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青点门口,刚送走王雷,就听见方丽红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都几点了才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哪儿鬼混了呢,可别带坏了咱们知青点的名声。”
围在一起的女知青都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接话。
李倩倩冷笑一声,忽然想起这个方丽红跟知青点里的知青不清不楚,又跟村里的一个汉子搞暧昧,在这装什么清高。
眼睛落在了李明的身上,勾起嘴角道:
“我当是谁在这儿装高洁圣母呢!我去未婚夫家吃顿饭怎么了?不过方丽红同志,你这些天没少收村里牛同志送的鸡蛋吧?还跟他要了五块钱?这算不算占农民同志便宜?”
方丽红心里一惊,这件事她做得很是隐蔽,她怎么知道的,随即有一种被拆穿的恐惧,脸色骤变,尖叫着扑过来:“我撕了你的嘴!”
李倩倩眼神一凛,反手就是一巴掌,重生后她记忆力超群,简直就是过目不忘,力气也大了不少,方丽红直接被扇倒在地。
方丽红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指着李倩倩……
李倩倩却打断了她的话:“大家都看见了,是她扑过来打我我才还手的,我是自卫。”
说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要不要现在把牛同志请来对质?我相信牛同志很愿意公开你们的关系的,还是你怕李知青知道这些破事?”
方丽红惊恐地看向李明。
只见李明脸色铁青,把书重重一摔,他们的事在男知青那边并不是什么秘事:“好得很!以后别来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宿舍。
场上的女知青一个个都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们怎么有些听不懂言外之音呢!听这话的意思,难道方丽红跟李明是一对!
知青们的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他们对视了好几眼,都默契的点了点头,等会儿一起去散步。
李倩倩懒得再多说,只丢下一句:“以后别惹我,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黄小美和另外几个女知青,几人顿时脸色发白,惶惶地低下了头。
黄小美低着头,眼里尽是恶毒,方丽红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床位上用被子捂着脸哭了。
第二天,刚上工一会儿黄小美就捂着肚子,眉头紧锁地走到大队长面前:“罗队长,我肚子疼得厉害,想请半天假。”
得到准许后,她并没有回知青点休息,而是绕了个弯,悄悄摸上了后山,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她死死盯着山下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倩倩正悠闲地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小口小口地吃着金黄的鸡蛋糕,阳光透过枝叶缝隙,在她带笑的脸上跳跃,那满足惬意的模样刺得黄小美眼睛生疼。
微风拂过,仿佛真有一丝甜香飘了上来,勾得她空荡荡的胃一阵抽搐。
她看着王雷利落地把装得满满当当的猪草背篓轻轻放在李倩倩脚边,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汗水浸湿的工装紧贴着他结实的臂膀和宽阔的背脊,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
黄小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她曾经看不起的乡下糙汉,竟然长得这么周正硬朗,比那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林坤不知强了多少倍!
更重要的是,他看向李倩倩时,眼里那份毫不掩饰的疼惜和专注……
“凭什么……”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胸口剧烈起伏着。
粗糙的树皮硌着她的掌心,她却毫无知觉,直到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低头一看,指甲早已深深掐进了树干里,渗出的血珠在褐色的树皮上格外显眼。
可这点疼痛,远远比不上她心里那团熊熊燃烧的妒火。
黄小美眯着眼,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心底滋生——要是李倩倩脏了,看那个糙汉还会不会把她当宝!她冷笑一声,转身往山下走去。
与此同时,李倩倩在树荫下闻到山风送来的阵阵花香,忽然想起奶奶常提的鲜花饼。
前世在京市时,母亲带她去云市尝过一次,那酥软香甜的滋味至今难忘,要是能试着做出来,说不定能去黑市换点钱。
这个念头让她坐不住了,赶紧交完猪草后,她循着花香往后山走去。
她不敢往深处去,只在外围转悠,没走多远,竟发现几棵栗子树,沉甸甸的果实挂满枝头,这栗子怎么做都好吃,糖炒栗子,栗子酥饼……可惜树太高,她够不着,只好记下位置,打算等王雷下工再来。
那边黄小美刚离开,就撞见了晃晃悠悠出来的马兴旺,马兴旺昨晚一直蹲在知青点外面凌晨三点才回家,刚刚起来一出门就看到了黄小美。
她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我去!这女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马兴旺一双三角眼立刻黏在黄小美身上,尽管知道她不是黄花闺女,可那身细皮嫩肉还是让他心痒难耐。
他咧开满口黄牙,露出猥琐的笑:“黄知青,这是上哪儿啊?”
黄小美被他看得胃里翻腾,嫌恶地皱眉:“滚开!”
这个“滚”字瞬间点燃了马兴旺的怒火。
眼神一阴,猛地扑上去捂住她的嘴,连拖带拽地往自家屋子扯:“给老子安静点!不然全村都会知道你在小树林干的破事!”
黄小美吓得魂飞魄散,脸唰地白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脑袋一片空白。
反应过来后,她拼命扭动,眼睛慌乱地四处张望,可这会儿正是上工时间,四周空无一人。悔恨像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她不应该单独行动的,应该拉上方丽红。
不过眨眼功夫,她就被拽进了马兴旺那间昏暗的土屋,重重摔在炕上,炕上散发着霉味和汗臭,熏得她一阵恶心。
马兴旺站在炕边,盯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嗤笑道:“在小树林不是挺浪吗?怎么到老子这儿就装起贞洁烈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