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情深真能似海》中的傅君林翩月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小说推荐风格小说被局部宇宙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局部宇宙”大大已经写了1124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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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激动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看起来颇有些滑稽可笑。
傅君辞颤抖着将信笺接过,一目十行扫完。
随后捂着胸口退了半步。
心口处似是中了一箭,传来钻心的痛。
他做好了我会与他大吵大闹,甚至可能会给他一耳光的准备。
却从没想过我会与他提和离。
他将手中的信纸攥成一团,口中低声喃喃道:
“只是换个身份而已,何至于要和离呢?”
稳婆许是见多了高门大院的勾心斗角,也见惯了三心二意的负心汉。
忍不住回怼道:
“当初将军不顾自身前程,力排众议娶了沈夫人,这份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曾写进画本子被人们口口相传。”
“可现在却要为了新欢,将有孕的正妻贬为妾室,连我们这些外人听了都觉得心寒,更何况是夫人?”
傅君辞哑口无言,脸色十分难看。
怪不得我在搬出主院时,没有哭闹和纠缠。
怪不得我在见到满院的茶梅被尽数砍倒时,脸上仍是毫无波澜。
贬妻为妾,骨肉分离,言而无信……
桩桩件件,都是致命的伤害。
他知晓我的痛苦,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任由我独自伤神,逼迫我低头接受。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的执拗。
林翩月走上前,接过和离书看了一眼,嘴角勾引一抹愉悦的笑:
“不过是一些赌气的话罢了,不用放在心上,这招式我家姨娘用惯了的。”
傅君辞似是有被安慰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稳婆见状,轻叹口气,接过孩子回了房间。
林翩月装作无意试探:
“将军,既然孩子已经平安降生,不如就带去主院由奶娘照看,也能让沈姨娘养好身体。”
傅君辞皱着眉沉思,片刻后摇了摇头:
“晚凝才生产完,这孩子就先放她这里带着吧。等大些,再送去主院。”
说完,他没有理会林翩月的不满,踏步进了房间。
我在床上昏迷了三日才悠悠转醒。
身子像是被掏空,提不上半点力气。
傅君辞端着鸡汤走进来,见我起身,着急冲过来将我按在床上,语气满是后怕和心疼:
“晚凝,大夫说你刚刚生产完,身体亏空,不能乱动。”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目光在房中焦急地寻找着。
“孩子被奶娘抱去喂奶了,一会便会送回来。”
“你先喝些鸡汤,我亲手去小厨房给你熬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傅君辞将暖炉上的温着的鸡汤盛出半碗,轻轻吹了吹,随后小心地递到我的嘴边:
“乖,等你喝完,我就让人将孩子抱来。”
我凝视他良久,终于缓缓开口,确实掩不住的沙哑和疲惫:
“傅君辞,你的话,我还能信吗?”
傅君辞的勺子颤了颤,一滴清汤落上了干净的被面。
语气开始有了一丝哀求意味:
“晚凝,我错了……”
“你昏迷的这几日,我已经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遍……”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抢过他手中的鸡汤一饮而尽,随手放在了承尘上:
“我要见孩子。”
傅君辞未说完的话被我的动作打断,在对上我冷漠的神情后,表情开始有些慌乱:
“晚凝……你别这样……”
说着,他握着我的手想要贴上他的脸,却听到门外响起林翩月嫌弃的声音:
“贱人的孩子就是矫情,不过就是摸了一下,何至于哭成这样!”
我目眦欲裂,强撑着下床跌跌撞撞冲向门口,从奶娘手中将孩子接过来。
林翩月见我衣衫不整,嫌弃皱眉,开口嘲笑道:
“沈姨娘,你现在的样子,将将军府的名声置于何地!”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落下泪来。
傅君辞说他会对我和孩子更好。
哪怕孩子以后不在我身边,他也会护孩子平安。
但现在看着孩子身上变得青紫的掐痕,我才明白。
傅君辞,他连一个合格的父亲,都做不到。
林翩月正准备继续奚落我,傅君辞从房内出来。
她一反刚刚盛气凌人的姿态,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君辞,你让人送的鸡汤效果甚好,喝完我果然身体暖气起来……”
顾君辞脸上尴尬,我的心中生出一阵恶寒。
他为了一碗水端平……连一份鸡汤都要分成两半……
还真是……好得很……
看到他仍是一副担忧又深情的样子,心里的不适感再次涌了上来。
我强忍着作呕的冲动,避开傅君辞,抱着孩子准备离开。
傅君辞被孩子哭声吸引,看向奶娘,神色冷然:
“怎么弄的?”
奶娘瑟缩着跪在地上,看了林翩月一眼。
在接收到她威胁的延伸后,认命地在地上重重磕头:
“求将军开恩,是奴婢不小心……”
“来人,拉出去打五十军棍!”
“慢着!”
我突然出声,让傅君辞和林翩月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傅将军莫不是平日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管理手下的将士们?”
“还是说,将军怕身后的人被查出来,不好收场,故意想让奶娘将这事顶下来?”
傅君辞正思索着如何解释,林翩月先一步开口:
“沈姨娘,你这样说是想让府内觉得我苛待嫡子,还是想让府外觉得将军治家不严?”
“凡事劝你三思而后行,若是一意孤行影响了将军的前程,可就麻烦了。”
下个月,傅君辞就要在林相的提拔下成为二品将军。
若这个节骨眼出了事情,怕是御史们三言两语就能让傅君辞搭上前程。
想到这里,傅君辞冷了脸:
“算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如换掉这个奶娘,此事就此作罢。”
即便是对他已经失望至极,我还是没想到他会为了护着未过门的林翩月,将亲情踩在脚下。
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傅君辞吗?
像,但不是了。
那个爱我的傅君辞,那个时刻保护我的傅君辞,那个为了我与家族抗衡的傅君辞。
已经在权力的熏染中,变得不是他了。
“罢了。”
“都说爱屋及乌,若不爱……也是合理的。”
傅君辞慌乱地摇头:
“没有!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会亏待……”
我冷声打断他:
“是我的孩子。别忘了,我们已经和离了。”
傅君辞紧张地抱住我,慌乱中带了哽咽:
“什么和离?我不同意……”
我用力推开他,与他拉开了距离:
“和离书早已在府衙登记,即便你不认,我也不会再与你纠缠。”
“傅君辞,我们好聚好散吧。”
傅君辞红了眼眶,摇头道:
“不,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感情,现在我们还有了孩子,你怎么忍心不要我了?”
我嗤笑一声,看向傅君辞的目光多了几分鄙夷:
“好一个颠倒黑白,不知情的旁人听了,恐怕还要认为薄情寡义的人是我了。”
“我们都已和离,现在不走,难不成还在留在这里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吗?”
林翩月挽上傅君辞的胳膊,轻蔑地看向我:
“沈姨娘,你可知这些年若是没有君辞护着你,你早就成与你爹一同死在流放的路上了。”
“你能有如今的好日子,都是君辞给的,你还在这里闹什么?”
“你一个罪臣之女,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要不是君辞留你,我都要将你赶出门去了。”
“若是在相府,你这样的姨娘,怕是早就被我爹丢到田地庄子反省,别在这里不知好歹!”
……
林翩月鄙视我的一切,甚至觉得我的存在,就是一个意外。
傅君辞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似是默认了我在无理取闹。
在她说话的时候,我也没闲着。
我将自己从嫁入将军府前的物件全部拢在了一起,将那些与傅君辞有关的挑出来丢到了一旁,其他的全部包了起来。
说起来有些可笑,嫁进来三年,完全属于我的东西只有几件衣服而已。
傅君辞见我动作麻利,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墨。
见我开始抱着孩子往门外走,他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住:
“沈清歌,你来真的?”
“让开!”
我冷冷地盯着他,没掩饰脸上的厌恶与不耐。
傅君辞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红着眼挡在门前,高大的背影挡在我的身前,像是比高山更难翻越存在。
身后林翩月慌了,像是感受到若是此刻再不做点什么,傅君辞的心恐怕会随着我离开。
她还不容易将我逼走,怎么能容忍我再留下来。
“君辞……”
“父亲大人说今日午时去府中用膳,看着时间也快到了,不如我们现在启程?”
傅君泽眼中闪过挣扎,犹豫了两秒开口:
“来人,将沈……清歌的院子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离开!”
“另外,看好她,别让她做出什么自戕的事。”
林翩月眼神嫉妒地盯着我,若是眼神能化作利剑,恐怕此刻我早已千疮百孔。
但她也未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明天是她们的大婚之日。
哪怕她再骄纵,也不敢在婚礼前夕闹出人命来。
我坐在屋里,看着孩子身上的淤青,心疼地泪流不止。
原以为父亲会平冤昭雪,原以为我能给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
没了,全没了。
现在,连自由,也没了。
入夜,偏院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寒意从窗户不断渗入。
我搂着孩子勉强入睡,一具微凉的身体带着浓重的酒意贴了过来扯我的衣带。
我眼睛猛地睁开,转身一掌打向身后人。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借着朦胧的夜色,我才看清来人是傅君辞。
一巴掌似是将他的情欲打散了些。
他捂着脸,有些委屈:
“清歌,我是你的夫君……”
我拉着被子裹紧了自己:
“将军请自重,你我早已和离,你的未婚妻是丞相嫡女林翩月,而非我这罪臣侄女沈清歌。”
傅君辞眼神晦暗不明,再次缓缓靠近我:
“清歌,你我夫妻一场,怎就如此生分了?我们不闹了好吗?”
我防备地看着他,语气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将军明日大婚,若是被人发现明日在我房中出现,恐怕少不得闲言碎语。”
傅君辞眼神晦暗不明,似是在权衡,看向我眼中的占有欲终于降了几分。
正当我松口气以为他会就此作罢,没成想他突然抱住我,不顾我的挣扎吻了下来。
我的心里悲愤交加,用力咬破了他的嘴唇。
唇齿间突然传来的腥甜让他微微一愣,随后更加霸道地开始掠夺。
大婚前夜喝的酩酊大醉。找还未出月子的前妻泻火,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一种无力和绝望深深笼罩这我,我闭上双眼,任由眼泪滑落。
他却突然像是被定住一般,停止了动作,双手紧张地帮我擦去眼泪,语无伦次的说着:
“我错了,我错了,不哭了……”
他有些无措地起身,看着我抱起孩子只留个背影给他。
长长的叹了口气:
“清歌,放下过去吧,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不好吗?”
“你要你肯安生,我定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听了他的话,我又忍不住笑了:
“傅君辞,我现在受的委屈,还不够多吗?”
“现在,请你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此话一出,房间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一旁的孩子似是感受到周围的寒冷,扭动了几下身体,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婴儿夜啼的声音穿破耳膜,将傅君辞眼中的情欲彻底打散。
我抱起孩子轻哄着,只留一个背影给他。
他阴沉地看了我一眼,嘴里的话满是恶毒:
“沈清歌,你还真是遗传了你爹那个榆木脑袋,若不是你们都学不会乖顺,沈家何至于沦落到这份境地!”
“你知不知道你爹为了抓一个走私军粮的商贩,得罪了多少人!”
“你现在还比我为他翻供,你有没有想过我会面临什么处境?”
“清歌,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说完,他狠狠摔上门,头也不回离开。
我抱着孩子瘫坐在榻上,眼泪无声掉落。
年少时的承诺,终究是只有我一人当真了。
既然这样,那我便不强求了。
靠我自己,也可以的。
翌日一早,将军府处处张灯结彩。
连带着偏院都被送来一叠印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糕点。
月桂楼的新品,一块一两银子。
看来这场婚事,傅君辞做足了功夫。
丫鬟小厮被叫去前院帮忙,只留一个婆子守在门边,昏昏欲睡。
我很“识趣”地借口困乏躲在房内,没有出现。
孩子因要见客,今日一早便被接到了主院。
林翩月今日一早便命人将粉色的衣裙送到了我房内。
只是那影影绰绰的薄纱,若真是穿上,会和青楼戏子一般。
她的作践,傅君辞视而不见。
院外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我换上自己入府时的衣裳,蹑手蹑脚走出房间。
一路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红色。
甚至连院子的狗都系了条红绳,看起来颇有些喜感。
曾经的茶花已经全部换成了合欢。
傅君辞对林翩月的感情,可见一斑。
丫鬟小厮们行色匆匆,忙着布置席面,一路上都是在谈论这才大婚的排场。
据说连皇上都会来露个面。
我心中一惊,加快了脚步,争取在皇上到来时正好出现。
再次踏入书房,布置早已全部更换。
我站在林翩月的画像前,久久无言。
傅君辞定是在心中早已描摹她的眉眼千万遍,才能将她的眉眼刻画的这样灵动。
而边角微微磨出的纸绒,也说明了他对林翩月的思念。
不过幸好,心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他曾很笃定地告诉过我:
“清歌,你父亲的事情已经有了进展,待我去丞相府调查清楚,定会给你个答案!”
可是,一来二去,他和林翩月的关系越走越近。
说好的答案却再也没了进展。
我心中隐隐有着猜测,怀疑父亲的死与丞相府有关。
寻了半个时辰,门外的声音嘈杂起来:
“没有,前后院,连带各屋都寻过了一遍。”
“不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不见!再找!定是有哪些地方漏了。”
门外声音渐渐变远,我长舒口气,不经意碰到了墙上的某处开关。
画的右下角,一个盒子弹了出来。
我将东西翻看了一遍,瞬间替林翩月感到悲哀。
她在丞相和傅君辞的交易中,仅是一个纽带。
我将东西藏进袖中,随后走向主院。
家丁见我出现,立马差人通报。
傅君辞急匆匆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语气不满道:
“你去哪了?能不能不要再今天给我添乱?”
我垂眸淡淡道:
“到处走走,看看将军对主母的宠爱。”
傅君辞脸色僵了一瞬,向身后命令道:
“带她回去。”
我挣脱身边的丫鬟:
“我要见孩子。”
“不行!”傅君辞想都没想冷声拒绝。
我气笑了:“你是想让众宾客怀疑林翩月未婚先孕?还是你苛待前妻?”
“今日你的同僚哪怕有一人提出不满,明日谏官就会将揍你的折子递到皇上手里。”
“想必你即将到手的位置,也会有人趁此机会将你拉下去吧……”
傅君辞眼神冷淡,最终点头同意。
我抱着孩子回到院中,屏退了下人,将证据一一仔细看了一遍。
我的心渐渐冷了下去,看到最后掌心已是一片微凉。
傅君辞早已查清,却迟迟未告发是因为,丞相答应将三成的利分他保守秘密。
两人为了防止对方翻脸,将林翩月当初交易的筹码,成了这幢婚姻。
傅君辞最恨的就是贪官蛀虫,可他现在尝到了甜头,自愿与他们沆瀣一气。
这是他的选择。
而被告发,也是他的命。
临近傍晚,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傅君辞坐在高头大马上,将林翩月迎了回来。
宾客们推杯换盏,齐齐祝福着这对郎才女貌的新佳人。
太监一声传令到,众人齐齐站在门口迎了上来。
帝后驾到,众人齐齐行礼,随后开始夸赞这次的婚礼。
傅君辞脸上是强忍的激动,他早已收到消息,皇帝来此,是准备亲自宣纸,为将军府赐爵位,永世承袭。
这对武将来说,是莫大的荣耀与肯定。
宣纸太监刚准备宣纸,我抱着孩子从角门冲了进去:
“慢!民妇有异议!”
众人目光齐齐落在我的身上。
“这人是谁?怎么穿成这幅穷酸样子,怎么进来的?”
“她就是傅将军以前的正妻,不过现在已经是妾了,吃穿用度的自然不如以前光鲜亮丽。”
“看来今日,有好戏了。”
傅君辞向皇上拱手赔礼:
“皇上,我这姨娘自打生完孩子就得了失心疯,我这就让人带她下去。”
林翩月看着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但碍于外人,只能强忍着脾气。
我拿出和离书,大声控诉:
“皇上,皇后娘娘,民妇已与傅将军和离,并非府上姨娘,却被将军强行关在府里。”
“将军曾允诺民妇会用军功换一次为民妇父亲翻案的机会,如今他选择迎娶新妇,民妇认命。”
“只求皇上开恩,准民妇呈上证据,为父亲平反冤屈。”
众人议论纷纷,文官看向傅君辞的眼神多了些打量和鄙夷。
林翩月从小打到跋扈骄傲,从未在这样大的场合丢这么大的脸。
听到有人说她勾引傅君辞还让他贬妻为妾时,她再也受不住脾气,一把扯下盖头,向着说话的人砸了过去。
随后冲到我面前,一耳光打在我的脸上:
“贱人!你就是故意要搅黄我的亲事!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你爹一个小小的京官,死了就死了!这样的蝼蚁再死十个八个都比不过我成亲重要!”
我紧紧护着怀中的孩子,仍有她撕扯谩骂。
皇上不悦地扫了傅君辞一眼,最后还是皇后娘娘开了口:
“放肆!”
众人噤声,连带林翩月的动作都停下了。
许是因为我的出现打乱了皇上的好心情,但在百官家眷面前,他不好发作,最后只能不满地看着我:
“你刚刚说你的父亲有冤,你有何证据?”
我将父亲的书信及袖中的盒子拿了出来,傅君辞想要争抢,被皇上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总管公公将东西呈上,皇上看了一眼,眸光阴沉,却没有当即打开:
“你可知告御状,须有强力证据,若你只是为了搅黄这场婚事,这代价你承受不起。”
我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民妇当初全家遭难被流放,活到现在已是侥幸。”
“民妇自己死不足惜,但民妇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冠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皇上沉默,宴会上安静地落针可闻。
半晌,他开口道:
“若你肯滚过这钉床,我便信你,哪怕最后这证据是假的,也算是惩罚过了,此事就此作罢。”
侍卫抬上钉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密密麻麻地钉子,哪怕是没有被洞穿,滚过一圈,也定是鲜血淋淋了。
傅君辞劝慰道:
“清歌,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必定会允诺,这次你先别闹了,好吗?”
男人满是担忧地看着我,也许此刻,他是真的担心我。
但是我,不需要了。
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
最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滚了钉床,伤痕累累,昏迷过去。
地上的血与院中的红绸映衬,显得妖冶又诡异。
傅君辞愣愣地看着我鲜血淋漓的身体,颤抖地跪倒在地。
身后,林翩月的谩骂声被掌嘴声打断。
一场婚礼最终还是成了闹剧。
半月后,我在坤宁宫转醒。
皇后正逗弄着孩子,看我醒来,眼中似有笑意:
“这次多亏了你的证据!陛下一直想要还天下百姓一个开明盛世,却碍于诸多压力不得不与他们虚与委蛇。”
“这次,丞相倒台,朝中的蛀虫全部被拔了个干净。”
“皇上已经还了你父亲清白,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罪臣之女。”
终于得偿所愿,让我忍不住落泪。
我终于靠我自己,还了父亲清白。
因证据是傅君辞处获得,也算是将功折罪,没有被流放,只是携家带口被发配到边境。
临走前,傅君辞闯进宫内,想要见我一面。
还未进二门,就被侍卫扔了出去。
林翩月因嫁为人妇躲过了杀身之祸,却从此成了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祸星。
傅君辞时长望着京城的方向发呆,每次林翩月发现,两人都要吵得鸡犬不宁。
他们曾经的甜蜜如今全部变成了一地鸡毛。
而我被皇上认为义女,赐为清辉郡主。
带着我的孩子,继续幸福生活。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