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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3之浦江星辰免费阅读,重生1983之浦江星辰章节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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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83之浦江星辰》精彩章节试读

黑色奥迪碾过华北平原初冬的灰褐色省道,车轮下扬起薄薄的尘烟。车窗外,旷野坦荡,裸露出土地的疲惫骨骼,光秃的杨树枝桠刺向铅灰的天穹,远处村落几缕炊烟,细弱得如同一声叹息。不过四年多的光阴,这片土地于我,竟已隔了千山万水。熟悉的风物撞入眼帘,激起的不是暖流,而是一道沉重的枷锁,沉沉扣在心口。

坐在我边上的苏文婉,素来敏锐。自我上车,沉默便如影随形。她侧过脸,目光温软地流连在我紧绷的侧影上,见我目光穿透车窗,凝望着前方灰扑扑的地平线,仿佛那里蛰伏着无形的深渊。她纤细的指尖带着微凉的试探,轻轻覆上我搁在扶手上的手背。

“泽远?”她的声音像初春融雪的溪水,清冽而小心,“快到县城了。你还好吗?”

那微凉的触碰如一道电流,瞬间将我拖拽出心绪的泥沼。我几乎是本能地舒展眉头,眼底翻涌的波澜被一层惯常的沉稳迅速覆盖,自然地反手,将她微凉的手裹入掌心。

“没事,”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了一丝故作的慨然,“不过四年多光景,竟觉得恍如隔世。近乡情怯罢了。”我紧了紧掌中的柔软,递给她一个温和的眼神,试图融化她眼底无声的疑虑。

她的手心微微用力回握,那未散的疑虑却如薄雾,并未因我的安抚而全然散去。四年分离真能酿出如此深重的疏离?她终是体贴地敛下探寻,只将话题轻柔拨转:“理解。星辰北方基地是重要布局,我们共同努力。”言语间,已然不着痕迹地将我牵回即将面对的招商会议与基地规划的现实洪流中。

此行的目的地是县城招商局安排的招待所。星辰通讯庞大的北方生产基地,如同一块磁石,吸引着县里在土地、政策上的全力配合。至于拆迁登记、招工事宜,早已授权给先期抵达的专业团队与地方联合小组。他们此刻想必已深入包括我故土小村在内的几个村落,如火如荼。

车内,文婉清浅的声音流淌在耳畔,谈论着规划细节、产能预估、技术衔接。我侧耳倾听,点头应和,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一次次被无形的巨力拖拽着,沉入记忆的幽潭。

我想起了村口那棵老槐树。1983年的四月时节,槐花如雪,香气醉人。树荫下,那个叫江婷的少女,眼眸清澈得如同山涧泉水,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碎花衬衫的肩头。她踮起脚,将一朵新采的、带着露珠的紫色地丁花,笨拙又执着地别在我洗得发白的工装前襟上。指尖划过粗布,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和灼人的温度。彼时她的笑容,是这贫瘠土地馈赠的最纯粹的光。如今想来,却已遥远模糊得如同前世的剪影,隔着四载烟尘,再也触不到一丝暖意。

我想起了那个撕心裂肺的临别之夜,月光下她滚烫的泪水与冰凉的绝望交织,献祭般的身体挽留… 那是他逃离时背负的最后一道枷锁。

更清晰的是前世的烈焰——刘健的得意、江婷的鄙夷、卡车的灯光、女儿那声“干爹”… 这些画面像烙印,四年时间非但未淡去,反而在靠近故土时愈发灼痛。

“林董,苏总,招商宾馆到了。”司机的声音平稳响起,像一把钥匙,终于将我彻底从记忆的深渊中拔离。

车门打开,县城特有的、混杂着煤烟、尘土和食物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文婉与我并肩走进招待所。接下来的几天,这里将是谈判桌与图纸的战场,用理智与利益砌筑起星辰北方的基石。

与此同时,在几十里外那个小村,一场属于村民的“盛事”正在村委会大院上演。星辰通讯招工点前人头攒动,喧嚣鼎沸。“热烈欢迎星辰通讯落户,优先招聘本地人才”的大红横幅在冬日灰蒙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对于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亲而言,“上海大老板”投资的厂子,待遇优渥,机会难得,无异于天上掉下的馅饼。没有人会将这如日中天的“星辰”与四年前那个仓惶逃离、从此杳无音讯的穷小子林泽远联系起来。时间与距离,在闭塞的村庄里,构筑了一道坚固的认知屏障。

江婷和刘健,也在这涌动的人潮里,像两块被命运强行捆绑又彼此憎恨的浮木,随着波浪起伏,却隔着无形的深渊。

江婷独自排在队伍一侧。一件半旧的碎花棉袄浆洗得还算干净,脸上扑了层廉价的脂粉,试图掩盖脸上的伤痕。然而,眼底深处那抹被岁月和怨毒反复淬炼出的神经质的光,以及长期压抑形成的、刻在眉宇间的戾气,却像烙印,无法遮掩。四年的婚姻如同无间地狱,她和刘健早已形同陌路,一个眼神的交汇都足以引爆无声的硝烟。这次招工,是她逃离这炼狱、抓住一线生机的唯一绳索。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登记台,仿佛那里是通向新生的窄门。

刘健则远远地排在另一处。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背却已显出佝偻的轮廓,油腻打绺的头发贴在额前,眼神浑浊,带着一股被生活反复捶打后滋生的麻木与戾气。一件洗得发白、松松垮垮的工装套在身上,更显颓败。四年顶替林泽远教书的清贫,与江婷日复一日无休止的争吵和相互折磨,如同两把钝刀,将他身上残存的一点青年生气剐得干干净净。他需要这份工作,纯粹是为了活下去,或许,潜意识里也为了能离身边这个“疯女人”更远一点。

轮到江婷。登记员头也没抬,声音平淡无波。

“姓名?”

“江婷。”

“意向岗位?”

“后勤……后勤文员。”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手指在粗糙的衣角上用力绞着。

轮到刘健。

“刘健。”

“仓库装卸。”他的回答短促而沉闷,带着认命般的麻木。

登记员麻利地收下表格,塞进标着“小刘沟村”的资料夹里,公式化地丢下一句:“登记好了,等通知。”

两张承载着不同绝望与渴望的表格,就这样汇入了同一片人潮的汪洋,沉入那厚厚一叠纸张的底部,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裁决。

几天后,县城招待所,我的临时办公室。窗外是县城略显杂乱的街景,室内却弥漫着文件、图纸和决策的沉静气息。一个前期团队的负责人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夹进来,脚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恭敬。

“林董,这是第一批几个村的招工报名初步汇总名单和意向统计表。”他将文件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厚厚的纸页正好压在一份摊开的、墨迹未干的厂区规划图一角。“拟录取名单在最上面这份里。主要是请您抽空过目,看看意向岗位分布是否合理,我们好据此制定下一步的岗位匹配和筛选计划。”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腕表,“招商局王局长那边约的时间快到了,说是有几个新地块的详细资料要亲自给您过目,您看……”

我正俯身在一份技术图纸上标注关键参数,头也未抬,应了一声:“知道了。名单放这儿吧,晚点和规划图一起看。先去见王局长。”笔尖在图纸上游走,勾勒着未来的轮廓。

负责人应声退下。我继续专注于眼前亟待解决的布局问题。片刻后,放下笔,目光扫过墙上的挂钟,估算着与王局长会面的时间。下意识地,我伸手拿起桌上那摞新到的文件,最上面一份,清晰印着“招工报名意向汇总”。纸页被翻开,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表格,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一行行陌生的名字和意向岗位,寻找着那些枯燥却重要的数据分布……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及表格中部,目光掠过某一行的瞬间——

“铃铃铃——!”

桌上的电话铃声毫无预兆地、尖锐地炸响!是招待所前台急促的内线:“林董,招商局王局长和几位领导已经到一楼大厅了,您看是请他们上来还是……”

“我马上下来!”我立刻放下手中的名单,霍然起身,手指飞快地整理着西装的领口。那份只匆匆翻开了几页、目光尚未来得及仔细辨认的名单,被我随手一合,连同指尖无意带起的几页散乱文件,一同压回了那堆资料的最底层。

“文婉,”我一边利落地扣上西装最后一粒纽扣,一边转向沙发上的她,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公事利落,“王局长他们到了,一起下去吧。”

苏文婉放下手中的资料册,起身的动作流畅而优雅。她清澈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那摞被匆匆压下的文件,以及我刚才那一瞬间不易察觉的、因被打断而略显匆忙的动作。那份名单似乎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在平静的水面下搅动了一丝涟漪,被她敏锐地捕捉。她并未点破,只是微微颔首,唇边漾开一个得体的浅笑:“好。”

门在我们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室内瞬间的纷乱。办公室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市声。桌上,那叠厚厚的文件无声地堆叠着。最底下,那张被仓促合拢、沉入黑暗的名单,仿佛一枚被无意掩埋的引信,在无人知晓的寂静中,开始了它无声的、令人心悸的倒计时。两颗埋藏其间的名字,如同两颗沉睡的种子,汲取着黑暗的养分,静待着破土而出、撕裂平静的那一刻。

暮色四合,寒风在空旷的平原上呜咽,卷起尘土,打着旋儿扑向车灯的光柱。黑色奥迪驶离县城喧嚣的灯火,再次碾上那条通往故乡小村的、颠簸而熟悉的土路。车轮下扬起的尘土在车灯里翻滚,像一场迷蒙的黄雾。车内的空气有些凝滞,苏文婉体贴地沉默着,目光偶尔掠过窗外无边的夜色,又落回我沉默的侧脸上。

车行至村口一处更为偏僻的岔道,我示意司机停车。

“在这里等我。”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司机点头,熄了火。引擎的嗡鸣骤然停止,车外的风声和旷野的寂静瞬间被放大。

我沉默片刻,俯身从后座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旧帆布包。拉链滑开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里格外清晰。里面整齐地叠放着一套衣物——一套洗得发白、边角处甚至已磨出毛边,却依旧干净挺括的深蓝色工装。四年多了。它像一个活着的印记,承载着1983年那个绝望黎明所有的重量:被束缚的屈辱,被背弃的刺痛,以及最终挣脱枷锁、赌上一切奔向未知的决绝。

今夜,我选择以同样的“身份”——那个身无长物、前途渺茫的青年林泽远,回到这片土地。褪下星辰掌舵者的光环,剥去所有世俗成功的伪装,以最原始、最贴近这片土地烙印的姿态,进行一次彻底的、近乎仪式般的告别。这身粗粝的布料,是我与过往所有悲欢、所有不堪回首的沉沦进行最终清算的“战袍”。穿上它,仿佛才能触摸到那个曾经在此挣扎、痛苦、最终破茧而出的灵魂本源。

我推开车门,冰冷的夜风瞬间涌入,带着泥土和干草的粗粝气息。在文婉无声而略带担忧的注视下,我脱下身上的羊绒大衣,解开质地精良的衬衫纽扣。冰凉的空气贴上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我换上那身旧工装。粗布的纹理摩擦着皮肤,带着岁月的粗粝感,也带着记忆沉重的温度。这触感,瞬间将我拉回四年前那个仓惶离去的清晨,沉重,却异常真实。

没有再看车内,我转身,身影决然地融入渐深的夜色。我需要独自一人,以最贴近“当年”的状态,去面对那些承载着悲欢的角落,进行一次私密的、与过往告别的凭吊。身后,车灯的光晕在土路上划出一道短暂的光带,随即被浓重的黑暗吞没。

月光清冷,如同水银泻地,给冬夜萧瑟的村庄镀上一层惨淡的银辉。我沿着记忆中的小路,走向村东头。风掠过光秃秃的枝头,发出呜咽般的哨音。那棵虬枝盘结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沉默伫立,枝干扭曲,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沉默地记录着村庄所有的秘密与悲欢。

指尖抚上粗糙冰冷的树皮,沟壑纵横。恍惚间,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细微的触感——是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女,带着羞赧而明亮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一朵带着露水的紫色地丁花别在我同样粗糙的工装前襟。她的指尖划过粗布,带着少女特有的微颤和温热的体温。那瞬间的甜蜜与青涩,曾是我贫瘠青春里最鲜亮的色彩。然而,这温暖的幻影刚刚浮现,便被记忆中她最后那冰冷而怨毒的眼神狠狠击碎!指尖下的树皮变得冰冷刺骨,一股尖锐的痛楚从指尖直抵心脏,留下满手萧索与心底一片空茫的荒芜。

离开老槐,我走向那条穿村而过的小溪。寒夜里,潺潺的水声显得格外清冽而孤独。我蹲下身,冰凉的溪水浸湿指尖。就在这里,我曾在星空下,兴奋地指向南方,向她描绘着黄浦江畔汽笛的长鸣、外滩璀璨如星的灯火,描绘着那个遥不可及的繁华世界。她依偎在我怀里,温软的身体传递着信任与依赖,饱满的胸脯挤压着我的手臂,那双杏眼盈盈地望着我,仿佛盛满了整个星空,而我就是她的整个世界。那份温存,那份被全然托付的感觉,曾是我背井离乡时最深的牵绊,如今却已发酵成背叛的毒药,在胃里翻腾起一阵剧烈的恶心。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肉体的刺痛压住那汹涌而来的、被欺骗与被辜负的滔天恨意。

最后,脚步停在自家那倾颓的老屋院墙外。土墙斑驳,大半坍塌,院门歪斜地挂在朽坏的门轴上,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呻吟。这残骸,如同我前世被碾碎、被践踏的梦想,赤裸裸地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我站在墙根的阴影里,像一个冷漠的幽灵,审视着这片埋葬了太多不堪的废墟。耳边,仿佛又炸响江婷父亲江国富拍桌子的怒吼、江婷母亲王桂花尖利的“体面论”斥责、江婷带着哭腔的哀哀挽留……还有……那具温软身体不顾一切、绝望而纠缠的触感……恨意,如同冰冷的毒藤,瞬间绞紧了心脏,几乎令我窒息!

就在这时——

“吱呀——”

隔壁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刺耳。

一个提着水桶的身影走了出来,借着清冷的月光,她下意识地朝槐树这边望了一眼。月光勾勒出树下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轮廓,一身洗得发白却异常挺括的深蓝色工装——这身形,这站立的姿态,在闭塞的小村里如同鹤立鸡群!

小翠猛地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是林泽远!表姐江婷那个四年前跑掉的“前对象”回来了!虽然衣服看着旧(,但那通身的气派,绝不是村里这些泥腿子能有的!她顾不上倒水,水桶“哐当”一声扔在地上,转身拔腿就往江家破屋的方向狂奔,人还未到,带着喘息的尖叫声已经撕裂了夜的寂静:

“姐!姐!快!我看见林泽远了!就在村口老槐树下站着呢!穿的……穿的像是工人的工装!人看着可精神了!”

江婷正抱着哭累了终于睡去的刘雨庭,蜷缩在冰冷的炕角,沉溺在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泥潭里。表妹这声石破天惊的呼喊,像一道撕裂浓云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她眼前的黑暗!

“谁?你说谁?!”她猛地从炕上弹坐起来,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完全变调,怀里的孩子被这剧烈的动作惊扰,险些滚落。她下意识地死死搂住女儿,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膛。

“林泽远!千真万确!就在老槐树下!像是……像是回来当工人的!”小翠冲进破屋,激动地比划着,气都喘不匀。

巨大的、足以淹没一切的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江婷心中筑起的绝望堤坝!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是回来做工人的?这简直是她贫瘠想象所能勾勒出的、最完美的结局!他一定是听说了星辰厂招工才回来的!逃离这人间地狱、抓住新生希望的曙光,这念头如同熊熊烈火,在她冰冷的胸腔里轰然燃烧!

“快!快看看雨庭!”江婷手忙脚乱,声音因狂喜而剧烈颤抖,语无伦次,“给她……给她换上那件最干净的罩衫!快!快呀!”她仿佛看到林泽远就站在眼前,等待着她带着女儿奔赴团圆。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她甚至来不及抹去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更顾不得整理蓬乱的鬓发,抱起被惊醒、睡眼惺忪茫然无措的刘雨庭,像一阵被狂风卷起的落叶,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朝着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方向,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她的脚步踉跄,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急切,仿佛慢一步,那救命的稻草就会消失。

刘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场,像截枯木桩子般钉在原地。他看着江婷抱着孩子疯跑出去的背影,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片空白的茫然,随即,一股极其阴鸷、混杂着算计的精光骤然亮起!林泽远回来了?他回来了?!

“机会!天大的机会!”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窜入刘健的脑海。江婷这个疯婆娘,听到林泽远的名字就疯了似的冲出去,一门心思要攀那“高枝”!这正合他意!老子早就受够了这对丧门星母女!现在林泽远这王八蛋回来了,这疯女人肯定要闹离婚!好!老子就顺水推舟! 不仅要离,还要让她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别想从老子手里抠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林泽远,急着去找她的老相好,肯定顾不上跟老子争这点仨瓜俩枣的家当!等这疯婆子带着她那个小拖油瓶滚蛋,老子手里那点征地补偿款正好……嘿嘿,村东头那个刚死了男人的张寡妇,手脚勤快,屁股也大,一看就是能生养的!老子早就……离了婚,拿了钱,正好去提亲!这才是正经日子!江婷这破鞋和她的小杂种,爱死哪死哪去!他嘴角咧开一个无声的、充满残忍与算计的狞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摆脱累赘、走向“新生”的光明大道。

然而,当江婷上气不接下气、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般冲到村口那棵承载着她所有希望的老槐树下时——

树下空空如也。

只有惨白的月光,穿过光秃秃、如同鬼爪般伸展的枝桠,在地上投下无数斑驳而冰冷的碎影。寒风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无力的旋儿,最终无声地委顿在尘土里。寂静像一张巨大而冰冷的网,兜头罩下,将她连同怀中懵懂的女儿,死死地钉在原地。

前一秒还在胸腔里沸腾燃烧、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狂喜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冻结!巨大的希望如同一个被尖针戳破的、膨胀到极致的气球,发出无声的、震耳欲聋的爆裂!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冰冷刺骨的黑洞,瞬间吞噬了她所有的力气和温度。她不甘心地、发疯般瞪大眼睛,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树后每一处阴影,每一片枯败的草丛,最终,绝望地定格在那条通往村外、在月光下泛着灰白冷光的土路上。那条路,寂静地伸向远方无尽的黑暗,仿佛一条嘲弄的、冰冷的舌头。

“走了……他……他就这么走了?”江婷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嘶哑,像是砂纸摩擦着粗粝的木头,带着浓重到化不开的哭腔和难以置信的巨大失落。一股比四年前更深重、更彻底的被抛弃感,如同冰冷的巨手,再次攫住了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

但仅仅几秒钟后,那几乎要将她压垮、碾碎的失落感,就被一种更炽烈、更偏执的妄想强行覆盖、填满!

“他一定是来报名的!”她猛地抓住身边气喘吁吁跟来的小翠的胳膊,指甲如同绝望的兽爪,深深掐进对方单薄的棉袄里,几乎要嵌进皮肉。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在惨淡的月光下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燃烧着虚妄的光芒,“对!他肯定是回来报名参加星辰厂招工的!他没走远!他只是登记完离开了!他马上就会进厂了!”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病态的笃定。她猛地低下头,用力摇晃着怀中受到惊吓、瘪着小嘴要哭的女儿,声音尖利地宣告:

“雨庭!雨庭!听见了吗?你爸爸……你爸爸回来了!他很快就会在星辰厂当工人了!我们很快就能在厂里见到他了!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再也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再也不用看那个畜生的脸色了!”她的脸上绽放出一种扭曲而狂热的希冀,仿佛已经清晰地看到了那幅画面:在窗明几净、机器轰鸣的星辰厂区,她带着女儿,终于与林泽远重逢。他穿着干净挺括的工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张开双臂迎接她们母女,苦难的日子彻底终结,光明的新生就在眼前。这虚妄的图景,成了支撑她摇摇欲坠身躯的唯一支柱。

当她失魂落魄、脚步虚浮地抱着女儿回到那个冰冷得如同冰窖的“家”时,刘健已经摆好了一副冷酷谈判的架势。他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一丝混合着鄙夷和早已算计好的得意。

“哼,”他发出一声恶毒的嗤笑,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怎么?没找到你的老相好?被人家又甩了一次吧?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我就知道!人家现在是什么人?能看得上你这双破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闭嘴!”江婷猛地抬起头,打断他刻毒的奚落。巨大的失落与支撑着她的狂热妄想交织在一起,反而激发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声音因极度的亢奋和决心变得异常尖锐清晰,“刘健!我们离婚!现在!立刻!马上!林泽远回来了!他就在星辰厂!我要带着雨庭去找他!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离婚?”刘健故意拉长了调子,慢悠悠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露出一种“终于等到你这句话”的假意为难,实则步步紧逼,“行啊!想离,可以!”他猛地站直身体,脸上的假意被一种赤裸裸的贪婪和凶狠取代,“但咱们得把话说清楚!白纸黑字,钉是钉铆是铆!你要去找你的林泽远,行!老子不拦着,巴不得你滚得远远的!但这家里的东西,一砖一瓦,一针一线,都是老子这些年辛辛苦苦、一个汗珠子摔八瓣挣下的!还有那点征地补偿款,更是老子祖传宅基的卖命钱!跟你江婷这个破鞋,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带着你的小拖油瓶,给老子净身出户!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签字按手印!”他唾沫横飞,手指几乎戳到江婷的鼻尖,然后故意停顿,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凶狠地扫过江婷怀中吓得瑟瑟发抖、小脸惨白的刘雨庭,阴恻恻地威胁道:“要是不签……哼哼,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村里待不下去!让你和你这野种,永远找不到你那‘林泽远’!不信你试试!”

江婷此刻满脑子都是“星辰厂”、“林泽远”、“马上就能见面”,对刘健口中那点破败不堪的所谓“家产”根本不屑一顾,甚至视之为奔向新生的绊脚石。只要能立刻摆脱眼前这个恶魔,立刻奔向幻想中的星辰厂,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放弃一切!

“好!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只要你现在就签字!什么都给你!这个家我什么都不要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吼出来,眼神里燃烧着不顾一切的逃离疯狂和对那虚幻“未来”的炽热妄想。

刘健心中狂喜的巨浪几乎要冲破胸膛,脸上却强装出冷漠和不耐烦。

小说《重生1983之浦江星辰》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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