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一本都市日常小说——《檐下潮痕》!由知名作家“仙剑奇熊”创作,以黎平张远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0章,90646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惊蛰那天,A城的风里终于带了点湿软的暖。张远抱着刚熨烫好的“双鸟记”宣传海报,站在工作室门口的石阶上,看黎平踩着木凳,把海报往青砖墙上贴。浆糊在海报边缘挤出细细的白边,像给画框镶了圈银线,阳光透过花窗…
《檐下潮痕》精彩章节试读
惊蛰那天,A城的风里终于带了点湿软的暖。张远抱着刚熨烫好的“双鸟记”宣传海报,站在工作室门口的石阶上,看黎平踩着木凳,把海报往青砖墙上贴。浆糊在海报边缘挤出细细的白边,像给画框镶了圈银线,阳光透过花窗的海棠纹落在海报上,把两只交叠翅膀的木鸟照得发亮。
“再往左点,”张远仰头看着,手里还攥着团皱纹纸,“对,就这儿,正好对着巷口,路过的人都能看见。”她把皱纹纸往黎平手里塞,“王阿姨说这纸泡水粘海报最牢,比胶水还管用。”
黎平的指尖沾着浆糊,捏着皱纹纸往海报边角塞,蓝布围裙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刻刀,是昨天新磨的,刀刃在阳光下闪着亮。“小林刚才发消息,说她奶奶看到我们线上展览的照片了,”她低头对张远笑,鬓角的碎发垂下来,扫过沾着浆糊的脸颊,“说要给我们寄她年轻时绣的枕套,上面有只凤凰,让我们照着刻木鸟。”
张远的指尖在海报上那行“为所有想飞的人”上轻轻划着,忽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从决定辞职专心做“双鸟记”到现在,不过两个月,却像过了很久——她们给工作室刷了米白色的墙,在墙角搭了个小书架,摆满了周青阳的画册、黎平的刻刀图谱和张远的广告案例;王阿姨的丈夫做了个原木柜台,摆在门口,上面总放着黎平新刻的木鸟,风一吹就轻轻摇晃,像群待飞的雀;连老城区菜市场的周大婶,都在袜子摊旁摆了个小架子,帮她们代卖小型的木鸟书签,说“姑娘们买双袜子,再带个小玩意儿,心里更高兴”。
“对了,”张远忽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上周去木材市场,老板说有个做旧物修复的先生,看到我们的木鸟,想跟我们合作。”她把信封递上去,“这是他留的地址,就在老街的风铃巷,说今天下午有空,要不要去看看?”
黎平从木凳上跳下来,围裙上的浆糊蹭在裤腿上,像块浅色的云。她接过信封,指尖划过“风铃巷37号”几个字,忽然笑了:“风铃巷?我知道那儿,以前去老城区修刻刀,路过时总听见满街的铃铛响。”她把海报的边角按牢,“下午去吧,正好顺路给周大婶送批新书签。”
老街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润得发亮,两旁的店铺挂着各式各样的风铃——玻璃的、陶瓷的、木质的,风一吹就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像支流动的歌。张远拎着装书签的木盒,看着黎平走在前面,她的蓝布围裙在风里轻轻扬起,像只展翅的鸟,发梢沾着的几缕阳光,随脚步轻轻晃动。
“就是这儿了,”黎平在扇朱漆木门前停下,门楣上挂着串胡桃木风铃,刻成了鸟的形状,翅膀上还留着浅浅的刻痕,像黎平的手艺,“‘旧时光’,名字倒挺应景。”
她抬手叩门环,铜环撞击木门的“咚”声混着风铃的轻响,在巷子里漫开。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个清瘦的身影——穿件浅灰色的棉麻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串着的檀木珠子,眼睛很亮,像盛着巷口的阳光,嘴角噙着点温和的笑。
“是‘双鸟记’的两位小姐吧?”他侧身让她们进门,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胡桃木,温润又带着点质感,“我是沈砚,做旧物修复的。”
院子里种着棵紫藤,藤蔓顺着花架爬上去,在头顶织成片绿网,风一吹就落下几片新叶,像撒了把碎翡翠。角落里摆着张工作台,上面放着只拆开的座钟,齿轮在阳光下闪着铜色的光,旁边堆着几卷砂纸和瓶瓶罐罐的颜料,其中一瓶赭石色的,和黎平常用的那瓶一模一样。
“请坐,”沈砚给她们倒了杯茶,青瓷杯沿还留着点手工的痕迹,“上次在木材市场看到你们的木鸟,底座上印的画很特别,像是……手绘的?”
黎平的指尖在茶杯沿上轻轻划着:“是位朋友画的,她总说,万物都该有自己的模样。”
沈砚的目光落在黎平带来的木鸟书签上,拿起一只衔着杏花的,指尖拂过花瓣的纹路:“你们的刻刀功很特别,不是追求规整,反而保留了木头本身的结疤,像给每个木鸟留了独特的印记。”他忽然笑了,“就像我修复旧物,从来不刻意掩盖裂痕,那些痕迹里,藏着物件的故事。”
张远忽然想起周青阳相册里的画,那些在废料纸背面的涂鸦,边缘总带着点毛边,却比任何精致的画作都动人。她看着沈砚工作台旁的相框,里面是张老照片:个戴老花镜的老人,正拿着放大镜修一只怀表,阳光落在他手上,像给指节镀了层金。
“这是我爷爷,”沈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他教我修复的手艺,说‘旧物不是死的,是睡着的时光,我们要做的,是叫醒它们’。”他拿起那只座钟的齿轮,“比如这只钟,是位老太太送来的,说她丈夫年轻时给她买的,走了三十年,忽然停了。我拆开发现,是摆锤的螺丝松了,可老太太说,她总觉得是老头子在跟她打招呼,说‘我还记得你’。”
风穿过紫藤架,吹得头顶的风铃“叮铃”作响。黎平忽然从布包里拿出只木鸟,翅膀上刻着半朵栀子花,是上次在工作室没刻完的:“沈先生,您看这个……能给它加个底座吗?我想让它站稳些,春天要带去海边。”
沈砚接过木鸟,指尖在未完成的花瓣上轻轻摩挲,忽然抬头看向黎平,眼里带着点惊讶:“这刻法……像我爷爷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说她总爱在木头上留道浅痕,说‘是给物件留个念想’。”他顿了顿,“大概是六年前了,她还送过我爷爷一只木鸟,翅膀上刻着芦苇叶,说‘等有天能去海边,就把它埋在沙滩上’。”
黎平的手猛地一颤,像被什么烫到似的。张远看见她的指尖泛白,紧紧攥着围裙的带子,指节都有些发红——六年前,正是周青阳走的那年。
“那只木鸟……”黎平的声音有点发颤,“还在吗?”
沈砚点头,转身进了里屋,片刻后捧着个木盒出来。盒里铺着深蓝色的绒布,上面卧着只木鸟,翅膀上的芦苇叶已经被摩挲得发亮,底座刻着行小字:“赠沈老先生,愿海风常吹,思念常新。”字迹歪歪扭扭,正是周青阳的笔迹。
黎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伸出手,指尖刚碰到木鸟的翅膀,就猛地缩了回去,像怕碰碎了什么珍贵的梦。“是她……是青阳刻的,”她哽咽着说,“她说要去南方种栀子花,说要接我去看海……”
沈砚把木盒往她面前推了推,声音很轻:“我爷爷去年走了,临走前说,这只木鸟要还给它该去的地方。他说那个送鸟的姑娘,眼睛很亮,像盛着海,说‘等她想通了,自然会来取’。”
风停了,巷子里的风铃也安静下来。张远看着黎平把两只木鸟并排放在一起——一只刻着芦苇叶,一只刻着栀子花,翅膀的角度几乎一模一样,像对久别重逢的姐妹。她忽然明白,所谓的缘分,从来不是刻意的安排,是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念想,像风铃的线,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缠绕,终有一天会在风里相遇,发出清脆的响。
“我给它们做个共同的底座吧,”沈砚拿起铅笔,在纸上画着草图,“用老船木,泡过海水的那种,带着点咸涩味,像海边的风。”他抬头看向黎平,眼里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再刻圈年轮,把两只鸟的翅膀连起来,像它们一直在一起。”
黎平点点头,眼泪还在往下掉,嘴角却扬起个浅浅的弧度,像雨后初晴的天。张远给她递过纸巾,看见她手背上的浆糊蹭在脸颊上,像朵浅色的花,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填满了——原来周青阳从来没有离开,她的念想藏在木鸟里,藏在旧时光的修复台上,藏在这满巷的风铃声里,等着被温柔拾起。
离开风铃巷时,夕阳把青石板路染成了金红色。沈砚送她们到巷口,手里捧着做好的木鸟底座,老船木的纹理里还留着海水的印记,两只鸟的翅膀在底座上交叠,像对相拥的蝶。
“春天去海边,记得告诉我,”他把底座递给黎平,“我也想去看看,给爷爷和那位姑娘,捎句问候。”他的目光落在张远手里的书签上,忽然笑了,“对了,你们的新书签,我能放在店里代卖吗?就摆在柜台最显眼的地方,旁边放我修复的旧物,说‘新的念想和旧的时光,都值得被珍藏’。”
张远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想起自己做广告时总说的“故事感”。原来最好的故事,从来不是刻意编造的,是像这风铃巷的风,像这老船木的底座,像黎平和沈砚手里的木鸟,在不经意的相遇里,自然生长,温柔缠绕。
回工作室的路上,黎平一直把两只木鸟抱在怀里,像揣着个易碎的梦。路过周大婶的袜子摊时,老太太正举着只木鸟书签,跟顾客说“这鸟儿刻得真精神,像要飞似的”。看见她们,立刻笑着招手:“小黎,小张,快来看看,这书签卖得可好,姑娘们都说要给家里的妹妹带一个。”
黎平把木鸟放在摊位的木板上,阳光落在交叠的翅膀上,像撒了层碎金。周大婶凑近了看,忽然指着沈砚刻的年轮:“这圈纹络真好看,像两棵树长在了一起。”她拿起只绣着小雏菊的袜子,“就像我这袜子,新三年旧三年,补补缝缝又三年,只要心里有念想,旧的也能穿出新滋味。”
风又起了,巷口的风铃“叮铃叮铃”地响,和周大婶摊位上的木鸟书签轻轻碰撞,像支温柔的歌。张远看着黎平低头给木鸟掸去灰尘的样子,她的侧脸在夕阳里显得格外柔和,发梢沾着的几缕阳光,像镀了层金边。
“你看,”张远轻声说,“青阳的栀子花,好像真的开了。”
黎平抬起头,眼里的泪还没干,却笑得像个孩子。她伸手碰了碰木鸟的翅膀,仿佛能摸到周青阳指尖的温度,摸到那些藏在年轮里的牵挂,正顺着风铃声,慢慢长出新的翅膀。
沈砚站在“旧时光”的门口,看着巷口那两个依偎的身影,忽然拿起工具,在那只待修的座钟底座上,轻轻刻了只小小的鸟。翅膀张得大大的,下面刻着行小字:“时光会老,念想不老。”
风穿过紫藤架,吹得胡桃木风铃再次响起,像在应和他的话。他知道,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关于木鸟与风铃,关于旧物与新梦,关于那些在时光里相遇的人,终将在风里,找到属于彼此的回响。
而街角的风铃,会一直记得这些故事,在每个有风的日子,轻轻诉说:所谓的完美,不是永不分离,是哪怕隔着岁月,隔着生死,那些藏在心底的念想,也能像风铃的线,把彼此轻轻牵住,在时光里,温柔共振。
小说《檐下潮痕》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