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一本好看的精品短篇小说吗?那么,吸血寄生绝对是你的不二之选。这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墨桑创作,以谢廷远吴芳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完结,最新章节第12章更是让人期待不已。快来阅读这本小说,11222字的精彩内容在等着你!主要讲述了:第2章5何元恺去照顾一个孩子,薪水翻倍,但我却拒绝了。他是我工作的酒店的常客。三十出头,事业有成,经营着几家贸易公司。酒店是他常接待客户的地方,谈得晚会在九楼套房住一晚。但忙中难免出错,我捡到过他忘在…
《吸血寄生》精彩章节试读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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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元恺去照顾一个孩子,薪水翻倍,但我却拒绝了。
他是我工作的酒店的常客。
三十出头,事业有成,经营着几家贸易公司。
酒店是他常接待客户的地方,谈得晚会在九楼套房住一晚。
但忙中难免出错,我捡到过他忘在洗手间的钱夹。
那天酒店年末客满,忙得人仰马翻。
他打来电话想让酒店的人送去机场,但谁都走不开。
前台提议叫跑腿。
他急急地拒绝,“不行,这个对我很重要。”
我那会刚下夜班,累得眼皮都打架,看前台一筹莫展,主动提出去送一趟。
酒店外有班车,但我赶到时还是离他登机就剩了几分钟。
他匆匆接过,瞥了我一眼,“刚下夜班?”
“我让司机送你。”
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您看看丢没丢东西?”
他低头查看,似乎松了口气。
再抬头看我时,眼里多了些柔和。
“谢谢你专程跑一趟。”
要给我酬劳,我拒绝了。
“我看里面有张全家福,估计对您很重要。”
他一怔,唇边浮过一丝淡淡的苦笑。
“是的,唯一的一张。”
那天以后,我才从那群上了年纪的保洁阿姨口中听说。
他的妻子几年前抑郁症发作,从家里跳了下去。
儿子被岳父母带去海外,他压根见不到。
那次出差回来,他特地来酒店感谢我。
我推辞不掉,厚着脸皮跟他吃了顿酒店自助餐。
在我狼吞虎咽之际,他突然看着我开了口。
“你……很像我妻子,头一次来我就发现了。”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凭你这份吃苦耐劳,不该年纪轻轻只做保洁的工作。”
但他提出的工作,让我后来想起时总觉得魔幻。
“我想把儿子接到身边,你可以帮我照顾他么?”
他这趟不是出差,是去求岳父母让他带回孩子,不惜下跪只求团圆。
给我的薪水翻倍。
上一世我来不及接受,已经彻底被住院的公公拖住了。
我知道半年后风雨欲来。
我会被裁员,欠了一屁股债,还被谢廷远无情地扫地出门。
这次,我紧紧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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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婆和谢廷远举棋不定要不要住院,为每天三十块的住宿费对我破口大骂时。
我已经辞掉了酒店工作,提着我破败的行李包去了何元恺的叠墅。
七岁的小宇从我进门就瞪大了眼打量我,嘴抿得紧紧的。
他比同龄的孩子要瘦弱很多。
一直到我进了厨房,挽起袖子开始做菜。
他跟过来靠在墙上不说话,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过了许久,伴随着一声油红入辣椒的刺啦声,他突然开了口。
“多放辣,我妈妈是川城人。”
等饭菜上桌,其实只有他一个人用餐。
何元恺还在书房里忙。
小宇敲了敲桌子,赌气似的看着我,“你!坐下,陪我吃饭。”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想起了妙妙。
其实我一年忙到头,只要能倒出假,哪怕两三天我都会去看她。
是谢廷远劝我不要来回跑,“有几天假你好好休息,再说路费也贵。”
上一次大概是几个月前,我回去了三天。
最后一道菜炒好端上桌时我也这样恍惚了下。
因为妙妙已经快速地把前面的两道菜拨进了她和谢廷远的碗里。
她埋头扒拉着饭粒,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在晚上才不情不愿地挪到我面前来,“我……我想要个电话手表。”
没有叫我妈妈,也没抱抱我。
我伸手抱她的时候,她全身都满是抗拒。
后来也因为我在柜台前拿不出一千多给她买,她咬着下嘴唇哼了一声。
“算了,不要了。”
现在小宇又敲了敲桌子,“喂!你陪我吃饭。”
楼梯口,何元恺站在那里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取了碗筷过来坐下。
余光瞥到小宇心满意足地埋头开始吃,似乎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饭后,何元恺把我叫到了书房。
“说吧,为什么提这样的条件?”
7
我那算不上条件,更多的是自保的下下策。
答应来照顾小宇时,我要求谢廷远缓发我的工资。
我吃住都在这里,几乎是用不到什么钱的。
但这套理由显然不能说服他。
眼看他表情越发严肃,眉眼里都是探究。
我快速地低下头,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说实话。
我当然不能说我重生了,上辈子我那窝囊的过往。
只能挑重点来讲,我的钱都被丈夫拿去供养邻居寡妇了。
现在他父母在京市等着住院治疗肺癌晚期,而我很清楚这是个无底洞。
我没法告诉他,上辈子为了治病我负债累累。
所以在说完这一切后,我很怕他会觉得我冷漠无情,对病重的老人不闻不问。
但说完时,他似乎关心的只有一点。
“你说他供养那个寡妇,有什么证据么?”
我慌乱地抬头看他,“现在没有……”
他沉思片刻,“你有什么打算?”
这好像还是重生以来,头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
杂乱无序的脑海里似乎有个声音振聋发聩,我毫不犹豫地开口。
“离婚,拿回我的钱。”
谢廷远看了我一眼,“孩子呢?”
我一时哑然无语,眼前浮现出妙妙上一世投入吴芳怀抱时的画面。
她满脸的欣喜和满足。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我不由地低下头,“随她,不强求。”
何元恺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我走出房门时,轻飘飘地说。
“小宇刚刚跟我说话了,他说你做得菜不够辣。”
“还有……要拿到证据并不难。”
8
谢廷远再打来电话是三天后了。
他气急败坏的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妙妙现在是你的负担?”
劈头盖脸的这一句换做上一世,足以让我惊慌失措。
现在我只是淡淡地笑了下,“这话怎么说的?”
“我爸妈还躺在招待所里,你不管不问的,你这不是嫌弃我么?”
“是是是,我没本事我这几年照顾孩子没赚到钱。”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他顿时噎住,像是有备而来却被掐了电源。
好一会才耐住性子说,“老婆,我知道你为难,但也不能不管啊。”
我敷衍地嗯了两遍,“老板娘怎么说?不肯借么?”
“人家一个寡妇,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我哦了一声,“那你怎么好意思让我去到处借呢?”
他气急大喊,“陈清宛!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这次我飞快地替他把从前说了无数遍的话说出了口。
“我在家带孩子没功劳也有苦劳,没我牺牲自己当全职爸爸,我们这个家早就散了。”
他彻底呆住。
我冷笑了两声,“是不是要说这个?”
“谢廷远,你要真想当个孝子,这会就不该来逼着我去借钱替你尽孝心。”
“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很清楚我的钱都给你了。”
我以为至少会唤起他丝毫的内疚,但他却急急地打断了我。
“我也没乱用啊,钱都用在妙妙身上了。”
“你现在跟我计较这个干什么?你周围借不到你就去网贷。”
“反正你有工作跟我不一样,不存在借不到,除非你不想。”
是了。
上一世他也说过这些话。
只是那会我还不懂还嘴,只哭着抹眼泪告诉他医药费不够了。
他说这些话时也不是咄咄逼人的,软刀子似的捅进胸膛里,我都察觉不到。
“老婆,一定要想想办法,你有工作比我有办法,不能见死不救啊。”
心寒至极,我想起自己站在站台上看着列车亮起光的瞬间。
万念俱灰的那一刻,我对自己产生的深深的厌弃感无从逃离。
我没想到的是,这一世谢廷远又给我上了一课。
9
何元恺又出差了。
小宇在新学校里融入得很快,只是每天都对我有新要求。
他带去学校的便当花样百出,今天是蛋饼明天是三明治。
这天我正在给他准备他要的鳗鱼烧,何元恺的助理送来了一个袋子。
“何总说这个是给你的。”
等他走后,我打开来逐一看过,一时不由怔住。
厚厚一叠照片都是谢廷远和吴芳的。
亲吻交缠,哪怕在家附近的公园都毫不收敛。
妙妙的幼儿园汇报表演,吴芳取代了我的身份坐在下面看。
旁边是搂着她的谢廷远,脸上笑意盎然。
照片逐张翻过去,越看到后面,我的脸越烫得厉害。
早餐店里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
每晚,他们都是回吴芳新买的房子。
有时他的电动车前面载着妙妙,后面坐着吴芳。
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想起上次回去时妙妙说梦话。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乌龟……”
或许那间破败的小平房早就不是他们的家了。
只是为了我短暂回归时父女俩一起做戏的布景。
往下翻是厚厚的银行卡流水记录。
一支U盘,我放进电脑里点开来。
里面是好几个视频,看上去是在什么娱乐场所里拍到的。
画面有点模糊,但依稀看得清搂抱在沙发上的人是谢廷远和吴芳。
时间是四年前。
谢廷远贴着她的脖颈,“怕什么?我那个老婆别的不行,特别听话。”
“她每个月一分不少地打钱给我,我买你的钟,很合理对不对?”
他从那时起就算好了。
“你放心我都是取了现金出来花,问就是我给女儿花了。”
压根没有什么邻居寡妇。
是他把当时在娱乐场所里做夜场的吴芳弄到了身边。
摇身一变成了邻居寡妇。
他承诺给她买房、开店。
目前看来都一一做到了。
我看着手里确凿的各种证据,内心百感交集。
偏偏谢廷远是这时给我打来电话的。
劈头盖脸地问我,“你是不是辞职了?”
他撺掇他父母去我工作的酒店闹,抱着铺盖卷睡在酒店大厅里。
但很快就被保安赶了出来,这才得知我已经辞职。
谢廷远气急败坏地问我,“你疯了么?为什么辞职?”
“你让我和妙妙怎么办?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自私?”
我缓缓地揉皱了手里一张他和吴芳激情热吻的照片。
“那就离婚好了,我也很想知道你以后该怎么办。”
卷皱了的照片底下的画面上,吴芳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眉眼尽是激情后的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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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辈子没这么硬气过。
所以谢廷远有恃无恐,“你是真疯了。”
“好日子过腻了,我这么辛苦带妙妙,你不感激不说,离婚是能随便说出口的么?”
我冷笑,上一世他可随便多了。
措手不及地把离婚协议拍在我面前,丝毫不给我反应的余地。
他手臂上还戴着孝布,看我的眼神冰冷至极。
我一度以为是为了公公的猝然离世,满心委屈地哀求他。
“我尽力了啊,住院期间我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都去照顾。”
但他只是鼻腔里冷哼,“签字,我半个字都不想跟你多说。”
在我拒绝后,他直接起诉离婚。
众目睽睽下说我是窝囊废,对家庭不管不顾,甚至把妙妙带到了人前。
“你让孩子来说,看她愿意跟谁,她连你的脸都记不全。”
果然,妙妙躲我像躲陌生人,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不要跟她,我讨厌她,我要跟爸爸。”
我败诉后,他当即就抱着孩子大大方方地住进了和吴芳的爱巢。
还是知情的邻居看我可怜,偷偷告诉了我真相。
“哎,我们也不敢说,他俩早就住一起了。”
“你女儿当着外人面都是叫她妈妈,那女人很有本事,哄得那父子俩团团转。”
我跟何元恺请了几天假。
走的那天,小宇站在二楼阳台上死死地盯着我。
好半天才突然大声地叫我,“你还回来么?”
我顿住步子,有点惊讶地看他,“我就去几天。”
他似乎松了口气,“那……那你给我带好吃的东西。”
不知想到什么,又鼓了鼓腮帮子,“很便宜的就可以,不用花很多钱。”
我只是带了他不足半个月,却从他眼里看到了单纯的依赖。
“好。”
11
谢廷远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都气得发红。
“你!你!把我爸妈丢在京市,自己跑回来了?”
他推搡着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怎么变得这么自私无情了?”
隔着早餐店的门槛,吴芳抱着手臂昂着下巴看着我。
笑得轻佻,“谢哥你好好跟嫂子说,别急嘛。”
妙妙蜷在她怀里,看我的眼神冰冷至极。
我看了她一眼,她索性把脸埋进吴芳怀里。
其实经过了上一世,我早心寒了,但此刻仍觉得骨头缝都在咯咯作响。
从包里拿出签过字的离婚协议塞给谢廷远。
他果然低头看了两眼,立刻出离愤怒地瞪着我。
唰唰地撕得粉碎,撒了我一头一肩。
“什么叫我婚内出轨,转移财产,陈清宛!你在大城市上了几年班,钱没挣到,家顾不了,尽学会把心眼子用到我身上了是吧?”
他恨不得手指头戳我额头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看我爸病得厉害不想花钱给他治,现在拿离婚要挟我!”
我早知道他不会爽快承认,不觉抬手拂掉肩头的碎屑,冷眼看着他。
“没我在外面拼了命的挣钱,你哪儿来的钱给小寡妇付首付呢?”
这么隐秘的事被我说出口,吴芳比谢廷远率先脸色发白。
“你,嫂子你怎么能含血喷人呢?”
我看向她,“连你这早餐店也是用我寄回来的钱开的,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往前靠近谢廷远两步,他居然慌乱地往后撤了半步。
梗着脖子还想狡辩,“你胡说什么呢?你寄的那点钱够干什么的?还首付,我和妙妙过得什么日子你问问街坊!”
妙妙这时红着眼圈看向我,显然委屈到了极致。
“你是坏女人!我生病都没钱去医院,是吴芳阿姨带我去打针。”
“我的鞋子都是破的,如果不是阿姨好心给我买新鞋……呜呜呜。”
她哭得抽抽噎噎,不时地把眼泪蹭在吴芳身上。
“爸爸说你在外头吃香的喝辣的,你连电话手表都舍不得给我买。”
“你不是我妈妈!”
我定定地看向谢廷远,“所以我的钱呢?每个月我寄回来的八千块,你连孩子的一双鞋都买不起么?”
街坊四邻早就探头出来朝着我们这边张望。
谢廷远的脸变得越来越红,他伸手想拉我,“走,有什么回去说。”
我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霎那间红肿起来。
“别碰我!我嫌你脏!”
12
比起我上一世被所有人唾弃,给他的这一巴掌实在太轻了。
我告诉他,不同意离婚没关系,我可以起诉。
走的时候我还是把带回来的一套新衣服塞给了妙妙。
“我每年为了挣钱确实回来得少,但我省吃俭用地还是给你买了新衣服。”
她别扭地瞪着我,显然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
“至于那些衣服你为什么没收到,我想你该问问你爸。”
她还是个孩子,或许对八千块没有概念。
我伸手想摸摸她的头,被她嫌恶地躲闪开来。
“我每个月寄给你爸的钱,足够他给你买好几个电话手表,买新鞋带你吃汉堡薯条。”
“他没在你身上花一分钱,那是因为他把钱都给了你喜欢的吴芳阿姨。”
我突然觉得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痛感,低头看是妙妙发狠地掐着。
不觉连最后的一丝温情也荡然无存,“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了。”
我推开她的手,转身走出了这条我曾魂牵梦萦想回来的巷子。
接下来是走诉讼离婚程序。
何元恺给我推荐了个很厉害的律师,他说这是员工福利之一。
但我知道他是好意。
连连道谢后,听见电话那端传来小宇瓮声瓮气的声音,“你……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何元恺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代为传达,“你听见了吧?小少爷想你了呢。”
小宇立刻气急败坏地说,“我我才没有想她,我就是想要小零食。”
我却无端端地觉得心底一阵暖流滑过,这世上还有人惦记我。
哪怕是个小孩子,也让人觉得顿生暖意。
“快了,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我们这边最好吃的小零食。”
厉害的律师果然雷厉风行,找到了更多谢廷远转移资产的证据。
他每次取了现金后,会如数交给吴芳。
房子的首付,盘下早餐店最初花销的本金,一笔笔看似是吴芳出的,其实不然。
到了庭审那一日,律师的咄咄逼人更是让我每时每刻都觉得解气。
证据确凿,谢廷远辩无可辩。
顺利离婚,他还要偿还所有被他转移给吴芳的资产。
在孩子的问题上,妙妙很坚定地选择了他。
但谢廷远脸色苍白地看向我,犹豫片刻后突然站起身来。
“我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妙妙在那一刻摇摇欲坠,扁着嘴红着眼问他,“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
13
他当然是不要的。
我站起身来,“谢廷远,你不要女儿,是因为吴芳已经怀孕了是么?”
一时间法庭上众人哗然。
谢廷远愤恨地瞪着我,却是紧咬着牙关。
仍是摆出那副慈父的模样看着妙妙,仿佛放弃女儿是不得已之举。
“爸爸没办法,你看我是个残疾人,没工作,靠着那点收入怎么养你呢?”
妙妙大颗大颗地掉着眼泪,“那我也想跟着你。”
谢廷远欲言又止,飞快地看向我,“你……你也该跟你妈妈一起生活几年,毕竟她是你亲妈。”
但妙妙拼命地摇头,“我不要,吴芳阿姨才是我妈妈,她说让我帮她以后带弟弟,我们才是一家人。”
这一番话,彻底让法庭上的众人都愕然。
谢廷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仓皇地夺路而逃。
我眼看着他走出门就在不住地打电话,但显然对面始终未接听。
他的手都在颤抖。
连我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察觉,“找吴芳啊?”
律师已经告诉我,同步就在申请冻结账户,而吴芳显然对此毫无防备。
这时候的吴芳大概根本就不想搭理谢廷远。
他猝然地回头看我,这次如恶狼似的扑了上来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一日夫妻百日恩,陈清宛,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对我?”
我躲闪开来了,一脚不偏不倚地重重踹在他的要害处。
如同那天他在我面前撕碎离婚协议撒得到处都是一样,我把兜里的照片掏出来撒了他一头。
那些照片在地上到处都是,吴芳和另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睡在一起的画面格外刺眼。
谢廷远慌乱地抓着看,又像看到毒蛇猛兽似的扔开,疼得呲牙咧嘴却退无可退。
“你的小寡妇可不止你一个提款机。”
“谢廷远,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差一点你就要替别人养孩子了呢。”
我看着他垂头丧气瘫倒在地上的样子,心底没有一丝的怜悯。
只有愤怒燃烧后的淡然轻松,隐隐的夹杂着悲哀。
14
谢廷远的父亲没能入院,也没能得到妥善的治疗。
这一世,他死在了那间招待所里。
因为拖欠着一个月的房费,对方扣着谢廷远的妈妈,要求他先缴清房费。
而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谢廷远的账户里余额为零。
我尊重了孩子的意愿,仍然把她留给了谢廷远。
在我收拾东西准备回京的前晚,妙妙拉着谢廷远敲响了我的门。
一进门,他们父子俩就噗通跪了下来。
我没见过那么狼狈的谢廷远,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上半身长在了地上。
他头发蓬乱,脸上都是尖利指甲抓花的痕迹,腿脚也一瘸一拐的。
妙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勉强听清来龙去脉。
吴芳不愿偿还首付款和谢廷远给她的那些钱,房子被查封账户被冻结。
谢廷远恰好找上门去,碰到了她的情夫。
那男人也是她从前在夜场的熟客,没少从她手里捞过好处。
俩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谢廷远自然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慌乱之间,他挣扎着爬起来朝着吴芳扑了上去。
却是导致她手一松,径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顿时鲜血哗哗地流淌,人捂着肚子疼得发出生猪的哀嚎声。
送医院时孩子已经没了,而且因为跌得严重,现在还在手术中。
谢廷远提起这事连嘴唇都在哆嗦,“老婆你救救我,她……她的子宫估计保不住了。”
“我……我搞不好要坐牢,我不能坐牢啊,不然妙妙怎么办?”
我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冲动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好歹也睡了好几年。”
妙妙跪着往前腾挪,“妈妈,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
我一寸寸地松开她抓着我衣袖的手,“我不是你妈妈了。”
妙妙眼里的光一下子熄灭,看我的眼神仍是充满了仇恨。
“怪不得奶奶说你不是好东西,你连吴芳阿姨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但这次不等我开口,谢廷远突然起身猝不及防地给了她一巴掌。
“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
他重又换上一副谦卑的模样看着我,“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
“以后我肯定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尽管在京市放心地工作,家里这边我照顾。”
我嗯了一声。
他立刻大喜过望。
“我妈还在招待所呢,这个钱得先给那边打过去,还有就是我爸得在京市火化……”
15
我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那是你的事了。”
桌上还放着油墨未干透的离婚证,我拿起来晃了晃。
“孩子的抚养费我每个月都会打到账户上,不多不少两千块。”
我看向妙妙,“这钱是给你的,你要什么就问你爸要,记住是两千块。”
“如果他哭穷说养不起你,那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们总有办法让他把钱吐出来。”
两千……
谢廷远心灰意冷地跌坐在地上,又委屈巴巴地看着我。
“老婆,你不能这么心狠啊,我一个残疾人你让我以后怎么过……”
他抽抽嗒嗒的,“我是个男人,老婆不在身边,我也会有想……的时候。”
“都怪那个女人,是她勾引我的,你知道我是个老实人……”
我皱了皱眉头,踢开了他伸向我的手。
“别糟蹋了老实人这个词,谢廷远,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
我本来订了高铁票,但何元恺帮我改了机票。
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这是小宇的意思,他说要让你尽快回来,给他做晚饭。”
我不由地笑出声,“没记错的话,就算航班落地也到晚上十点多了。”
听筒里传来小宇的声音,“我……我让司机去接你了,至多九点半就可以到家。”
我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妙妙。
她惴惴地看着我,眼神滑过我手里的箱子。
“妈……妈妈,我能不能跟你去?”
我顿了下脚步,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往外走的时候,她突然在我背后发狠地尖叫。
“都怪你!不然吴芳阿姨就是我妈妈了!她什么都给我买!”
我停下来。
这次我没有回头。
“是啊,给你买各种廉价的糖果,让你发胖。”
“身上的衣服都是地摊上的处理品,连你那么喜欢的鞋子都不到二十块。”
“你只看到她满足你要的一切,没听见她跟你爸商量,压根没打算送你去上学。”
我落寞地摇了摇头,不想再让心底滋生出丝毫的软度。
“别忘了,每个月如果他没把钱花在你身上就给我打电话。”
妙妙在我背后大喊。
“我才不给你打呢,你不是我妈妈。”
好,不是就不是吧。
我穿过黑暗的甬道,朝着外面宽阔的光芒走去。
不远处,谢廷远打着视频,跪在地上哭得真切。
“老板我是真没钱,你好心放我妈回来吧,我爸得火化啊,不然你这招待所也没生意不是?”
“不不不,我这不是威胁你,我是求你……”
我视而不见,远远地走上另一个方向。
踏上航班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别忘了我的小零食。】
穿越云层,我好像在新的一世里重新找回了为自己呼吸的权利。
(全文完)
小说《吸血寄生》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