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一篇历史古代小说《铁血忠魂:袁崇焕蚀骨焚天》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袁崇焕,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用户45501316,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铁血忠魂:袁崇焕蚀骨焚天目前已写112689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2章,小说状态连载,喜欢历史古代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主要讲述了:风是从极北深处卷来的屠刀,带着铁锈和血凝结后的腥气。袁崇焕勒住缰绳的刹那,杂毛马前蹄深深刨进雪壳,喷出的白气瞬间被撕碎。眼前豁然洞开的不是城池,是神祇震怒后弃置的伤口。铅灰色的苍穹沉重得如同灌满铅汁,…
《铁血忠魂:袁崇焕蚀骨焚天》精彩章节试读
风是从极北深处卷来的屠刀,带着铁锈和血凝结后的腥气。袁崇焕勒住缰绳的刹那,杂毛马前蹄深深刨进雪壳,喷出的白气瞬间被撕碎。眼前豁然洞开的不是城池,是神祇震怒后弃置的伤口。铅灰色的苍穹沉重得如同灌满铅汁,死死压在这片支离破碎的土地上。
没有城郭的棱角,没有营垒的旗帜。只有一片被反复践踏、焚烧、揉碎后随意丢弃的残骸之海。断裂的土墙砖垣如同巨兽腐烂后暴露的肋骨,惨白而突兀地刺破污秽的雪层,断茬处糊着黑褐色冰泥混合的痂。焦黑扭曲的椽木像地狱伸出的枯爪,以狰狞角度插在冻土中,绝望地抓向混沌的天空。倾倒的石碾砸碎了半截破碎的瓦缸,车辕锈蚀得如同巨大断骨,深深嵌在冻结的黑色泥沼里。几株焦枯的老槐挂满了浑浊的冻泪,枝条在风中相互刮擦,发出垂死的呻吟。
风声在此变得粘稠而病态。不再是旷野上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而是在这片断壁迷宫中冲撞、挤压、回流,拖拽出绵长、低沉、如同万千被活埋者指甲抠刮棺木般的呜咽。这呜咽钻透棉袍,蚀入骨髓。空气凝滞着多重死亡的气息——浓重锈铁味裹着冻土深处尸骸散发的甜腥,焚烧皮肉后的焦糊油脂气混在其中,凝固成一种粘稠冰冷的毒雾,钻入口鼻,死死堵住肺腔,令人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这……这鬼地方……真是宁远?!”程本直的声音抖得不成形,带着濒死的恐惧。他引以为傲的文士方巾在风中狂舞,脸色早已褪尽血色,被冻伤和绝望染成青灰。向导兵瘫软在马背上,眼球僵直,嘴唇嗫嚅着:“……都……都埋下面了……骨头渣……”
彻骨寒意毒蛇般窜上袁崇焕的脊椎!朝廷邸报上轻飘飘的“卫所残破”,竟是这等被彻底踏碎、生机断绝的万人坟场?胸前冰冷的罩甲传来一丝微弱蠕动,那是孩子脆弱的生机在对抗着严寒和弥漫的死亡气息。他猛吸一口腥腐蚀骨的空气,喉管如同被冰砂刮过!目光却已如淬火的鹰隼,穿透风雪与阴霾,死死钉在废墟西北角一处高大断墙的背风处——一缕细若游丝的灰白烟气正挣扎着升腾,随即被无情的狂风掐断、卷走。
“走!”嘶哑的指令像是从冻僵的喉咙里硬撬出来的,带着血锈味。他一夹马腹,杂毛马不情愿地喷着白沫,铁蹄踏破覆盖着瓦砾、焦炭和不知名冻硬物的深雪,向着那点摇摇欲坠的生命迹象跋涉。程本直和护卫面如死灰,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紧随。向导兵失魂落魄,如同破麻袋般被马驮着前进。马蹄落下,发出“咔嚓”、“嘎吱”的碎裂声,每一步都像踏在朽骨之上。
绕过半扇斜插在雪中、糊满暗褐色污垢的巨大青石门框残骸,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入一片比纯粹废墟更令人窒息的炼狱!
那堵高耸的青砖残墙如同伤疤嶙峋的脊梁。在其背风的根部,密密麻麻地蠕动着、黏连着一片低矮的溃烂之处——是窝棚,却更像是绝境中本能扒出的藏身洞窟,如同寄生在腐尸脓疮上的巨大蛆巢。顶棚是断裂的门板、烧焦的梁柱、不知从何处拆来的破船板,胡乱盖着压实的枯草、破布、肮脏的毛毡,再覆以沉重的积雪。整个棚区被压得吱嘎作响,摇摇欲坠。支撑点呻吟着,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塌陷。唯一证明活气的,就是缝隙间、破草帘下钻出的几缕惨淡灰烟,刚露出头就被寒风狠戾地撕碎、吞噬。
棚区前的“空地”,则是这片腐肉伤口上持续溃烂的脓疮核心。地面覆盖着厚厚一层肮脏坚硬的“冰壳”——灰白中混杂着刺眼的暗褐、污黄、诡异的蓝黑……构成这色彩的,是冻结的人畜粪便、倾倒的泔水炉灰残渣、凝固的血污、腐败的有机分解物与冰雪的终极混合物!一股难以名状的、比尸臭浓烈十倍不止的复合恶臭,凝成实质的毒烟,轰然撞入口鼻,直冲脑髓,熏得人头晕目眩,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在这冻结的污秽地狱之上,数十个佝偻身影如同被钉穿的破旧傀儡,散落在风雪中。沉默,凝固,动作僵硬得令人心慌。男人、女人、白发老朽、蜷缩在破布里的孩子……脸上糊满深重的污垢、冻伤的青紫和死亡的枯槁。眼神蒙着厚重的翳,空洞失焦,或茫然望向风雪,或空洞地盯着脚下的冰狱。没人对闯入者投去丝毫好奇与恐惧,视线扫过时,只剩下彻底的冰封漠然,仿佛看到的是几块移动的顽石或注定坠落的寒鸦。风声呜咽,隐约夹杂着婴孩般的微弱哭泣,旋起旋灭,真假莫辨。唯有恶臭是真实的。
窝棚缝隙边,一个裹着半片污秽羊皮的老卒蜷缩着。下巴上糊着黄水和血水冻成的硬痂。枯枝般的手颤抖着想触碰脚边一个裂口的瓦盆,盆里是黑乎乎、冻结龟裂、覆满冰渣的糊状物(像腐烂的草根拌着劣质麸皮)。他翕动几近溃烂的嘴唇,发出“嗬嗬…嗬…”的漏风声,想弯腰去舔,被僵硬的躯干束缚,只能眼看脓血涎水滴落,冻结在盆边,变成新的血疙瘩。那冰冷的糊糊,像个讽刺的陷阱。
一个窝棚塌陷的洞口,蜷缩着一个瘦如骨架的中年男人。深陷的眼窝是两个绝望的黑洞,脸上的皮肉紧紧包着高耸的颧骨,弥漫着死亡的青灰。他用冻僵如朽木的手臂,死死箍着一个破布败絮缠裹的、枕头大小的“包裹”。包裹纹丝不动,毫无生命迹象。男人枯井般的眼神穿透风雪,投向铅灰色毫无生气的天空,连绝望的余烬都熄灭了。
一个约莫五六岁、赤着双足的女童蹲在远离人群的冻粪堆旁。脚面小腿布满恐怖的冻疮,有的裂开渗出黄水。她面无表情地捡起一块冻硬的驴粪蛋,麻木地敲击着,粪渣冰屑飞溅到同样冻裂渗血的手背上,毫无知觉。像在进行一场无关生死的仪式。
更深的墙角阴影里,两个佝偻的身影迅速分开,其中一个嘴里咀嚼着,发出硬物摩擦的嘎吱轻响,手里似乎还攥着一点模糊的暗红碎片。他们浑浊的对视中,只有野兽争夺腐肉后的警惕与贪婪。
袁崇焕的胸口骤然被一只冰冷巨手攥紧!浓烈的恶臭和炼狱图景冲击着他怀中的生命。孩子微弱的气息陡然急促紊乱起来!
几乎本能的警觉让袁崇焕心脏猛缩!他下意识收拢臂膀护紧前胸,双腿猛夹马腹!杂毛马受惊,长嘶一声,烦躁地原地踏动铁蹄,溅起污秽的冰雪渣滓!
“轰——!”
这片凝固的墓穴瞬间炸开!如同绷到极限的神经被活活撕裂!
边缘一个窝棚顶的厚雪轰然崩塌!破烂草帘被一只布满冻疮、骨节粗大的手狠狠撕开!一张脸猛地从黑暗的缝隙中探出!
那张脸!扭曲得非人!冻疮反复溃烂流脓使皮肤肿胀变形,覆盖着暗褐色血痂。嘴唇裂开,翻卷着鲜肉,露出焦黄的牙齿。那双眼睛——因极致惊恐而暴突圆瞪,瞳孔缩成绝望的黑点,死死钉住闯入者!喉咙里挤出的不再是人的声音,而是混杂着恐惧与癫狂的、撕心裂肺的怪啸,像夜枭的啼哭被烧红的烙铁烫穿:
“鞑子!!!鞑子又杀进来屠城了啊啊啊——!!!!”声音像淬了冰毒的锥子,摧魂裂魄!“跑!快跑哇——!!”最后两个字带着血沫尖利破腔!
这声尖啸如同惊雷炸进滚油!点燃了深埋骨髓中对后金铁蹄的无边恐惧!死寂被彻底撕碎!绝望的洪流决堤!
“跑啊——!”
“娘——鞑子来了!!”
“我的儿!我的儿在哪?!快跑!!”
“老天爷救命啊——!!”
妇人的尖叫!孩童的裂肺哭嚎!男人的狂吼!无数纷乱沉重的脚步踩踏在冻硬秽物上!
人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抽,猛地弹起!失魂落魄!哭爹喊娘!像投入火炉的蚁群!有人撞向窝棚缝隙,头破血流!有人哭嚎着扒开草帘想钻进去躲避末日!更多人被汹涌人潮裹挟推搡!力量之下,羸弱的老人和孩童瞬间被撞倒、淹没!
“啊——!”花白老妪被撞倒在污秽冰壳上,沾满污泥的破草鞋狠狠踩踏过去!枯枝臂骨断裂的咔嚓声和痛苦哀嚎刚起即灭。
袁崇焕怀中的孩子被这地狱洞开般的恐怖彻底击溃!微弱的喘息骤变为窒息般短促、艰难的抽气!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罩甲束缚中猛烈抽搐、扭曲!像被扼住脖颈!
袁崇焕肝胆欲裂!猛地低头向罩甲缝隙看去!
昏暗中,孩子青紫的小脸因剧痛窒息极度扭曲!紧闭的双眼因惊骇剧痛猛地暴睁!眼球布满猩红血丝,几欲脱眶而出!嘴巴痉挛性地张到骇人角度,舌头僵硬地顶住牙齿!想尖叫,想呼吸,却再无声息!一股温热的、浓烈腥气的、暗红的血沫如同绝望的涌泉,无法遏制地从嘴角、鼻孔、耳朵……从他那只死死攥着肉干残渣、青紫发僵的小小拳头的指缝间……疯狂地喷涌而出!
几道猩红溪流瞬间洇透罩甲内侧冰冷的衬里!沿着铁片滑下!刺目的红,在灰暗天光下,如同地狱之火,灼穿了袁崇焕的魂魄!
时间!冰封凝固!
袁崇焕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全身血液如岩浆轰然冲顶,又在千分之一刹被绝地冰寒狠狠抽干!大脑一片空白!天倾地陷!耳畔所有的混乱、哭嚎、风雪咆哮、废墟悲鸣……急剧模糊、消逝!视觉褪尽颜色!感官世界里只剩胸前那一点迅速冷却、僵硬、失去所有生机、重若千钧的冰冷!以及眼前罩甲缝隙里,恶鬼般死死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刺目如狱火的……暗红喷涌!
“呜…哇……”怀里最后一丝濒死小鱼般的微颤,彻底,静止。孩子怒瞪的双目,空洞地对着灰暗虚空。
就在感官剥离、魂魄几欲出窍的刹那!就在灼热与冰冷在他胸前凝固的瞬间!袁崇涣失焦的视线猛地刺穿哀嚎奔突的人潮!
目光如染血的冰刃,死死钉在废墟西侧那片巨大的阴影深渊!
焚尸坑!一个巨大焦黑、如同恶魔狞笑的深坑,边缘大半被污雪覆盖。坑底并非平整,而是堆积着黑褐泛着黄绿色、冻得半凝固的污浊冰泥!无数焦黑炭化、形状怪诞的骸骨碎片和未烧尽的残肢断臂,如同地狱荆棘园中带刺的恶毒枝条,狰狞地刺破冰泥,凝固成永恒的惊骇!坑边靠近积雪处,赫然半陷着一只小小的、严重扭曲烧焦的——童鞋!鞋尖歪曲,系带只剩焦线!而在这只焦黑的童鞋旁,污雪地上,嵌着一道暗红近黑的、血管般狰狞的冰线!它如同被诅咒的蛇,深深扎入污雪之下,一直延伸到坑心那污秽凝结的冰泥深处!那是焚烧活人时滚烫油脂混合血水脓液涌出后、在酷寒中迅速冻结流淌的路径!
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焦糊肉脂气混着尸骸焚烧后的特殊焦臭味,有形之爪般猛地攫住袁崇焕的呼吸!眼前幻象丛生:坑底污浊冰泥下冻结的无数双眼睛!骤然张开!同时死死盯住他!盯住他胸前仍在渗出鲜血的幼小尸骸!
“咳咳……呃……”一阵老旧风箱濒死般的喘息,无比艰难地在袁崇焕马侧响起。一个灰白乱发如枯草顶在头上的老卒,手脚并用爬近。他裹在肮脏油毡片里,脸色青灰如冻土尸体。一条手臂齐肩断去,污黑布条草草系着断口,冻成暗红色的冰坨!
他用独臂支撑着,布满血丝脓液的独眼,如同凝固的子弹,死死钉在袁崇焕胸前罩甲缝隙中那张死寂、糊满血污的孩童小脸上!枯槁的身体筛糠般抖着,嘴唇剧烈哆嗦,喉咙嘶鸣如破鼓:
“……狗…狗娃子…是…是他啊……”浑浊老泪在污垢冻疮脸上冲出沟壑,声音像砂轮磨着锈铁,“昨个…下晌…那群天杀的镶蓝旗畜生…拖着他娘…当着他面…扔…扔进这火坑…活活烧了啊……呜……他…这傻孩子…怀里死死揣着那点…那点从京观死人身上抠出来的臭肉渣子…谁也…谁也抢不走……”老卒气息哽咽,枯瘦身体抖若秋叶,“…嘴里一直念叨…等娘醒了…给娘吃…就一直…一直守着这儿…守着这坑啊……”
每一个字!都是烧红的钢钉!狠狠楔入耳鼓!钉穿心脏!
“嗡——!!!”
一股从未有过的、如万载火山轰然喷发的狂暴血气,混合着焚毁世界的滔天怒火与撕裂魂魄的无边悲痛,如同炸裂的熔岩柱,从袁崇焕脚底凶猛地冲顶天灵盖!眼前天地瞬间被浓稠滚烫的血红吞没!耳中只剩血脉江河决堤般的轰鸣!全身筋骨在极致的情绪风暴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脖颈、额角、手臂的青筋如受雷亟的虬龙暴突扭曲!眼中血雾炸裂!
他猛地勒紧缰绳!胯下杂毛马感受到主人炸裂的恐怖气焰,长嘶声中人立而起!鬃毛狂舞如燃烧的火焰!
几乎同时!右手如闪电擒刀!拇指一弹!“锵啷——!”一道撕裂天地的清越刀鸣!刺目寒光在阴霾天地间炸亮!
冰冷的精钢雁翎刀悍然出鞘!笔直的刀身狭长凌厉,闪烁着冻结灵魂的刺骨寒芒!刀尖划破风雪,带起狂乱雪末,发出鬼泣般的尖啸!刀刃在昏沉光线中,映出袁崇焕布满血丝、因极致的痛苦、狂怒与彻底冰冷的漠然而扭曲的脸!
小说《铁血忠魂:袁崇焕蚀骨焚天》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