的刀尖,轻轻一拨,便将门栓挑开。
他闪身进入,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沈凡看见,屋子的角落里,堆着一堆干草。其中一处,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沈凡走过去,拨开干草。
那个他无比熟悉的玉盒,赫然就在下面。
他打开玉盒,那股独特的甜腥气,立刻钻入鼻腔。
是真的血蕴藤。
沈凡没有丝毫犹豫,将玉盒揣入怀中,然后,将自己带来的那截假的“赤茎藤”,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并用干草,小心地掩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偏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回春堂的大门,准时打开。
孙医师像往常一样,坐在堂前,闭目养神。
沈凡和阿祥,则各自忙碌着。阿祥的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期待,时不时地,会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瞥一眼沈凡。
沈凡则始终面无表情,扫地,擦桌,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巳时,赵员外的管家,带着两个家丁,再次来到了回春堂,取药。
“孙医师,我家员外吩咐了,药材,我们得当面验过。”管家的态度,依旧倨傲。
“理当如此。”孙医师点了点头,对沈凡说道:“去,把血蕴藤取来。”
沈凡应声,走向后院。
阿祥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片刻之后,沈凡捧着玉盒,走了回来。
他将玉盒,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
管家走上前来,示意身后的一个家丁打开玉盒。那家丁,显然也是识货之人。
他将藤蔓取出,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手指感受了一下温度,最后,仔细地数了数上面的节点。
“管家,没错,是九节的血蕴藤,年份足,品相上佳。”家丁恭敬地汇报道。
管家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而站在一旁的阿祥,脸上的笑容,却彻底僵住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株血蕴藤,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他昨晚,明明已经……
就在这时,孙医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阿祥说道:“对了,阿祥。我记得库房里,好像还有几株炮制好的赤茎藤,你去取一些出来,给王屠户家的婆娘包上。她前几日扭伤了脚,用这个活血化瘀,正好。”
阿祥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师……师父……我……”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医师的眼神,平静如水,却带着一股洞穿人心的力量。他缓缓说道:“怎么?找不到?那东西,不是你前几日,才亲手收进库房的吗?”
沈凡站在一旁,低着头,擦拭着手中的一个药罐,仿佛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只是在孙医师提到“赤茎藤”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看了阿祥一眼。
那一眼,很平淡。
但在阿祥看来,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子,将他所有的伪装,都剥得一干二净。
他明白了。
沈凡,什么都知道了。
阿祥的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看着孙医师那深不见底的眼神,知道,自己完了。
他在这回春堂,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可能了。
送走了赵员外的管家,回春堂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孙医师没有再看阿祥一眼,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阿祥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他待了近十年的地方。
从始至终,沈凡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做出任何指控。
他只是在合适的时候,让合适的人,看到了合适的东西。
他看着阿祥远去的背影,眼神平静。
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阿祥,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栓插好,然后,将那把柴刀,放在了自己触手可及的枕边。
小说《蟾蜕天穹》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