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一本历史古代小说——《铁血燕云:从流民到开国之君》!由知名作家“墨铳生”创作,以林泽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1章,140545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自那日被林泽以“抄写文书”之名从刘宗敏军棍下捡回半条命后,顾敬之便在先锋营这方充满粗砺气息的土地上,开始了他的“迂腐苦役”。每日伏案于堆积如山的文牍间,他依然不改其本色。营中几乎每日都能听到顾敬之那略…
《铁血燕云:从流民到开国之君》精彩章节试读
自那日被林泽以“抄写文书”之名从刘宗敏军棍下捡回半条命后,顾敬之便在先锋营这方充满粗砺气息的土地上,开始了他的“迂腐苦役”。每日伏案于堆积如山的文牍间,他依然不改其本色。
营中几乎每日都能听到顾敬之那略带沙哑、文绉绉的进谏或“弹劾”之声,如同营地里规律响起的刁斗:
· 晨起劝谏: 他会拦住在营地巡视的林泽,指着正在给幼萱洗脸、梳小辫的沈若溪,痛心疾首:“将军!妇人操持家务、相夫教子乃本分!沈娘子精通事务,然每日如此抛头露面,有违妇德!更兼管理账目,涉及钱粮,此乃‘牝鸡司晨’之兆!恐非祥瑞!” 林泽往往懒得反驳,只是淡淡回一句:“若溪管得好,营里弟兄们吃得饱穿得暖,这就够了。” 然后径直走开。顾敬之只能对着背影叹息“礼崩乐坏”。
· 午时“弹劾”: 看到韩志雄手下几个士卒因操练疲惫,蹲在墙根解开裹腿休息,露出汗湿的裤腿,他便找到林泽:“将军!士卒解裹腿于营前,袒露肢体,放浪形骸,视军规如无物!军纪当整!此风不可长!当罚其清洗马厩以儆效尤!” 林泽头也不抬,批复着军报:“顾先生,裹腿湿了散开晾晾怎么了?只要不耽误上阵杀敌。你管好你的文书便是。” 顾敬之脸色涨红,愤愤离去。
· 傍晚“忧患”: 得知林泽将部分缴获的棉布分发给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民老弱,而非全部充作军资,他又坐不住了:“将军!《礼记·王制》云:‘家宰制国用,必于岁之杪,…量入以为出。’ 军资乃立军之本!岂可分赐予流民?此乃妇人之仁,恐损军力!当立时追回!” 陆文博刚好在场,忍不住插话:“顾先生,棉布分发,可解一时冻馁,亦可收民心。若民心尽失,纵有万贯军资,又能如何?” 顾敬之反驳:“民心固需,然纲纪不可废!军资若空,何以御敌?” 林泽疲惫地揉着眉心:“行了。分都分了,追什么追?下次多抢点便是。都忙去吧。”
顾敬之的谏言如同石子投入深潭,除了偶尔溅起一点议论的涟漪(多是对他“不识时务”的哂笑),从未真正改变林泽的任何决策。他的建议与现实需求、先锋营的实用主义格格不入。
然而,顾敬之渐渐发现一个奇异的现象:尽管他的话如同废话,营中上下,从林泽、陆文博、韩志雄这样的核心人物,到李婶、王老栓这样的后勤成员,乃至最普通的士卒,虽不认可他的观点,甚至常拿他打趣,却没有一个真正轻视他、折辱他。他依旧能按时拿到自己的那份口粮(甚至有时沈若溪会给他多塞一小块干粮补身),他的营帐无人打扰,他誊写的文书会得到认真对待。那个看起来最凶悍的韩志雄,有次见他抱着一大摞厚重的账册走得艰难,竟一声不吭地过来直接扛走,送到他案前,动作粗鲁,却未伤他分毫。
这份无声的尊重,在充斥着弱肉强食法则的乱世军营中,显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熨帖着顾敬之那颗饱受屈辱、近乎冰冷的心。这里没有刘宗敏营中的肆意折辱和残暴,有的是一种…他不理解,却感受得到的边界感——思想的边界可以碰撞,但人格的底线被守护着。
时间一久,顾敬之这种惯于观察细节的老儒生,透过他固执偏见的缝隙,看到了更多先锋营的“不一样”。
· 秩序井然的后营: 伤兵营干净整洁,药味弥漫却无腐臭气息。沈若溪管理账目,公开透明,连他这种“外人”也能随时查阅过往记录(只要他不嫌烦)。物资的收发、人员的进出都有详细记录。这种高效有序,远非他初入刘宗敏营时看到的混乱可比。
· 识字与“规矩”: 每晚篝火旁,总有老兵或识字的军官(如小猴在陆文博指导下学成后),教那些粗豪的士兵认字。教的不是诗词歌赋,而是“人”、“生”、“粮”、“令”、“东”、“西”、“功”、“罚”等与生存和打仗息息相关的字。林泽那句“有规矩,才能活下去”的口号,深入人心。顾敬之忽然明白,林泽并非反智,他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赋予士兵们理解“规矩”的能力。
· 公平的奖惩: 赏必行,罚必果。他亲眼见证:一次伏击战缴获丰厚,林泽当众按功劳大小分赏,功劳卓著者甚至可得缴获的盔甲或腰刀;一次两名精锐老兵因争功私斗,虽未致残,也被林泽亲自下令各打十鞭,扣掉半月口粮,韩志雄行刑,无人敢言!这种清晰有力的规则感,让顾敬之心跳加速,这隐约触碰到了他心中“法治”的理想轮廓。
· 对待流民百姓: 先锋营行至之处,对依附闯军或流亡的百姓,虽有盘查,但很少如狼似虎地抢掠。甚至有纪律严明的斥候小队,会警告靠近的流民注意安全。林泽将部分缴获粮食分给冻饿流民的场景,不再让他只觉得是“妇人之仁”,而似乎是一种更长远、更隐秘的力量积累。他曾在清点粮账时,听到几个分到粮食的流民在营地外偷偷议论:“林将军的队伍…不一样…比闯王其他营头的天兵老爷讲道理…”
这些“不一样”,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冲击着顾敬之心中那道以“周礼古制”为名的堤坝。他开始疑惑:林泽口中的“规矩”,与他执着的“礼法”,是否存在着某种他尚未理解的共通之处?难道治理乱世,除了他所熟知的君臣父子礼乐纲常,还有另一条路?
顾敬之的蜕变,源于一次极其偶然的听闻。
一日黄昏,他因誊写一份紧急军报,点灯熬油至深夜。誊写完毕,腹中饥饿难忍(错过了晚饭),便想去沈若溪存放少量备用口粮的角落,看看能否找到点干粮。刚走到存放点附近的一个拐角,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林泽和陆文博的低声交谈声。两人似乎刚商议完军务,正在闲谈。
陆文博的声音带着轻笑:“…将军,顾先生今日又因‘妇德’之事劝谏沈娘子了。他那句‘牝鸡司晨’,引经据典,煞有介事。沈娘子倒是好涵养,没与他计较。”
林泽的笑声低沉平和:“让他说去吧。老先生就这脾气,认死理。他一辈子读的是圣贤书,满脑子都是他那个‘周礼王道’,一时半会儿哪转得过弯来?他觉得若溪该待在家里才是正道,这想法错了吗?站在他的角度看,没错。”
这话让暗处的顾敬之愣住了。林泽…似乎并非不懂他的坚持?
陆文博接道:“只是…他那些劝谏,未免太过迂阔,不合时宜。营中上下,私底下都快把他当笑话了。”
“笑话?”林泽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啜了口茶,“文博兄,不能这么看。营中弟兄们笑他,是因为他们想活得更痛快、更自在,不愿意被那些老规矩束缚。但顾老先生的价值,恰恰就在那些看着是笑话的‘迂阔’里!”
顾敬之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屏住呼吸,竖着耳朵仔细听。
林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你看咱这营里,还有几个像他这样的?”林泽似乎在踱步,“不识时务?不知变通?认死理?对,他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顾敬之脸上一热,随即却听到林泽语气一转,带着一种深刻的认真:
“可是文博兄!正是有他这块‘臭石头’在,天天杵在那儿,天天用他那套古板规矩挑咱们的刺,时时提醒咱们!才让咱们在往死里冲、往狠里抢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儿顾忌!不能太过分!不能太没有底线!”
“你看他!管账!一丁一卯,锱铢必较!想克扣新兵一个铜板?他敢跟你拍桌子骂街!看到韩志雄的手下欺负女人?他老胳膊老腿都敢上去阻拦!虽然他那‘王道天理’听着烦,但他心里装着的东西——清廉、公正、还有那股子‘对就对,错就是错’的傻劲儿——这些玩意儿,恰恰是这乱世里最容易被踩进泥里的金子!”
“有他在,就像是立了一根界桩!提醒着咱们,打仗归打仗,血杀归血杀,但做事得有个正形儿!不能彻底变成了只知吃人的野兽!”
“所以说啊,”林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甸,“这块‘臭石头’,他硌脚是硌脚,让人心烦也心烦!可有时候,真把这石头搬开了,咱们脚下这块营地,说不定就得往下塌陷一块泥!留着他吧!就当是个定盘星,当是道护堤的石头坝!”
声音渐远,似乎是两人向别处走去。
拐角阴影里,顾敬之如遭雷击!身体僵直,手中捏着的一块准备充饥的粗粮饼,不知不觉掉到了地上。
他脸上的涨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苍白,随即又涌上无比复杂的红潮!震惊、羞愧、疑惑,最终化为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狂喜的激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泽并非轻视他的学问!并非不懂得“礼”背后的深意!他把自己这块“臭石头”留在营里,忍受着日复一日的“噪音”,不是因为无知,而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坚守的价值!他需要有人来“守住那条线”!
清廉、公正、对错分明…这些在他劝谏“周礼”的言语下,被林泽敏锐地剥离了出来,赋予了新的意义!而这份意义,被林泽视为先锋营在血火征途中不可或缺的“定盘星”和“堤坝”!
“原来…我之所守…并非…全然无用…”顾敬之喃喃自语,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踉跄着弯腰捡起掉落的饼子,紧紧攥在手中,如同攥住了某种确认的信物。他猛地直起身,浑身的伤痛似乎都不复存在,眼中燃起一团从未有过的火焰——一种被深刻理解、被赋予重任的火焰!
自那夜之后,顾敬之依旧是那个顾敬之。每日清晨,他仍会整理衣冠,恭敬地去找林泽“奏事”:“将军!今日偶见…”
所奏内容依旧可能是“某某士卒言语粗鄙当训斥”或“某新兵器命名恐有违古意”或“分发战利品当按宗亲远近有序进行”之类让人啼笑皆非的“不合时宜”之见。
林泽依然皱着眉头,或敷衍“知道了”,或不客气地打断:“老顾,别管这些没用的!”
然而,先锋营的核心成员们却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东西变了。
· 目光深处: 顾敬之进谏时,那双曾经充斥着顽固和愤懑的老眼中,燃烧的不再仅仅是执着,更添了一份深沉的、近乎灼热的认同与忠诚!他的劝谏,不再是对抗,更像是一种…近乎仪式感的职责履行!
· 行动转变: 最显著的变化是,无论心中对林泽的具体决策多么不认同(如强攻某处他认为过于险要的城池),顾敬之在决策下达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哀叹“昏聩”或上书“再谏”,而是立刻沉静下来,回到案前,一丝不苟地将这决策化成工整清晰的军令文书,迅速誊抄分发,执行力前所未有地强!他甚至会主动根据命令要求,整理提供相关的文书档案参考。
· 守护底线之变: 当他认为某条决策可能触动底线时(如发现有军官虚报战利品数额隐匿黄金),他的奏事会变得格外执着和严厉,引经据典的同时,更会搬出“此乃营规明文禁止!将军欲自毁堤坝乎?”(虽然林泽往往不为所动,但他也会默默做好相关记录)。
· 与众人关系: 他依旧不合群,但那份疏离感淡化了。看到沈若溪辛苦搬运物资,他会主动停下文书工作(虽然嘴上不说)去帮忙搬较轻的几卷布匹;看到士兵受伤,他会默默在其档案功劳记录上多标注一笔(这在赏罚分明的先锋营很重要)。
营中将士们谈论起来:
“嘿!那顾老头子,最近念叨还是念叨,但好像顺眼多了?”
“可不!上次我忘了束发,他刚皱眉头,林头一眼瞪过去,他居然就…就自个儿回帐篷去了?搁以前,非得念叨半时辰不可!”
“别说!上回发新棉袄,我那份尺码不对找他换,他查完账就麻利给我换了,一句废话没有!比以前强多了!”
“我觉得吧…这老头…好像认定了咱们林头儿了?那眼神…跟韩老大看林头儿有点像!”
沈若溪心思细腻,感受最深。一次,她看着顾敬之在灯下,无比专注地誊写一份林泽制定的、极其繁琐的军功评定新规则(其中明确限制了军官侵吞士兵战功的行为)。那昏黄的灯光,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射在帐篷上,像一座沉默的山峰。
沈若溪轻声道:“顾先生,累了就歇息吧。”
顾敬之头也不抬,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不累。此乃大善之制…誊清些,方能让将士们看得分明。”
沈若溪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明白,这块曾格格不入的“顽石”,终于在这先锋营的血与火、严规与柔情交织的独特土壤里,找到了他“行道”的途径。他以他独有的方式——固执的进谏提醒底线、绝对的执行力守护规则——融入了这个集体,也终于将自己全部的执着与忠诚,毫无保留地投注到了林泽的身上。
他依旧是那块“臭石头”,却已不再是冰冷的阻碍,而是沉入了大地的基石,成为先锋营这座由乱世求生者们建立的、新秩序的堤坝上一块不可或缺的、坚硬且沉默的守护者。
小说《铁血燕云:从流民到开国之君》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