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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寿宴当天,温家老宅宾客如云。
我收到律师消息,火急火燎赶到现场,急切开口:
“爷爷!不行!说好的等孩子十八岁再转让股权的,您怎么现在……”
爷爷强撑病体,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笙笙,爷爷的身体撑不到那时候啦,爷爷就想你和陈墨好好的。”
律师恭敬地立在身旁,正准备当众宣读股权转让文件。
我不顾众人异样眼光,强行撕烂文件。
“这股权,今天绝不能转!”
场内的音乐适时低了下去,不少人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爷爷愣了愣还没开口,几位亲戚率先发难:
“温笙!你这是做什么?大喜的日子非要闹得这么难堪?”
“股权给重孙女有什么不对?陈墨这些年任劳任怨,你还想怎样?”
台下有宾客低声议论:
“听说陈墨入赘这些年,脾气好得没话说,对孩子和温笙都百依百顺,这股权给她亲生孩子怎么了。”
“啧啧,我看她是想独吞吧,根本没把陈墨当人!这不妥妥的垫脚石么!”
陈墨抱着孩子,“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爷爷面前。
他眼眶发红,声音哽咽:
“爷爷!这股权我不要了!求您为我做主,让我和温笙离婚吧!”
场下一片哗然。
“温笙她根本不喜欢囡囡!”他一边说,一边卷起孩子的衣袖,露出大片青紫痕迹。
“您看,孩子身上总是带着伤,一见她就躲、就哭,可越躲越哭,温笙下手就更重,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愿意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只求您让我带孩子走,让她平平安安长大……”
张姨看准时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我对天发誓,先生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亲眼见的啊!夫人心情不好就对囡囡非打即骂,还不给饭吃!”
“孩子吓得晚上做噩梦,嘴里喊的都是别打我!我这心里揪着疼啊……多乖的孩子,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妈!”
一直躲在人堆里的周念也红着眼圈走了出来。
“我作证!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虽然温小姐资助过的,但也实在是看不下她虐待孩子了!”
周围的指责声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天哪!真没想到温笙是这样的人!怪不得孩子跟她不亲,原来背后下这种毒手!”
“看着那么光鲜亮丽,心肠怎么这么狠毒!”
“老爷子,这事您可得管管,孩子太可怜了!”
爷爷剧烈地咳嗽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我,眼中满是震惊:
“笙笙……你……不会吧?……”
我站在所有目光的中央,承受着所有人带着恶意的注视,拍了拍手。
全场的嘈杂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一步一步走向主台,拿起了话筒,声音沉静。
“戏演得这么全套,真是辛苦你们了。”
我轻笑一声,目光直直钉在陈墨骤然变色的脸上。
“那就让大家都看清楚,到底是谁容不下谁的孩子,谁,才是真正害死我亲生骨肉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