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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冥阳判冥使林澍,大明冥阳判章节在线阅读

大明冥阳判

作者:云海杨阳

字数:244279字

2025-09-14 08:07:30 连载

简介

大明冥阳判》是一本引人入胜的历史古代小说,作者“云海杨阳”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的主角冥使林澍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总字数244279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大明冥阳判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江宁县的繁华在白日喧嚣过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唯有打更人单调的梆子声偶尔划破寂静,更添几分凄凉。然而,在这片凡人感知之外的层面,另一种“喧嚣”却从未止息——那是无数微弱魂灵的无意识低语,是怨气纠缠形成的阴风,是弥漫在县衙上空、几乎凝成实质的污浊“官煞”之气。

一道比夜色更深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过县衙后院的高墙,如同墨滴融入浊水,没有激起一丝涟漪。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极淡的灰雾,使得月光照到他身上都似乎发生了偏折,身影在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中穿梭,寻常肉眼难以捕捉,甚至连院中巡逻的护院家丁牵着的那条凶恶獒犬,也只是不安地耸了耸鼻子,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并未狂吠。

冥使——或者说,暂时只能以此自称的未知存在——悬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冰冷的“目光”扫视着这座装饰奢华、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的县令私宅。与他“苏醒”后短暂徘徊过的破败民宅、荒芜义庄相比,此处堪称富丽堂皇,但在他特殊的感知里,这里的“气息”却更为污秽不堪。

贪婪、暴虐、淫邪、恐惧、谄媚……种种强烈的负面情绪如同陈年污垢,层层浸染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屋瓦。尤其以东侧那一片最为集中的主屋区域为甚,浓稠的、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几乎要滴淌下来,与更深处一丝若有若无、却令他本能警惕的邪异法力的波动交织在一起。

那里,便是知县王焕之的寝居与书房所在。

他没有实体,或者说,他此刻的“存在”更接近于一种高度凝聚的魂体,依托于玄冥之力显化,能轻易穿透凡俗障碍。但行动仍需消耗力量,且需遵循某些初窥门径的“规则”——比如,不可长时间暴露于纯阳烈日之下,不可过度干涉阳间既定之事,尤其是……生死簿上未曾勾销之命。

心念微动,身影已如鬼魅般飘向东跨院。越过几名倚着廊柱打瞌睡的值夜仆役,无视了那些悬挂在门楣上、对普通游魂野鬼稍有震慑、对他却形同虚设的简陋辟邪铜钱或符纸,他直接“穿”过了那扇紧闭的、用料昂贵的花梨木书房门扉。

书房内里一片漆黑,但对于能感知“气”的他而言,与白昼无异。

首先映入“感知”的,是充斥空间的“财煞”之气。多宝格上摆满了古玩玉器,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紫檀木书案、太师椅……无一不精,无一不贵。但这其中绝大多数物件都缠绕着强烈的“不甘”与“怨念”的残留气息,显然并非正常途径得来,而是巧取豪夺、威逼利诱的产物。它们静静地陈列于此,如同一个个沉默的罪证。

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西面墙壁一整排顶天立地的樟木书柜吸引。并非因为里面那些装帧精美却几乎崭新的书籍(他怀疑王焕之是否真的翻开过它们),而是因为其中一个书柜的后方,隐隐传来一丝极微弱的、被某种粗糙法力试图遮蔽掩盖的……阴冷空洞的气息。

一个隐藏的空间。或者说,密室。

寻常机关暗格或许能瞒过凡人,却难以完全屏蔽这种空间错位带来的微弱“裂隙”感,尤其是在他这种存在面前。

他飘近那书柜,无视了柜门上那把黄铜大锁。“目光”落在柜内一侧看似不起眼的、装饰性的雕花卷草纹上。其中一片草叶的形态与周围略有差异,且沾染了最多的人类气息——常被手指触摸所致。

无需伸手,一丝精纯的玄冥之力已如无形的手指,轻轻触碰那机关。

“咔。”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机括响动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紧接着,沉重的书柜悄然向内滑开半尺,露出后方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狭窄暗门。门内涌出的,是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复杂的的气息——陈年金银的“宝光”与“煞气”混杂、血腥罪业的沉淀、还有一丝……令人极其不适的、亵渎生命的邪法余烬,以及一种微弱的、被禁锢束缚的痛苦魂灵波动。

冥使的身影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流影,投入那黑暗的甬道之中。

阶梯不长,下行约丈许便是一间不大的密室。空气冰冷而沉滞,混合着灰尘、旧纸张、金银铜锈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仿佛檀香与腐败物混合的古怪气味。

密室内的景象,足以让任何稍有良知者愤慨。

一侧堆着几只敞开的大箱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各色珍珠翡翠、玛瑙珊瑚,璀璨夺目,宝光几乎要晃花人眼。其数量之巨,远超一个七品知县应有的俸禄和“常例”收入千百倍。每一锭金银上都仿佛附着着啼饥号寒的哀鸣、家破人亡的诅咒。

另一侧则是几个锁着的抽屉柜。冥使的感知穿透木料,里面是厚厚一叠地契、房契,许多名字赫然是县内不久前“意外”身亡或“自愿”变卖祖产的富户;还有几本材质特殊的账册,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见不得光的往来:巧立名目的盘剥、与上官的“孝敬”、与地方豪强、甚至可能与境外私贩的勾结条目……一笔笔,一条条,皆是吸食民脂民血的黑账!

而最引他注意的,是密室最里侧靠墙摆放的一张黑漆方案。

方案上供奉着一尊一尺来高的诡异神像。非佛非道,三头六臂,面目狰狞中带着淫邪,六只手臂分别持有骷髅、毒蛇、扭曲的双修人偶、钱袋、滴血的尖刀以及一面模糊的铜镜。神像以某种暗沉的黑木雕成,表面却泛着一种油腻腻的、不健康的幽光,仿佛常年被鲜血与欲望浸染。

神像前的香炉里积满了灰烬,散发着那古怪混合气味的源头正是于此。香炉旁,还散放着几张绘制着扭曲符文的黄裱纸,朱砂颜料艳红得刺眼,透着一股邪戾。

丝丝缕缕肉眼难见的污浊之气,正从那些金银财宝、账本地契中析出,缠绕上那尊邪异的神像,仿佛被其吞噬,而后又转化为更隐晦、更阴毒的气息,弥漫开来,一部分似乎通过某种无形的联系输送向不知名的远方,另一部分则反馈回那些与神像有着“供奉”关系的人身上,助长其气运——尽管这气运根基腐朽,充满不祥。

“以邪法聚财敛煞,窃取阴德,扰乱秩序……”冥使的意识中闪过冰冷的判断。这种行径,已不仅仅是阳间的贪腐,更严重触犯了他所模糊感知到的“阴阳律”的禁忌。那尊邪像,便是此间浊气汇聚、阴阳失衡的一个重要节点所在。

他的“目光”落在那几本特殊账册上。这些是核心罪证。

他尝试调动力量,想将其直接“取”走,或者以冥力拓印。但一股隐晦的阻力从邪像上传来,干扰着能量的稳定。同时,他感应到账册本身也被施加了微弱的警示禁制,若强行移动,很可能触发施法者的感知。

此刻并非打草惊蛇之时。

他改变方式,凝聚心神,眼中幽光微闪,“视线”如同最精密的刻刀,飞速地“扫描”过账册的每一页,将那些关键的人名、数字、时间、事件……一一刻印入自己的意识深处。这个过程需要高度集中,且持续消耗着力量。

就在他专注于记录最后几页关键条目时,密室入口处,那扇暗门的方向,毫无征兆地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

“咔哒。”

是机括被触动的声音!

紧接着,是博古架被推开的滑动声!

有人来了!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冥使瞬间中断了“记录”,周身缭绕的灰雾急剧收敛,整个“存在”仿佛化为一缕淡薄的青烟,倏地向密室最阴暗的角落遁去,彻底融入阴影之中,气息隔绝,仿佛从未存在过。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无声无息。

下来的人是王焕之。

他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肥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情愿和一丝被扰清梦的烦躁,嘴里不干不净地低声嘟囔着:“……真他娘的晦气!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半夜三更……屁大点事……”

油灯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将他臃肿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扭曲晃动,如同噬人的妖魔。他显然对密室极为熟悉,看也不看两旁那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宝,径直走向那尊邪异的神像。

走到近前,他脸上的不耐烦迅速收敛,换上了一副混杂着敬畏、贪婪与谄媚的复杂神情,甚至下意识地弯了弯腰,将油灯小心地放在方案上,然后规规矩矩地对着那三头六臂的神像作了三个揖,动作熟练无比。

“尊者莫怪,小的这就给您办差……”他低声下气地念叨着,然后才走到那存放密信的抽屉柜前,取出钥匙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揣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他似乎是松了口气,又或许是出于某种习惯性的警惕,他举起油灯,狐疑地四下照了照,小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精光,鼻子还用力吸了吸。

“奇怪……”他低声自语,“怎么感觉……有点冷飕飕的?好像有股……生味?”

躲在绝对阴影中的冥使,意识冰冷如磐石,没有任何波动。王焕之的直觉或许比常人敏锐一些,沾染邪法后可能对阴性能量也有模糊感知,但根本无法堪破冥使刻意隐匿后的状态。

王焕之提着灯,仔细照了照几个箱子和地面,似乎想查看是否有异样。灯光几次从冥使藏身的角落扫过,却一无所获。最终,他似乎将那股异样感归咎于自己的心理作用或者从外面带入的夜寒。

“啧,真是自己吓自己……”他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像是给自己壮胆,“有尊者和大师在,哪个不开眼的孤魂野鬼敢闯进来?怕是前几天弄死的那几个穷鬼的味儿还没散干净……”

他不再停留,端起油灯,转身走上阶梯,机关响动,暗门与书柜缓缓闭合,将密室重新封死于黑暗之中。

确认王焕之彻底离开,且气息远去后,冥使的身影才重新从阴影中浮现。

他“看”向那尊重归寂静的邪异神像。方才王焕之靠近时,他清晰地感知到,此人体内的生机与这邪像之间存在着一条污浊的能量通道,王焕之的精气神似乎都在被其缓慢汲取,但同时,也有一种扭曲的、带着罪业的力量反馈回来,维系并助长着他的权势和欲望。

“傀儡……亦是祭品。”冥使心中明了。这王焕之,不过是幕后邪修汲取人间浊煞、试验邪法的工具罢了。

他的注意力回到那几本关键账册上。方才虽未完全记录完毕,但核心罪证已了然于胸。更重要的是,他捕捉到了王焕之取走的那封信上的微弱气息,以及他低声自语时提到的“大师”和“井下的麻烦”。

“井”……这与之前感知到的县衙内那口被强烈怨气缠绕的枯井吻合。

邪修、贪官、枯井冤魂、神秘信件、幕后黑手……线索正在逐渐串联。

冥使的身影无声无息地穿透密室顶部,回到书房,并未从暗门离开。他如幽灵般穿过一道道墙壁,循着那封信件上残留的、王焕之身上浓重的气息,轻易地追踪至其寝卧之外。

奢华无比的卧房内,王焕之并未就寝,而是屏退了左右,正就着烛火,仔细地看着那封刚取来的密信。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脸上肥肉抖动,显露出不安。

“……催得这么急,还要加码……那批矿工的处理……大师那边也说井下怨气突然激增,快要压制不住了,须得尽快用重法彻底炼化……这……”他焦躁地站起身,在铺着名贵地毯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林澍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两天也在到处打听旧事……真他娘的麻烦!”

他走到窗边,望向县衙大牢的方向,眼中闪过狠毒之色:“看来……那几个硬骨头矿工和他们的家眷,是留不得了……得让刘牢头赶紧处理干净!还有那个姓林的穷酸,也得想法子让他彻底闭嘴!”

自语罢,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快步走到书桌边,拿起毛笔,铺开信纸,似乎要立刻写信下达指令。

隐身于墙外的冥使,将这一切听在“耳”中,看在“眼”里。

罪证已获,恶谋又起。

冰冷的杀意与履行“职责”的决意,在冥使的意识中凝聚。

他需要赶在指令发出前,阻止新的惨剧。而那口怨气冲天的枯井,以及王焕之口中那位处理井下麻烦的“大师”,无疑是他下一步需要优先清理的目标。

夜色更深,冥使的身影悄然滑向县衙大牢的方向,以及那怨气源头所在的枯井。

王焕之书写命令的笔尖尚未落下,却忽然感到脖颈后袭来一阵莫名的寒意,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透过厚重的墙壁,冷冷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猛地回头,身后却只有摇曳的烛光和奢华的陈设。

“真是……见鬼了……”他咽了口唾沫,强行压下心头陡然升起的不安,暗骂自己今晚真是疑神疑鬼。

而此刻,冥使已悬浮于那口被厚重石板勉强覆盖、却依旧不断渗出黑色怨煞之气的枯井之上。

井底深处,仿佛有无数双痛苦的眼睛,正透过无尽的黑暗,向上无声地凝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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