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蝉鸣落满旧时光》的主角是白若尘,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落花若尘”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5章,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有些心事藏在书页间,像书签夹着的时光,翻开时,总有温柔的回响。街角的“拾光旧书店”是我偶然发现的避难所。考研失利后,我总在下午三点溜进这家店,躲在最里面的社科书架旁,假装看书,实则对着泛黄的书页发呆。…
《蝉鸣落满旧时光》精彩章节试读
有些心事藏在书页间,像书签夹着的时光,翻开时,总有温柔的回响。
街角的“拾光旧书店”是我偶然发现的避难所。考研失利后,我总在下午三点溜进这家店,躲在最里面的社科书架旁,假装看书,实则对着泛黄的书页发呆。书店老板是个姓周的老先生,总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打盹,搪瓷杯里的茶永远冒着热气,空气里飘着旧纸张的油墨香和淡淡的樟脑味,安静得能听见灰尘落在书架上的轻响。
书店的书架高得顶到天花板,塞满了各种旧书:封面磨损的诗集、字迹娟秀的笔记、插图泛黄的童话,甚至还有几本线装的古籍,书脊上的字模糊难辨,却透着岁月的沉淀。最里面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工作台,放着胶水、剪刀和放大镜,据说老板年轻时修过古籍,后来眼睛花了,这摊子就交给了个年轻的店员。
第一次注意到沈砚,是因为他手里的书签。
那天我正对着一本《小王子》发呆,忽然听见“啪嗒”一声轻响。抬头时,看见个穿灰色衬衫的男生蹲在书架前,手里捏着枚银杏叶书签,正往一本旧书里夹。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捏书签的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书页,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侧脸在窗外斜斜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安静。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笑了笑,声音像书页翻动般轻缓。
“没有。”我摇摇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书签上——银杏叶被压得很平整,边缘用金色的细笔描了圈,叶脉清晰可见。
“捡的叶子,压平了当书签,”他晃了晃手里的书签,眼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旧书配旧书签,总觉得更合适。”
他就是沈砚,书店的店员,也是周老先生的徒弟,负责整理旧书和简单的古籍修复。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在书架间穿梭,给松动的书脊涂胶水,给受潮的书页夹干燥剂,给每本修好的书配上自制的书签——有时是银杏叶,有时是干花,有时是剪下来的旧书页边角,上面印着好看的句子。
我开始更频繁地去书店。坐在社科书架旁的旧藤椅上,看沈砚在书架间忙碌:他给线装书穿线时,手指在书页间灵活穿梭,像在编织时光;他用放大镜检查书页时,眉头微蹙,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他给修好的书贴标签时,总会在角落画个小小的符号,像只简笔画的兔子。
第二次遇见林疏月,是在一个下雨的午后。
书店的木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潮湿的风,风铃“叮铃”响得急促。我抬头,看见个穿浅蓝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抱着几本用牛皮纸包着的书,伞上的水顺着裙角往下滴,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周爷爷在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雨水的清冽,目光在书店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沈砚身上,“沈师傅,上次您帮我修的《李清照词集》好了吗?”
沈砚从工作台后抬起头,原本专注的眼神亮了亮:“好了,正想给你打电话。”他起身去里屋取书,脚步比平时快了半拍。
女生把怀里的书放在柜台上,我才发现牛皮纸里包的是几本古籍,封面上印着“古籍修复室”的字样。她转身时,发梢的水珠落在柜台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手腕上戴着串简单的木珠,和她身上的书卷气格外搭。
“林老师是市图书馆的古籍修复师,”周老先生不知何时醒了,端着搪瓷杯跟我解释,“常来送需要修的旧书,小沈跟着她学了不少手艺。”
沈砚拿着修好的词集出来时,我看见封面原本磨损的边角被细心地补好了,用的是颜色相近的旧纸,几乎看不出修补的痕迹。“试了新的补纸方法,”他把书递给林疏月,声音里带着点期待,“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林疏月翻开书,指尖轻轻拂过修补的页面,眼睛弯成了月牙:“比上次进步多了,这个补纸的纹理都对上了,沈师傅很有天赋。”她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递过去,“给您带的新工具,上次看您的镊子有点松了。”
盒子里是把银灰色的镊子,尖端细得能夹起书页上的灰尘。沈砚接过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林疏月的指尖,两人像被书页划伤似的同时缩回手,沈砚的耳尖在灯光下悄悄红了。
“谢、谢谢。”他把镊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工作台的抽屉,和自己的工具摆在一起,位置显眼得像在展示宝贝。
林疏月没立刻走,而是蹲在书架前翻找起来。她的手指在书脊上轻轻划过,像在和旧书对话,找到想要的书后,会先递给沈砚:“这本《人间词话》的装订松了,您帮我留着,下次来修。”
沈砚接过书,在扉页上轻轻写下日期,笔尖停顿的地方,刚好是王国维的“人生三境界”,他的字迹清秀,和林疏月留在书页上的批注笔迹竟有些相似。
那天的雨下了很久,林疏月在书店待了一下午。她帮沈砚整理散页的古籍,手指在泛黄的纸页间穿梭,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蝴蝶的翅膀;沈砚给她泡了杯热茶,茶杯放在工作台旁,杯壁上印着小小的书卷图案,和林疏月连衣裙上的花纹刚好呼应。
我坐在角落的藤椅上,看着他们头挨着头讨论补纸的纹理,看着沈砚把林疏月掉落的发夹捡起来,夹在她正在看的书页里,看着林疏月在沈砚的书签上,用金色的细笔添了片小小的叶子——那枚银杏叶书签,忽然变得完整了。
从那天起,书店的午后多了道固定的风景。林疏月每周都会来,有时送需要修的旧书,有时带新的修复工具,有时只是坐在工作台旁,和沈砚一起整理古籍。他们的交流总围绕着旧书和修复,却藏着说不完的温柔。
沈砚的工作台渐渐有了变化。多了块浅蓝色的桌布,是林疏月送的,上面印着古籍纹样;多了个小小的台灯,光线刚好能照亮修补的书页,是林疏月说“老盯着书页伤眼睛”;甚至多了本《古籍修复图谱》,里面夹着很多两人的笔记,字迹一个清秀一个工整,像在对话。
林疏月的书里,开始出现沈砚做的书签。有时是晒干的薰衣草,夹在诗词集里,翻开时能闻到淡淡的香;有时是剪下来的旧书插图,上面画着小桥流水,和书里的意境刚好契合;有次我借她的《陶渊明集》,发现书签背面用铅笔写着“采菊东篱下”,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兔子,和沈砚在标签上画的一模一样。
他们修复古籍的样子,像在进行一场安静的仪式。沈砚扶着书页,林疏月用镊子夹起补纸,两人的手指在书页上方轻轻移动,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却又专注得像在和时光对话。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把书页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不会褪色的画。
转折发生在一个深秋的傍晚。
林疏月送来一本特别破旧的线装书,书页散了大半,纸页脆得一碰就碎。“这是馆里收的孤本,”她的声音带着点惋惜,“修复难度很大,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沈砚接过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工作台上,翻了几页后抬头:“我们一起试试?你补纸,我穿线。”
那天他们修到很晚,书店的灯亮到月亮爬上书架。我假装看书,实则看着他们:林疏月跪在椅子上,够着高处的补纸,沈砚站在她身后扶着椅子,怕她摔下来;沈砚穿线时手不稳,林疏月就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让线穿过细小的针孔;他们对着台灯检查修补的书页,额头几乎碰到一起,睫毛在灯光下轻轻颤动。
深夜离开时,我看见沈砚把那本修好的孤本放进特制的书盒里,里面垫着柔软的棉纸。林疏月在书盒上贴标签,字迹比平时更认真:“同治三年刻本,沈砚、林疏月合修。”
沈砚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林疏月:“送给你的。”里面是枚用旧书纸做的书签,上面拓着李清照的“知否知否”,边缘用金色细笔描了圈,和他第一次夹在书里的银杏叶书签很像,只是这次,书签背面画着两只挨在一起的兔子。
“我……我跟着图谱学的拓印,”他的声音有点抖,“可能不太好……”
林疏月接过书签,手指在拓印的字迹上轻轻摩挲,忽然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很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书签都好看。”她从包里拿出个锦囊,递给沈砚,“这个给你,装书签用,里面放了防虫的香料。”
锦囊是用浅蓝色的布缝的,上面绣着片小小的银杏叶,针脚细密得像在修补书页。沈砚接过时,锦囊上的流苏扫过他的手指,他像触电似的握紧,指尖泛白。
那晚的月光透过书店的玻璃窗,把书架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像铺了层银色的书页。我走在后面,听见林疏月轻声说:“下次我们一起修那本《诗经》吧,你不是说喜欢‘蒹葭苍苍’那页吗?”沈砚的声音带着笑意:“好,我提前把线和补纸准备好。”
他们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巷子里回响,像书页翻动的轻响,温柔得让人心安。我忽然明白,旧书店里藏着的不只是书,还有那些藏在补纸里的心意,留在书签上的牵挂,和此刻脚步声里的期待——就像他们修复的古籍,时光虽然会磨损纸页,却磨不掉那些小心翼翼的温柔,那些藏在书页间的心事,总会在翻开时,露出最动人的模样。
后来我找到了新的方向,不再每天去旧书店发呆,但路过时总会进去看看。书店的工作台前,沈砚和林疏月常常一起修书,阳光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把书页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砚的书签上,开始出现两只兔子;林疏月的锦囊里,总装着沈砚新做的书签。
周老先生的藤椅旁,多了个小小的展示架,摆着他们合修的古籍,每本书的标签上都写着“沈砚、林疏月合修”,字迹一个清秀一个工整,像在书页间对话。空气里的油墨香中,多了淡淡的薰衣草味,是林疏月书签上的香,混着旧书的味道,温暖得像个拥抱。
离开书店时,我看见门口的风铃换了新的,是用旧书纸折的星星串成的,风一吹就“叮铃”响,像在说:有些时光会老,有些故事会长,就像书页里的书签,只要被小心收藏,就永远不会褪色。
而那些藏在旧书店的书签心事,早已和泛黄的纸页、温柔的灯光、还有两个人的影子一起,拼成了最温暖的时光,在每一个翻开书的瞬间,轻轻回响。
小说《蝉鸣落满旧时光》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